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的公主人選定了下來,吐蕃的王子也同意了,顏烈離京了,然後沒多久,顏凌也回江南做他的鹽運使,京裡一下子安靜了。
在這時,如光也上京來了,與如棋他們見過面後,他到御林軍報到了。
報到之後的第二天,他正式在御林軍任一個小小的帶刀護衛。要到皇宮輪值了。
與如光一起上京的還有如耀,他現在是跟得老弟,如光到那裡,他就跟到那裡。可是如光要到御林軍輪值,他就沒有辦法跟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了,一直不願意入御醫院的他,竟然遞了申請,說是要進去學習。
老太醫一聽,立刻見了如耀,得知如耀只是想看看御醫院裡的典籍時,他考慮了一下,報了皇帝,給瞭如耀御旨,意思就是準了。
如耀的想法就是,宮外,有他三師兄在,可是宮內呢?萬一出事了,可是沒有人能救得了的,所以他進宮了。他有想過也進御林軍,憑他上次疫症的功勞,加上如棋公主身份的保薦,然後求馮正幫忙什麼的,進御林軍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可是如果他這樣做了,他怕讓如光不高興,也會讓如光察覺什麼的,最後,還是選了御醫院。
如祖,如棋知道如耀的想法,心裡都不由得沉了起來,如耀能做到這樣,他們呢?
於是,在詳細的思考之後,如棋找了上如光。
“找我有事?”
“大哥,棋兒會佔算,會避險這事,你聽說了麼?”
“小宗說過。”
“棋兒夢見了你與人打架,……死了!”
如棋直接的將事實告訴如光。
如光驚訝的張了張嘴,“所以小耀一整天就跟在我的尾巴後面?他還問我有沒有什麼心願沒有完成?就是因爲這一個?”
“嗯!”如棋心情非常的沉重,這樣子告訴如光,她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我還以爲是什麼呢?”如光笑了一下,沒有一點害怕的表現。
“大哥一點也不害怕?”
“大哥我啊。可是上過戰場的人,邊關,不出事的時候,日子還是可以的。練練身手,喝喝酒,日子,也就過了。可是一出事,那一個人不是提着腦袋過日子的?大哥經歷過最大的戰役打了七天,天不亮,敵人的號角已經吹響了,猛烈的進攻,讓我們氣也來不及喘一口,手中的刀只知道向前揮出去。砍沒砍到,也不管,只知道,多砍倒一個,我們就賺了。或許這樣,命就能保住了,夜裡,也別想安心的睡一覺,因爲敵人可是會來偷襲的,那時候,回到營裡。連吃飯拿筷子的力也沒有,喝口水,因爲手抖,也會灑掉一半,更多的時候,吃飯喝水也顧不上。能睡一覺。睡一個安穩的覺,已經讓大哥感覺非常的幸福了。棋兒,經過那樣的日子之後,大哥對於死不死什麼的,並沒有放在心裡。”
如棋看着這個離家多年的大哥。當初自己讓他學武,讓他從軍,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我非常的慶幸我經歷了那樣的日子,那讓我清楚的知道,我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如光伸手摸上如棋的腦袋,“所以,你不用擔心,就是現在死了,哥我也慶幸,我活過。那時候的小不點,現在已經長大了,也漂亮了。”
“哥。”
“哥與誰打的架?”
被如光問得一愣,對啊,自己只顧着如光出事了,被打死了,可是與誰打的?被誰打的?
“怎麼了?沒有看到麼?”
如棋看向如光,腦海裡一片的空白。
“我還想啊,你既然知道是誰打了我,我提前一些日子,先了結了他,不就一了百了了麼?下次做夢,要看清楚,難得三師兄在,我可不能吃虧啊!”
如棋無力的點了點頭,自己只知道是貴族,有權勢的,可是是誰?自己怎沒有記着!
“好了,哥要輪值去了。”說着如光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如光那挺直的背,如棋握了握拳頭,是誰?她毅然的轉身回書房去,不記得也不要緊,找出來就是了。
整晚,如棋都在想這一個事,她不但將整個京裡的權有勢的人全都列了出來,還一一的分析,最後定下了十多名有機會,有可能的嫌疑人。
天亮了。
不但如光下班了,如耀也由宮裡出來,兄弟兩人一起往家裡走。
“棋兒告訴我了,這,那,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很早之前,我已經準備了,只是如果我走了,家裡,父親,母親那裡,你要多花點心,將我的那一份,也做了吧!”
如耀被如光的話嚇得愣在了原地,“哥?”
