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棋搖了搖頭,“我們不能做什麼!”對自己感興趣的,或是想要對付自己家的都是有權有勢有地位的大人物,自己小小一個慕容家向這樣的人動手,那就是找死的行爲。
“爲什麼?先發制人,後以受制於人!”如光的想法是先動手,就會佔有先機。
“因爲我們名不正言不順。”
如光在關邊,那是對敵,名正言順,你什麼時候出招,都不會有問題。制敵於先機,殺敵越多,功勞越大,可是這裡並不是邊關,沒有名正言順的敵人,誰不佔理的動手了,首先會落下風,然後就給別人有機會可乘了。
如光也懂了,可是那握緊的手卻沒有放開,他不習慣,在邊關,他是衝鋒殺敵的,靠的是力量,可是在家裡,卻要玩計謀。
“大哥,你可能不習慣,對於那些計算來計算去的事情,你也做不來,可是,在家裡,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是一家人,有事,我們都會一起的商議,然後再動手,所以,你想不通,不習慣,那就別想,等到要動手的時候,你來,那不就可以了?”如祖笑眯眯的道。
如光點了點頭,是啊,這裡他有兄弟啊!兄弟謀劃,他動手就行了。
“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事,是防範這幾家會不會突然的行動起來,在近些日子,他們都沒有動手的跡象。”如宗說。
如祖摸了摸他那光滑的小下巴,“其實。我倒是好奇,陸言的背後有誰?”
大家都看向瞭如祖。其中有不明白的,也有愕然的。
“在大伯孃出手之後,那三位不是乖了許多麼?可是在爺爺上山的那一天,陸家的那一位。卻又打起了壞主意,我不相信她是真心的想請奶到她家去住。如果說是爲了錢,有可能,可是你們不覺得她太拼了一點麼?接到家裡住哦。萬一,請神容易送神難,奶就一直住她家了,不得虧死啊!像宋家的,這麼多年了,都不敢請奶到她家住呢!一而再,再而三的,你們不覺得有問題麼?上次,龔家的人不是已經走了麼?宋和可不會在明面與陸言接觸的。那會是誰。現在又動作了?爲的是什麼?”
如宗沉默了一下。“我查不到。陸言在城裡活躍了許多,在城裡已經是有頭臉的人,每一天見的人也多。近些日子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和事。”
大家都靜了。
“如果,我們動陸家。將陸家打回到鎮上,讓他再也沒有能力作怪?”如光靜不住,提出了他的主意,還是主動出擊。
如祖的眼閃了閃,“好,不在明處,在暗處,如果要狠一點,我們設局,讓他賠大錢,如果想平和一些,我們可以斷了他的生意。既然他沒有將我們當親人,我們也不需要給他面子。”
“要如何做?”如宗立刻表態,他同意,還想立刻行動,在城裡,他受陸家的氣受得太多了。時不時的被人在背後撓了一下。那覺得實在是太難受了。
“計劃詳細一些,要坑,就坑大一些。”這是如棋的態度。
“好,我要做什麼?”如書也積極的表態。
……
沒兩天,來了一個外地的商人,說要收購一批藥材。
風聲放了出去,很多人都找上這商人接洽。
慕容家就是其中一家。
當慕容家行動之後,陸言竟然也行動了。看到陸言行動,慕容家裡的人都不由得很不滿意的哼了一聲。
爲什麼?陸言從來就沒有從事藥材的生意,與這商人接洽爲的是什麼?大家都只想到是針對慕容家。
以前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慕容家由南方帶新奇的東西回來買賣,陸言也找渠道,找不到了,就成爲慕容家下線的接貨商,親戚一場,有錢大家賺,也就算了,當慕容家從事米糧生意,這陸言也從事,如果還只是本着有錢大家賺,平時好好的相處,那也沒有什麼,可是陸言卻處處與慕容家對着幹,這讓慕容家開始看不起這陸言,然後在去年,將與宋家,陸家,李家的生意收了回來之後,這陸言更是盯着慕容家的生意,處處與慕容家作對。
也正是有着這樣的先例,這一次,陸言行動,大家纔會有那樣的態度。
慕容家做藥材的生意也就幾個月而已,這一次,與那商人接洽,也只是打着試一試的態度。
聯繫上了,商人想要的東西,慕容家的倉庫裡有。
價格也合理。
幾乎是一談即合。
就在這時,有人上慕容家的門前來了,說要讓慕容家代爲收購一批藥材,剛剛的,這些藥材的品種與量,正是那個藥材商人所需要的。價格卻比一般的來得高一些,卻比藥材商人的開價低了一點。
如宗的人很快就查到這上門來的是陸言的人。
正常的想法是,陸言想吃差價。
可是陸言的這一種做法卻很讓人討厭,慕容家好好的生意不做,用一個便宜的價將東西賣給你陸言派來的一個人?好讓你陸言賺錢?
