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左右看了看,只見如棋正在一旁吩咐一個下人,那下人得了吩咐,飛快的離開了。
“棋兒,有事?”
“唔,我讓人去打聽一下,今天龔夫人上門來,我總覺得她們是有所企圖的。”如棋也不瞞張氏與佟氏,有些東西,得讓她們都知道,東西知道得多了,人才能成長起來,不能幫忙,也不可以拖家裡的後腿。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如果是我們的閨女在別人的宴會上做錯了,要不當時就道歉,要不第二天就上門了,那能等這麼久,大家都快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了,纔來,沒有誠意,讓別人的感覺也不好。”張氏撇了一下嘴。
大家都沉默了,都猜不透龔家是怎麼了。
……
傍晚,如祖由國子監回來。
聽下人說起龔夫人竟然帶人上門來道歉,他找上如棋,想要知道如棋的看法。
“應該是不想放棄舅舅吧!”這是暫時如棋唯一想到的。
“今天有提這事麼?”
“沒有,可能是因爲我們沒有讓她們道歉吧。”沒道歉兩家人之間就會有一條間隙,一道裂縫,有着這樣的心病,就算結了親,也團結不起來的。
如祖也猜不透龔家的意圖。
……
龔府。
“慕容家拒絕了?”龔大人意外竟然會是這樣的答案。“三個親事,沒有一個是成的?”
龔夫人點了點頭。神色是異常的平靜。
“那算了,我先到書房處理一些事情,今晚,在這裡過。”龔大人拿過披風,向外走去。這是他的習慣,每天晚上。都會到書房處理一些公事,然後才歇息。
龔夫人笑着送走了龔大人。
回到房間的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她是過關了。
“夫人她。回來之後做了什麼?”
龔大人剛到書房坐下,向一直候着書房前的管家問起了心中的疑惑。被拒絕了。龔夫人可不會這樣的平靜。
“夫人一回到來,就掃了兩套杯碟打了一個花瓶,罵了一頓,然後躲在屋裡什麼人也不見,直到老爺回來前纔出來的。倒是三位小姐心情好像挺不錯。”
龔大人點了點頭,這纔是正常的,那有被拒絕了而不生氣的。三個女兒的心情。直接被龔大人忽略了,小孩子的事情,他管不了太細。
拿起放在面前的書信,龔大夫閱讀起來。慢慢的,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近段時間,我們低調一些,朝上的動靜不尋常。皇上,好像想對誰下手似的。”一邊說,龔大人一邊想起朝中那兩起引起比較大議論的查處,是要針對誰?龔大人思量起來。
“是,小的會交待下去的。”
……
第二天。吃早飯後。
如祖沒有立刻去上學,而是找上了如棋。
“消息回來了,龔品(龔大人)好像是挺欣賞你和如書在紀家宴會上的表現,外面現在正在說着我們的姑娘都人如其名,規矩,禮議得體,所以……!”
“看上了我?還是小書?不會是兩人吧?”如棋小小的愕然了一下。龔品?他還真看得起自己啊!
“是兩人,想讓他家的庶子娶你們。”如祖的聲音裡有着不滿。庶子,在大戶人家裡可是得不到重視的,是沒有地位的。
“也沒有放棄舅舅吧?”
“這個,沒有說是放棄還是不放棄,不過舅舅的表現,應該不是很得龔品的心,龔品做人一直都是低調的,穩重的,舅舅的表現與他的宗旨有出入。”
“行,我知道了。”舅舅的表現與龔品的宗旨有出入,自己的高調,爲什麼卻能入得了龔品的眼?
……
接下來的幾天,張氏,佟氏在馮夫人的陪同下出席了其他一些人家舉辦的宴會,在宴會上,她們努力的認識那些同來的貴夫人,同時,就下大力的打聽錢蓉姑娘的事情。
一切都很順利的。
錢蓉姑娘的評風很是不錯。
這時,如棋手上也拿着一份由如祖打聽回來的消息。
這消息的名稱爲錢蓉的一生。上面有錢蓉的出生時辰,出生之後哭多,還是笑多,第一句話是什麼時候說的,什麼時候會爬,什麼時候會走,什麼時候啓蒙,以及會那些才藝,喜歡什麼,對下人好不好……只要你想到的,那厚厚的一疊紙上基本都寫上了。
不勢利,有學識,有教養,對下人也親和,對長輩更是孝順。
一個怎樣看,都是滿分的好姑娘。
“這樣的好,爲什麼一直都沒有定親?京裡的人家都瞎了?”如棋看着如祖。
“因爲錢姑娘有位很不靠譜的爹爹。”
“錢大人?”這錢大人的官只有六品。在京裡只是一個小官,在前世,他還不能入得了如棋的眼。
“對,這錢大人是兵馬指揮使,是一位武官,官職不大,脾氣卻不少,得罪了不少人,所以這官,一直都升不上。他有着與多數武官一樣的喜好,就是不喜歡文官,更看不起文士,只不過這一個喜好,比一般的文官來得嚴重。所以,京裡的文人向他的女兒提親,他是一律的拒絕。”
“武官總可以了吧?總有一些人是能文能武的?”
