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
一行人已經回到家裡了。
何氏迎了出來,她一上前就揪着如宗的耳朵,“你是老大,現在多晚了,你就不會有分寸麼?以你這一種不分輕重,不體量別人心情的做法,你怎麼能夠將家業管理好,你是怎麼做這老大的?”如宗心裡咕嘟了一下,我不是老大,老大才是最沒有譜的,過年都沒有回家!
想他是這樣想,可是話,他卻不能,也不會說出口。
“娘,是兒子不對。”如宗雙手擋向何氏,想要何氏鬆手。那個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兒子在母親的面前,永遠只是一個小孩,做錯了,認就是,不需要理更多的辯駁。
看到如宗認錯,何氏的氣順了一些。雖然說今晚是元宵佳節,出去遊玩是小輩們最喜歡的事,自己也習慣他們外出。可是三更已過,沒一會就到四更了,她都已經不願意等下去,想要讓下人到外面找人,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家裡的其他人雖然都回了房間,可是每一個人的房間的燈都沒有滅。坐在前廳,偶爾還會看到下人前來探聽,看看如宗一行人是否回來了。大家都在等待着。家人沒有回來,做爲父母親,長輩都是睡不安心的。
“大伯孃,不關二哥的事,是琴兒,是琴兒任性了。”如琴上前爲如宗解釋。
何氏看了一眼如琴,又掃了一衆人孩子一眼,並不是如琴替如宗求情,而是真的是她任性了,她鬆開了手,“伯孃知道,難得出去一次,大家都想玩得盡興,可是時間還是要看的,不然家裡人都會擔心。你們這樣子是不對的。知道不?”
“是,琴兒知錯了。”如琴連忙認錯。
看到如琴認錯。何氏不再多說了。
“已經很晚了,去向長輩們請個晚安,都歇着去吧!”看着一衆的小輩走遠,何氏將目光定在了康欣院的方向,如琴的院子。
一般有事的都是那些男孩子,都是如棋,可是這一次,卻是如琴,這讓何氏覺得有點愕然。
這一晚。有好幾些人沒有睡好。其中一人。就是何氏,因爲她發現,家裡的最乖的孩子,竟然也有任性的一面。
……
過了兩天。佟晴與如祖起程上京。如耀上山。
如富,如貴兩人卻沒有回山上,留在家裡幫忙。
慕容家的鋪子越開越多,生意越做越大,守良,如宗已經忙不過來了。現在有了如富如貴,倆人終於可有鬆一口氣了。
不是還有守賢,守禮麼?
守賢只是管理着清水鎮上的幾個鋪子酒樓,他已經忙不過來了。年前,幾乎天天都在外面應酬着,守禮呢?因爲佟晴中了狀元,他也跟着水漲船高,應酬多了不說。上級也開始重用他了,聽他說,如果不出意外,不需要三年,就在今年,他就可以上升一級。
別少看一級,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能升官,就是一件好事,他在過完年期間就開始下力打點,他要爲自己謀一個有實權的缺。這樣以後的路纔會更好走。
所以,外面的生意,都壓在了守良和如宗的身上,這擔子,可是一點也不輕。
能多兩人幫忙,總是一件好事。
送走了佟晴與如祖,如棋的時間立刻空閒下來了,佟晴在,如棋的時間就讓佟晴都佔據了,佟晴要與如棋下棋。其實佟晴有找來老爺子下的,可是隻下了一盤,佟晴立刻發現了問題,如棋的棋力比老爺子高了不止一個水平,如棋的棋是老爺子教的,可是現在的如棋卻已經青出於藍了。
因爲時間空了下來,如棋很明顯的就感覺到了如琴的情緒比之前來得都差,這差只有一點點,不認真不仔細是看不出的。可正是這樣,才讓如棋更擔心。
問如琴,如琴說沒事,還向如棋笑,可是那笑卻比哭難看。
心情不好,發泄出來了,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是如琴卻將這情緒藏起來,這讓如棋不知道如何開口勸說。
如棋知道,是如琴對於元宵那一晚的事情失望的表現。到一行人離開的時候,東方順心還是沒有出現。
對於這樣的結果,如棋表示有着深深的無力感,因爲她什麼也不能做。
……
沒有多久,佟晴,如祖寫信回來,說是平安到京上,同來的,還有一個消息,有人向佟晴說親。
其實在佟晴中了狀元之後,就已經有人向佟晴提過這事,可是佟晴推了,他說,他要回去祭祖,親事什麼得,在年後纔會考慮。佟晴的意思是想要與佟雨商量,他應該娶一個怎樣的妻子。
