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烈與顏凌住進了慕容家之後,每天的事情不是在外遊玩,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就是窩在慕容家裡。
看着好像真的只是途經了這一個小鎮,然後在這裡歇歇腳一般。
“這糕點不比皇宮裡的差,帶這廚子回去,母后一定會很高興。”顏凌咬着一塊芙蓉閣的糕點說。
“告訴你主子,這芙蓉閣廚子是怎麼一回事。”顏烈坐在一旁搖着扇,眼卻看着身旁的一個棋局,“慕容老爺子這裡竟然有這樣一個殘局。”這棋局是老爺子擺的,或者正確的說來是,如棋擺給老爺子的,而老爺子在解局的時候,卻讓顏烈的人拿看中了,拿了回來給顏烈。
王子入住,當然會將整個慕容家查看一遍了。
顏凌擡了擡眼,看向在旁邊伺候着的人,意思是讓人說說,這鋪子有什麼特別?
“回五爺,芙蓉閣裡面有不下五位師傅,每一位只會糕點的其中一個工序,想要做一個這樣的糕點,必須五人一起配合,少了其中一個,都是不成的。”下人態度恭敬的回着。
“將工序分成五步?”
“屬下打聽得知,有一些店裡的名品,工序多達十多道,分別由不同的人掌握着。”
“這芙蓉閣是怎麼一回事?這是防誰啊?”顏凌眼裡出現了疑惑,“你什麼時候讓人查的?”
“你知道這店是誰的?”顏烈沒有回答顏凌的話。反問。
“嚴?,不對,是慕容家的。”顏凌本想說是嚴家的,因爲在這一個小鎮上,他認識的人家並不多,能猜的人就更少了。
“記得入住的第一晚。桌上就擺有這些糕點了。”
原來在兩人入住的當晚。在他們的房間裡,就擺放在這些糕點了,是用來招待他們的,那時候,顏烈就讓人查看了,他也想這會做這些糕點的人帶回宮裡,好討得宮裡的那一位的歡心。
顏凌點了點頭。那一晚是有糕點放在桌上供他吃用,但是他卻沒有動。
當初,如棋教了小意做這些糕點,本來是沒有要將工序分開的,當準備開芙蓉閣的時候,當這些糕點要在芙蓉閣生產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小事。就是如棋請回來的師傅。是帶着別家的工藝的。這師傅本來的東家很不高興。上門來找芙蓉閣的麻煩,說是要將人帶回去。這一來,就讓小意擔心了,人來了,自己教了東西之後,卻被要回去了?這可怎麼行?不就成了自己培養人來拆自己的臺麼?於是後來小意教其他人做法的時候。就將其中一些東西隱瞞了起來。慢慢的,就發展成了一個糕點得好幾個人合作才能完成了。
後來小意發現。這樣的安排,就算是有人來撬牆角,也不用擔心了。
最後如棋教她的,特別的,有特點的糕點,她不是將糕點重要的部分自己拿着不教那些師傅,就是拆面幾部分教給幾個不同的人,其中的一些,還是她的親人,或是她信得過的。
這樣的舉動,在這一刻卻讓顏烈他們碰了一個釘子。帶一個廚子回宮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帶一隊人回宮,那就太顯眼了。
“這些師傅身後的人呢?這些東西總不會是這些廚子自己無師自通的吧?”顏凌想到了芙蓉閣幕後之人。
顏烈沒有理會顏凌。
“回五爺,屬下查到了,這鋪子是慕容家的,是慕容家二小姐的私產,平時出面的是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環。”下人的話,告訴了顏凌,如果想要這總師傅,你得嚮慕容家開口要人家小姐的貼身丫環。
要一個姑娘家的貼身丫環,那是一個失禮,也是一種逾越。
一般這樣的丫環都是一輩子跟在小姐的身邊的,在小姐嫁人的時候,作爲陪嫁,然後不是作通房,安排做姨娘,就是嫁與家中的管事,成爲管事娘子。
這樣的丫環,清楚她家小姐的所有事情,這些事情可是事關小姐的清白的,是不會隨便的放離開的。
顏烈沒有話可說了,開口要這樣的一個丫環?那是不可能的,開了口等於是褻瀆人家小姐。
雖然顏烈行事囂張,但是應該守的禮,他還是會守的。
“多好的一份禮物啊,這樣就沒有了。”
“或許我們可以買方子。”顏烈下了一子。
“對哦,我們可以讓慕容家的人幫忙去芙蓉閣買方子。”顏凌突然笑了。他爲他這一個陰險,而且一定會買到的想法笑了,他這樣安排,慕容家是不可能說不買的,不買就表示要與自己決裂了。
顏烈終於擡頭了,他看了顏凌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接着低下了頭,再一下了一子。
……
“棋兒妹妹。”如宗一入如棋的書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自己爲自己倒了杯茶喝,飛快的灌了下去,“見過卑鄙的人,但是沒有見過這麼卑鄙的,竟然讓我們去芙蓉閣買方子,那不就是讓我們將那些制糕點的方子免費送給他們麼?卑鄙啊,真是卑鄙!”