“照理來說,武官應該是他的首選,可是消息回來,說他覺得錢姑娘的才情好,樣子好,家世也不錯,嫁給粗魯的武官,是一個丟份的事。你說的那些能文能武的,只要有點顏色,有點本事,立刻就會被各大家訂了下來,輪不到小小的錢家。不出色的,錢大人又嫌棄,所以就拖了下來。其實還是有幾家不錯的,都看上了錢姑娘,可是錢大人覺得不夠好,不同意。這幾家也沒有急着去找人家,他們都在等着,等再過一兩年,錢姑娘年紀大了,不得不找人家的時候,他們的機會就來了,錢大人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錢大人看上了舅舅的什麼?”
“聽說是佟舅舅寫的那一篇策論。”
那是一篇帶有中庸之道,寫的是文武應該共存的文章,文能治國,武能保國。
“難道這就是緣分?”如棋嘟囔了一句,“讓錢姑娘做我們的舅母,你的意見呢?”
如祖笑了一個,“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外面的幫助可能不大,甚至會有點小麻煩(指錢大人),可是賢內卻一定是,如果可以,將來,我也得找一位這樣的,”如祖笑眯眯的說。小胖臉上有着嚮往的神色。
如棋抿了一下嘴,嗔了一下如祖,纔多大,就開始想媳婦的事了,“想娶這樣的?你現在就必須將整個京裡的消息都拿在手裡才行。”掌握了消息,纔會知道那一家有好姑娘。
“唔,我會努力的。”如祖一收笑臉,認真的應道,有目標,做起事來,幹勁才更足。
於是佟晴未來的妻子,就選定這位錢姑娘了。
上門說親,錢家爽快的答應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在馮夫人的幫助下,有條不紊的進行。
……
站在金殿外面的陳統心情非常的不好,剛剛在金殿之內與人吵了一架,他吵輸了。看着那帶灰的天,陳統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差到家了。
上朝,對於現在的陳統來說,並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因爲在朝上出醜了,心裡就有了一些陰影,可是他嗅到了有人會對他不利,不來,就等於拱手將還手的機會放棄,所以他硬着頭皮來了。
也正是來了,他一個早上都過得極度的不順心,走到那,站到那都覺得有人正在議論他,用異常的目光在打量他,他心裡很是難受,也正是來了,他親耳聽到了紀宏(紀學士)對他的參奏,說他教子不嚴,敗壞京城風氣,影響京裡學子的求學心情。
他的兒子又沒有到外面殺人放火,又沒有與那些學子聯繫來往,對那些學子有什麼影響不影響的,他的兒子是出事了,可是這都是他個人的事,那來什麼影響京城風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個教子不嚴,更不用說了,這根本就是家事,他陳統個人的私事。
可是現在卻被紀宏拿來說事,這完全就是無中生有,與他過不去。
與紀宏在庭上駁了一通,陳統才明白,這是因爲紀宏在報復他利用了翰林裡的人來陷害佟固靜,亂了翰林裡的規矩,紀宏是在警告他,陳統敢動翰林裡的人。他就會動陳統。
最讓陳統生氣的是,皇帝竟然沒有站在他身邊,只是以一種看戲的態度,讓紀宏在金殿之上滔滔不絕的直訴他如何的不應該。
小小的一個翰林,竟然敢對國公爺動手,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陳統十分的不明白,心中更是充滿了不甘心。
天色好像越來越灰,越來越暗了。
“兒子都沒有教好的人,沒有資格在金殿之上說話。”紀宏的聲音再一次在陳統的耳邊響起。
“你,在金殿之上,我已經讓了你一次了,不要得寸進尺。”陳統額上青筋爆起。轉身看着在他身後三步之遠的紀宏紀大學士。
“讓我,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如果是老國公爺還在,有你說話的份?如果你父親不是國公,你算什麼!”紀宏咄咄逼人的向上邁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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