在慕容家的日子,佟晴也與佟雨說過這事,最後,找來了老爺子,守良,幾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卻沒有一個結果。娶大戶?迎高門?對佟晴在官場是很有幫助的,可是因爲佟晴的底子不深,沒有家族可以依靠,以後可能要看岳家的臉色,成爲岳家的一個棋子。娶門眉低一些的,又不能在官場上給與佟晴幫助。
老爺子甚至是問了如棋,可是上一輩子,佟晴沒有中狀元,落泊的他遠走他鄉,在外遊歷,以如棋所知,他是沒有娶妻的。要選怎樣的人?如棋也一愁莫展,只能給了一句話,“要不情投意合,兩情相悅,要不娶妻娶賢,家有賢妻,禍事少。”
於是這事,大家都認爲順其自然就好了。
可是都沒有想到,佟晴一上京,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提出要與佟晴結親了。
而後這人家還不只一戶,身份地位什麼的更是不低。
一是禮部侍郎的三千金,庶出,芳齡十四,正是大好的年華,在外的聲音還不錯。
二是五品的奉直大夫的二千金,同樣是庶出,芳齡十四,美豔的名聲在外,求親的人多不聲數,可是奉直大夫一個也看不上。
三是六品兵馬指揮吏的嫡女,才名在外,可是樣子就只是一般,芳齡十五。可是外面傳說,這兵馬指揮使是看不起文人的,他覺得文人手沒有捉雞的力氣,在朝上卻是說三道四,看不起保家衛國的武官,所以很多學子想要求娶他的女兒,他都推了,這一次,他家放出這一枝橄欖枝,有些人就開始說他看上了佟晴狀元的身份,說他是勢利眼。
其實真要算,三家都應該是看上了佟晴狀元的身份,不然,在開考之前就應該說這親了,那用等到成了狀元之後呢!
收到這樣的消息,慕容家嚴正對待,一家子都聚了起來。
“我們應該派出人上京,爲晴兒作主,省得他一個在外面,答應還好說,推的話,就是得罪人,以後見面可要尷尬了,還怎麼做同僚?”何氏很擔心的道。
大家一聽,這是必須的,於是一同的看向佟氏,然後又一起的搖頭,佟氏太弱了,上京只能給人壓着來搶的。於是目光就又掃向了江氏,大夥又搖了搖頭,江氏以前看不起佟晴,現在不喜歡佟晴,誰知道她會不會暗地裡給佟晴挖坑,再說,江氏的年紀也大了,這樣長途的上京,並不是一件好事。於是大家目光就在何氏與張氏之間來回的看着。
何氏夠兇,不肯吃虧,她出面,佟晴的婚事是一定沒有問題的,可是她接觸的多是生意上的貴夫人,對官場上的東西瞭解就是少了一些,張氏現在是官夫人了,在這一方面卻比何氏厲害。在兇的方面,張氏其實也不差。
“我覺得二弟妹去比我適合。”何氏開口了,她也計算過,她去與張氏去,說親的效果都差不多,可是張氏是官夫人,現在到京上就可以多認識一些人,爲守禮的爲官之路多做一些事情,這樣,比自己去有更大的利益。守禮的官越大,慕容家的生意的後臺就越硬,底子更厚,日子纔會更好過。
給佟晴說了好親事,那是整個慕容家跟着沾光的,如果說了壞親事,或是說壞了親事,那就是張氏的問題了。
張氏想了一下,向何氏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去比較好,大嫂要看着家,如果將家裡的東西都丟開,並不是太好。”張氏也想進京多認識一些官太太。
兩句話,將人選大致定好了,就由張氏陪着佟氏上京。佟氏可不能不去,她是佟晴正經的姐姐,責任什麼是跑不掉的。
接下來,小問題來了,是隻有她們兩人去,其他人去不去?像是如琴?如棋,這些女孩子,像是如智這些小的,要不要去?去是長見識的,去也可以順道在京裡找親事的(這是某些人的想法。),去是因爲年紀還小離不開孃親的。
最後,一番的商議,小的,都去了。
陣容有,張氏,佟氏,如琴,如棋,如書,如畫,如睿,如智,還有如富,如貴。
一共十人。
哦,不對,是十一人,守良會陪同一起上京,可是上京之後,守良就得去查看鋪子的生意,不會長時間停留在京上等結果的。
家裡就讓如宗做掌事之人,老爺子,守賢作他的後盾,讓他試試在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下,學着將一個家管理起來。
事情定下來了,就到了收拾東西準備上京的事情了。
ps:
謝謝書友120808230353355、?聿雷、愛狗的kelly的粉紅票!月末了,還有票麼,都投了吧,不然浪費了!
五一快樂!累了的,都好好的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