慕容家的人都不甩那上門來的人。
這樣一來,陸言生氣了,他覺得慕容家就是不識好歹。於是他從別處收購藥材,向那藥材商人承諾一個比慕容家更低的價格,他要搶了慕容家的生意來出這一口惡氣。
在這時,如宗出面了,本來是想與商人談最後交易的事情,可是商人卻在這時不要慕容家的藥材了。
一查,陸言!
陸言的價格比慕容家低了半成,半成看着並不多,可是抵不過這藥村的量大啊!
低了半成還是有賺的。
一算下來,如宗一咬牙,降價,比陸言的低半成。
那商人當然是喜歡得不行了。
可是商人逐利,他立刻就讓人通知了陸言,慕容家降價了,比他的便宜半成。
也不知道陸言是怎想的,立刻傳回消息說,他再降。
如宗一看這勢頭,是死啃上了。
陸言降,他也降。
很快,兩家拼低價的行爲,立刻就在城裡傳開了。而價格已經是最低的價格了,再低就得虧本了。
可是慕容家還是降了。
看着慕容家的動作,陸言疑惑了。
虧本的生意也做,慕容家是怎麼了?他也讓人查了,消息回來,慕容家裡其他的人都不知道這事,全都只是如宗一人在處理的,同時還帶回來了一句話,“不會輸的。”
衝着這一句話,陸言笑得很高興,什麼叫不會輸?他就讓慕容如宗輸,還要讓他輸得徹底。於是陸言也降價了。
死啃,兩家都不放鬆。
這裡恥笑的,譏諷的,各種的聲音也在不斷的在城裡傳開了,之前也爭取過這生意的人都擺出了要看好戲,有一些人還推波助瀾在旁邊搖旗吶喊。
慕容家裡,守良找上了如宗,“如宗,你做生意也很久了,藥材這事,你怎麼……!”守良也知道應該怎樣說如宗,他不在家裡的時候,生意都是交給如宗的,相信,信任,是守良對如宗一慣的宗旨,可是這一次,讓守良看到了如宗的肆意妄爲,如果將家裡的生意交給一個這樣的人,他怕,在某一個時候,這家就敗了。
“三叔,你覺得我與陸言拼低價是任性,是肆意妄爲,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如果我告訴你,那商人是老四的人。你會怎麼看?”如宗嬉皮笑臉靠近守良,用的聲音很小很小,可卻讓守良震驚得不行。
“你說……!”
“棋兒說得很對,你敢向我動手,我就敢還手,加倍的,十倍的還。”如宗一臉正經。
守良看着如宗,如果是他們計劃的好,就看陸言上不上勾了。
“小心點,知道不?”
“三叔,我正想找你配合一下呢!”
“怎個配合?”
“當長輩看到小輩做錯了,當然,就得出來阻止了。”
“必要的時候,你找上我爹,還有二叔,別告訴他們,這樣的效果應該不錯。名聲什麼的,我不是還在乎,年青嘛,意氣了,做錯了,是應該的!”如宗又笑了。
守良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家,他可以放心了。
……
最後,這藥材的價格已經降到了原來的一半的時候,守賢抄着傢伙,向進了藥材商人住的客棧,一手將如宗揪了起來,在路上罵罵咧咧的,“敗家子,錢是用來花的,不是用來敗的,你老爹我都沒有一次敗上這幾萬兩,你之小子倒好,是不是不記得賺錢是辛苦了。我是你老子,我不許你這樣的亂花錢……!敗家子,我怎的就養出了敗家子了?”
“放手啦,這還不是因爲陸言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花個幾萬兩又如何,我就是不讓他得意,別人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我說,最毒的是他,一場親戚,卻事事拿我們的好處,處處與我們作對。我就是不甘心,你放手,我還要與人談生意,這一場,我怎麼也不能輸!”如宗不甘的心反駁着守賢。
這對話,立刻就傳到了陸言耳朵裡。他心中一驚,原來自己在面後所做的事情,慕容家的人已經知道了。怪不得如宗這小子就是咬着自己不放。
他眯了眯眼,一咬牙,拿着那個他答應藥材商人的價格,五折成交了。
是虧了,可是一口氣掙回來了。
“慕容家,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看着賬面上虧了的六萬多兩,陸言的心在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