“站住,你這是什麼意思?”守蘭見本來已經動手的張氏竟然在如耀一句話之後放下了湯,全家更是沒有一人喝她做的東西。目光還中不是帶着疑問,就是帶着警惕。守蘭心中一慌,被發現了?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也不喝,爲什麼要讓我們喝呢?棋兒,我不想動手,你儘快將這處理好,不然我師兄來了,後果我不敢保證。”說着眼掃了一下如琴。如耀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知道了一些事情,一些讓他很久很久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知道了三哥,棋兒會處理的。”如棋也站了起來,“管家,將這一鍋湯給我送到衙門裡,就說有人想要毒害我們慕容家。”如棋臉上很淡然,或者說是很冷漠。
如棋話一出,在場的過半人的臉色都變黑了。目光不是看向如棋就是看向守蘭。看向如棋的覺得如棋膽子也太大了,也不等家中長輩說話,一個小小的丫頭善自就作出了這樣一個不近人情的決定。看向守蘭的,覺得守蘭不會真的在自家的湯中下藥吧?在坐的可都是自己人啊?
但是如果說沒有下,那爲什麼如耀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毒害,沒有的事!你可不要亂說。”
“字面的意思,管家,如果有人反抗,你就讓人打吧,死了,我負責!”如棋盯着守蘭。
與如棋的平談相比,守蘭的神情就顯得很激動猙獰了。
“你,你怎敢?”
如棋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你說我敢不敢,你不要忘記,我是誰,我說過的話你是不是會都不記得了?我給你臉子。就叫你一聲二姑姑,別給臉不要臉。”如棋慢慢的舉起了手,作了一個握棍打人的姿勢。
看到如棋這樣看着她,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她記起了,這個家裡最恐怖的最讓人怕是不是老爺子,不是江氏。是這一個沒大沒小的。你動她一下,她一定加倍奉還的丫頭,吞了一口口水,“我沒有。我沒有。”如棋在守蘭的心裡是恐怖的。
“哦,沒有哦,那好,你先喝一碗給大夥看看,如果你喝了,沒事,我就不報官,不然,你去向官老爺說吧!奶。你的身體不好。回房間歇息去吧,大伯孃,二伯孃,你們扶奶進屋。”如棋看着那個正瞪大眼看着守蘭與自己的江氏。
“你說守蘭在湯裡下,藥了?”江氏終於開口了。聲音都抖了。
如棋點了點頭。
“我是你哥,你就這樣的對我?”守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的碗碟都跳了起來,哇哇的響了一通。
“守蘭,我是你哥,我可沒有少疼你,你怎就想你哥我死啊!”守賢沒有像守禮一樣大發作,只是他的臉色也很差,這兩天他已經很累了。
“沒有,我沒有要毒你們,沒有。”
“沒有?那你往湯裡放了什麼?不要說沒有,只要我讓人拿湯去讓人驗一下,立刻就知道了。”
“我……!”
守蘭看了一眼陸言。
“報官吧!”如棋催促管家。
“是巴豆!”守蘭急了,立刻就開口認了。
“爲什麼?”
何氏瞪着守蘭。
“你們都病了,她就能好好的照看老爺子了,印象好了,在這個家裡能拿的好處纔會更多。”如棋慢慢的道出了守蘭的打算。
守蘭瞪着如棋。
如棋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江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二丫頭,這官,就不要報了!”
江氏的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看向江氏,大夥都覺得江氏這心偏得沒邊了。而守蘭的臉上卻有着濃濃的得意之色。
“從今天開始,守蘭與守梅一樣,沒有老爺子與咱的話,她倆都不允許進入慕容家,二丫頭,讓人送她走吧!咱累了,大兒媳婦,你扶咱進去。”江氏真的感覺很累了,大女兒陷害小女兒,還回家的潑潵,老爺子病了,二女兒回家裡來下藥,一串串的事下來,江氏真的感覺到很累了。
“娘,你不可以!”守蘭向着江氏走去,想求情,想要讓江氏改變主意。
可是江氏已經被何氏扶着離開了飯廳了。
……
陸家。
“沒有用的!”陸言一手端着一個茶盅,慢慢的往嘴裡送去,呷了一口,聽着守蘭在說着他離開之後慕容家發生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她們會發現的嘛!”守蘭的聲音裡有着撒嬌的味道,完全沒有因爲自己做錯事而後悔的意思。
“你就一點也不怕以後回不了家麼?”