“誰不會死亡,這從來都不可怕,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到是剩下的,會比較痛苦,難過吧!”
如耀看向如光,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感性的話會由如光的嘴裡說出來。
“走吧,吃早點去,妹妹喜歡芳齋的小菜,我們打包回去。”
如耀點了點頭,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兄弟兩人走在大街上。
看着熱鬧的大街人來車往的,以他們靈活的身手沒多久就到了芳齋的門前。
隊伍已經非常的長了。
他們也不例外的排了隊。
慢慢的前進着。
“七彩素齋,五珍百味,三色拼盤,雪絲羹,碧玉豆腐,黃金凍,每一樣要六份,請打包,我要外帶。”如光一張嘴,就要了芳齋最有名的菜式,還是六份,他算好了,家裡一共六人,這量是剛剛好的。
隨着如光的話剛落,芳齋裡走出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在那負責接待人旁邊,“今天生意非常的好,廚房裡的料不足,招牌上前六樣的菜剩下的量都不多了,也就是五六份的樣子,你向後面的人說,讓他們明天再來吧,今天早上的要賣完了。
如光與如耀一聽,真走運,剛好到他們,也剩下的也剛好讓他們買完了。
那接待的一聽,向管事點了點頭,“這一位剛好每一樣都要了六份。”
“哦,這樣啊,後面的,大家都聽到了,剩下的這一位已經全部買了,大家明天請早吧!”管事一聽,他向後面的人就喊話了。
後面的人聽到竟然沒有了,膽子小的,知道沒有自己的份,轉身就離開了,膽子大一些的嘴裡嚷嚷難聽的話已經是小事了,排在如耀身後的一個家丁模樣的人上前了一步,“兩位,能不能將你們的菜,讓一半給我?錢,我可以出雙份。”
“不好意思,這菜,我們纔剛剛夠的量,不能讓。”
“別說了,小耀,快點拿了菜,不然妹妹可吃完早飯了。”
“好。”
那家丁樣的人,眼一瞪,“我們是李侍郎家的,小子,要清楚你現在在那裡!”
“李侍郎?吏部的?”接了菜的如光回頭看了家丁一眼。
家丁滿意如光說出了他家大人的名頭,“知道就好。”
“哦,知道了。小耀,快,走了。”說着如光拿着兩個大大人食盒邁腿就向外面走。
“站住,小子,知道我們的來歷,竟然還敢這樣的態度,你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說着,家丁已經向旁邊打手勢,讓人上前來了,一下子的說將如光圍了起來。而他自己,也一拳打向瞭如光。
看到那帶着拳風的拳頭,如光微微的向後一跳,避開了。
“喂,你也知道這裡是京城,一聲不說動手打架,你就不看後果麼?”如光向着那人大喊。
家丁得意着呢!
在京裡,有權有勢的就是橫着走,這兩個鄉下來的小子,竟然敢由他的手裡搶東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這小菜,可是準備送進宮裡,給十一皇子吃的。
“怕了吧!”家丁的下巴已經擡了起來了,囂張的味道也出來了。
如光並不理會那家丁,他看了看自己雙手中的兩個盒子,沒有一點不妥當,他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萬一灑了,你說怎麼辦,我家妹妹還等着吃呢!”
如光緊張的可不是什麼侍郎不侍郎,他緊張的是手裡的食盒,灑了,那可就沒有了,這可是他排了半天的隊,花了不少的銀子纔買到的。
那家丁看到如光竟然用如此的態度跟他說話,再一次的招手,其他的下人,立刻就撲向瞭如光。
左一腳,右一跳,雙腿一個空踢,兩個連環,一個燕子擺尾,一個大轉身,在芳齋的前面,已經倒下了一片。
如耀看着這一切,他愕然了一下,大哥的腳法好像不比大師兄差啊!
“誒,小耀,拿了東西沒有,快,我們要回去了。”
“是。”如耀也拎過一個大食盒,他跳過一地的人,跟在如光的身後,往家裡去。
倒下的家丁中,有眼利的在如光如耀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牌子,那就是御林軍與御醫院的身份的證明。
……
能吃到好吃的東西,心情本來是非常的心的,可是就在早飯過後沒有多久,如棋竟然收到了宮裡的傳喚,還是李貴妃,噢,不,現在是李妃。
帶着不明白的心情,如棋進宮了。
被帶進了長春宮。行了禮,卻沒有被請坐下,李妃高高在上的看着如棋,眼裡有着濃濃的不滿意,這讓如棋不由得在心裡打起了咕嘟,這是怎麼了?自己有得罪她的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