如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或許他們不知道芙蓉閣是我們家的產業,或者不知道那是我的產業呢?”養了幾天的如棋臉色已經好很多了,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很多。知道心驚,知道怕是沒有用的,現在最重要做的是如何讓這兩人離開,讓他們不打自己的主意。
“哪能,我看他們都知道,小意那丫頭出入鋪子又沒有瞞着誰,這個鎮上誰不知道,那芙蓉閣是慕容家的。”
是的,鎮上的人,有頭面的,都知道那鋪子是慕容家的,不然一個小小的鋪子,一個生意這樣好的鋪子,還不被人吃了,吞了,連骨也不剩下了。
“或許他們沒有讓人去查,只是吃過那裡的糕點,覺得好。然後覺得自己出面不好,就讓我們幫忙了,這可是一個讓我們家爲他們效力的最好的機會,很多人羨慕都羨慕不了。”如棋笑着說。
“是啊,外面那些人,現在都不知道羨慕我們家,竟然有兩皇子住了進來,那個府衙大人,天天讓人遞貼子就是想見他們一面,他們倒好,全都不見。現在外面的人在背都說我們家自私,獨吃。但是在我們的面前,卻又一個討好的模樣,真是讓人噁心死了。你說他們不知道,我纔不相信,我說,他們爲什麼要住進慕容家,原來就是看上了芙蓉閣,真是卑鄙無齒!”
“哥,人家想要,給他們就是了。”說着如棋將桌面上的紙了起來,吹了吹,向着如宗遞了過去,“他們想要,給他們就是的。沒有那麼多氣要生的,不就是幾款糕點的方子而已。”
看着如棋遞過來的東西,如宗傻眼了,這妹妹可真的料事如神了,人家剛提出來,她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一紙,正正的就是糕點方子。
“就這樣給他們?”
“對,就這樣給他們,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們,鋪子是我的,方子是我的,他們想要,我們不會猶疑,立刻給就是了。”如棋說得很輕描淡寫。
如宗看着如棋,不太明白,爲什麼妹妹將自己的東西看得這樣的淡,給得這樣的容易。
但是他相信如棋,這樣一件小事,如棋讓他去做,他做就是了。
……
“三殿下,我二妹妹說,承蒙殿下看得起這小小的芙蓉閣,這小小的方子還望殿下笑納。”如宗恭身的向顏凌道。
顏凌輕蔑的掃瞭如宗一眼,“哦?”
聲音裡有着疑惑。
如宗笑着,繼續說道,“這芙蓉閣是在下二妹妹的私產,難得殿下喜歡,真是在下二妹妹的榮幸。”
“二妹妹?我有見過麼?”顏烈眼裡起了一絲的不滿。如宗這話就是說他看上一個小姑娘的私產了。芙蓉閣纔多大一個小鋪子,就算是日進斗金,自己堂堂皇子,也沒有將那鋪子看在眼裡。
“二妹妹她病了,所以纔沒有出來見貴客。其實殿下是見過二妹妹的,我聽三妹妹說,那一天,在酒樓,我二妹妹,和三妹妹……!”如宗沒有說下去。
顏凌和顏烈已經想起如棋了,就是那個病姑娘,一個手軟腿軟,臉色青白,沒有一絲得體,簡直就是丟人丟到家的那一位病姑娘。
樣子是如何,兩人都已經忘記了。只記得那一天,在酒樓之中有這一位病姑娘。
厭惡的神色出現在顏凌的臉上,“這東西是那個病……那姑娘的?”病鬼一詞,沒有在顏凌的嘴裡說出來。可是就是這樣,如宗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顏烈對如棋的討厭。
我妹妹都不知道多好,真不知道這兩人憑什麼討厭我棋妹妹。如宗在心中這樣咕嘟着。
顏凌看了顏烈一眼,他看到了顏烈的眼裡有着一絲的笑意。
不滿更堪了。
“東西你拿回去,本皇子現在用不上了,拿走,拿走。”說着,向是趕蒼蠅似的向如宗揮着手。一個病鬼的東西,他手了,還怕手會壞掉,那病會傳染呢!
“那個,怎麼可以?”如宗一臉的爲難,一臉的不甘,如像顏凌不要這方子是多失望的一樣。
“怎麼不可以,本皇子說不要了,你難道還要勉強本皇子?”顏凌瞪着如宗。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氣外泄着。
“不敢,小的不敢。”如宗退後了兩步,心裡震驚着,這就是皇子的氣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