“怕什麼,我娘那麼的疼我,過一些日子娘就會讓我回去的了。”守蘭已經半靠在陸言的身上了。“如果成了那該多好啊,娘一定會對我更好,爹也是,以後我在家裡還不是想要什麼都行了啊!可惜,失敗了!”如果如棋看到守蘭現在臉上可惜的表情,怕就不會聽江氏的話,只是將人趕走了。
可惜,如棋看不到。
“是啊,真可惜!你可要記得,過幾天,就去探探風聲,可不能讓你娘生太久的氣,要知道那可是皇商啊,說出去身份可比一般人高的可不只一點半點的。”陸言一手摟上守蘭的腰。眼卻眯了起來,想像着自己打着皇商的身份走在外面是多麼的風光。
“哼!你啊,就知道風光!”
“我風光,你不也風光麼?”
“也是!”
……
沒有了守梅,守蘭上門,慕容家清靜了很多。
在這中間,老爺子醒過來了,性命之危是沒有的,但是問題卻很明顯的擺在衆人的面前,老爺子的臉歪了,口水不斷在由嘴角流出,不但話也不清,連喝藥也是一個大問題。半邊身邊更是沒有了知覺。如耀的話,突然出現在衆人的腦子裡,沒有大問題,不過以後可能離不了人,行動也會有些問題。
這樣看着可不是小問題!
本來沒有上心,現在都知道是怎樣一回事了。
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
第二天的一早,如宗回來了,同時帶回來一人並不比他大多少的小子。
瘦削的臉,沒有多少肉,臉色異常的蒼白,一頭雞窩似的頭髮隨意用一根似竹非竹的東西固定在頭上,頭髮上面還沾着幾根乾草。一身農夫穿的短袿子,上面還沾着泥。挽起了褲子下露出一雙草鞋。
聽到如宗回來了,如棋等人全都出來迎接了。
那知道入眼就是一臉疲累的如宗與這樣一個小子。
“宗兒,你師兄呢?”守賢往如宗的身後看去,那裡可沒有其他人了。
如宗摸了摸頭,一臉的尷尬,“我師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如耀已經越過衆人,快步走到那個小子的身邊,“三師兄,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快,你先去幫我看看我爺爺,我立刻讓人爲你準備好吃的。”話說到這裡,他看向了一衆來迎人的人,目光停在瞭如棋的身上,“棋兒妹妹,去讓人備上一桌好吃的,要好吃的知道麼!”那吩咐的態度與語氣,讓如棋立刻點了一下頭。
見如棋應下了,如耀將那小子帶向了春園,去給老爺子看病了。
那些前來迎人的人,全體都石化了。
三師兄?年齡也太小了吧?三師兄,這範兒也太過了吧?三師兄,這……也太讓人無語了吧?
“嘻嘻,我師兄由爲常常要上山摘草藥什麼的,衣着比較隨意。”如宗向衆人解釋。
“你師兄的年齡……?”何氏小聲的咕嘟了一句。
“比我大一歲!”如宗語氣裡有着自豪。
如畫上前搖了搖如書的衣角,“三姐,二哥的師兄比二哥大一歲,這是一個得意的事情麼?你比我大,是不是我也應該要這樣得意的樣子啊?”
如畫的一席話,讓在場的都笑了起來。
是啊,你師兄比你大,這是一個值得你自豪的事情麼?
“你們不知道,三師兄只是比我大一歲,但是本事卻比我厲害很多,很多!武功,他比我們最厲害的大哥還要厲害,醫術,三弟的醫術都是三師兄教的,只是大我一歲而已,但是卻知道很多,懂很多的,師傅平時都不教我們的,都是師兄教的。”
說是師兄原來已經是師傅了。
守賢,守禮上前拍了拍如宗的肩膀,“累了,去歇歇吧!”
接着大夥全向着老爺子所在的春園而去。
看着大夥慢慢的散去,如宗愣了一下,自己又沒有說錯,師兄們都很厲害的……!
……
如棋沒有到春園看如耀的三師兄好何爲老爺子治病,因爲她去完成如光交待的事情,做一桌好吃的。
在如棋帶着小意將一桌好吃備好的時候。
那三師兄由裡間出來了,看到一桌的好吃,他很不客氣,坐下就吃了起來。
沒有一點禮,也不一點尷尬,他是那樣的悠然自得,吃得那樣的開心和滿意。
只是那吃相,不要說如棋看不進眼,就是跟一旁做事的小意也驚呆了,完全沒有一點點的節制,隨意,豪放得不行。才一小會,臉上,衣服上,全都沾滿了湯汁,手就更不要說了,因爲如雞腿,肘子這些東西,他是直接用手拿着吃的。
如宗站在一旁,看到家人都驚呆了,他只能尷尬的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