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如宗也到京上來了,他是來向朝庭交皇糧的。
聽了如光的事,他笑眯眯的,“想知道大哥這事有沒有轉彎的餘地,給封家送份年禮,看看他家怎樣回禮不就知道了。”
何氏一聽,這是個辦法,她一高興,巴掌就往如宗的後腦招呼,聽到風聲,如宗立刻低頭避過了,“娘,別動手動腳的。”
“是,孃的乖兒子,這辦法好,這辦法好啊,爲娘立刻就去準備。”說着何氏撒腿就想去準備。
“娘,這事,你讓棋兒妹妹去,以小姑娘的名義辦,不然會顯得大哥巴巴的往封家貼啊!”
何氏看着如宗,眨了眨眼,“知道了,我找你棋兒妹妹商量一下要送什麼。”
“不用商量,就在我這一次帶上京裡來的土產裡挑一點就可以了。送得過了,就太明顯了。”
“不用那樣的講究吧?送多一點也不行?”
“講究?不,這不算講究了,真要講究,還要挑日子送,還有算着日子回禮,早了,遲了,都不地道。”
何氏張了張嘴,“不會吧!”
“京裡就是這樣講究的。”
“好吧,我去與你棋兒妹妹說一說。”何氏撇着嘴,沒精打彩的往後院走去。
“一路上京來,有特別的事情發生麼?”守良問如宗。
“大事沒有,都只是一些小事情。本子我已經寫了,這,給你。”如宗收集回來的消息都要交給守良,“對了,三叔,大哥這官,會不會長得太快了?”
“這事,我也問過皇上,皇上說御林軍就是要用他相信的人。所以升誰的職,大臣也不會有異議的。”這話就是表示,景帝非常的相任慕容家了。
“三叔,過幾天我就回清水了。有事要交待我的麼?”他擔心清水的情況,而京裡的人已經不少了,他留在這裡也沒有必要。
“沒有什麼事情,你不等如祖下場之後纔回去?”
“要下場了?”
“還有幾天而已。”
如宗想了一下,“我去見一見他,看看情況再說。”
“去吧!”守良拿過本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是什麼消息都可以往上送的,必須要分了類,看清楚。想清楚再送。
……
“準備得怎樣?”如宗來到特別爲如祖準備的小院子,一進院門,就看到如祖拿着書在那裡搖頭晃腦的看着。
“哥,你可來了。”
“怎麼了?”
“我這不準備考試麼?你知道不,在這段時間裡。棋兒竟然揹着我動了郭伯恩,那可是從二品的都統啊。”
如宗點頭,這事,他也已經知道了。
“哥,你留在京裡,等我考完了這試再回去,這段時間。你不用做什麼,就看着家裡大大小小的,不讓他們亂來就行。”如祖就是怕如棋她們有行動不告訴他,然後在他得知之後,心就必須得跟着顫動了。
如宗看着如祖那個焦急的模樣,他伸手拍瞭如祖一下。“在你考試的這段時候,她們不會亂來的。”
“可是,我擔心啊!”
“我答應你,等你考完了秋闈再走。”
“好,有你在。我放心。”
……
出了如祖的小院,如宗看到了如耀,兩人相視一笑,並不相似的容貌,笑起來,卻異常的相像。
“在御醫院混得怎樣了?”
“還不錯,裡面的珍本挺多的。”
兄弟兩勾着戶,搭着背,向外面走去。
“不見兩位師兄,去哪裡了?”
“二師兄應該在家裡的,只是在那裡我就不知道了,三師兄沒事就會窩到藥鋪,在那裡糟蹋藥材。”
“你這話被三師兄聽到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放心好了,我答應將藥鋪給他玩,他是不會對我怎樣的。”
“喲,你這小子,竟然收買師兄?”
“收買這一手,不是你纔會的,我可知道你送了不少特別的東西到山上,現在四師兄看着山人只有他一人,他也不會多一句閒話了。”
“誰說山上只有四師兄一人,樹根也在山上啊!”以前不肯喊樹根舅公,現在與樹根入了同一師門,而樹根入門比他們還遲,這一聲舅公也更加的喊不出口了。
“還是不肯下山來麼?”
“那小子說練不成就不下山,他爹現在都快氣瘋了。”
說着,兩人都笑起來。
……
如宗還真的說得沒有錯,在如祖準備考試的這些日子,大家都不會外出惹事的。
可是你們不惹事,事卻會自己走上門來。
郭伯恩本來已經將如棋上門那事放下了,可是在這幾天,去了幾次同僚的宴會,他發現,他的閨女已經沒有名聲可言了,一是被郭果兒自己毀的,剩下的,在這一次,也被慕容家的慕容如光與慕容如棋毀光了。
本來郭果兒只是囂張,嬌蠻而已,現在呢,外面還在傳郭果兒看到慕容如光前途光明就耍手段,玩陰謀,這就多了一個心思不正的名頭,而計算一個男子,更是與名節名聲有關,其他的男子就更看不上郭果兒了,都怕郭果兒給綠帽子他們戴啊,再來,目中尊上,得罪公主,只要想要京裡混的男子只要不是想自毀前程,已經沒有人敢娶郭果兒了,甚至是郭伯恩的下屬,以前被郭夫人嫌棄的小吏小將,都閉口不談郭果兒,甚至在郭伯恩的試探下,有幾人立刻說,家裡已經給他定了親事。
這分明就是藉口。
郭伯恩也知道,更清楚,心裡苦着,卻無計可施。
郭夫人也知道了,就給郭伯恩獻了計,慕容家做的事,就讓慕容家負責。
郭伯恩一拍手掌,是啊,慕容家作的孽,當然得慕容家承擔了,可是他卻沒有想過,他的女兒不首先動手,慕容家會動她麼?
在這一天。
郭伯恩上慕容家來了。
是守良出面接待。
雙方見了禮,郭伯恩是官,守良的官在暗處,品位也比郭伯恩的小得多,表現的身份只是糧商,所以他只能坐在下首相陪着。
“你是慕容如光的長輩,他的婚事,你可能說話?”
郭伯恩開門見山的道出他上門來的原因。
守良看着來者不善的郭伯恩,微微的搖了搖頭,“能如何,不能,又如何?”
“能,你現在就派人到我家提親,應該有的禮數一樣都不能少。不能,找能的人來與本官說事。”
“提親?爲誰?向誰?”
“當然是慕容如光那小子向我的女兒了。”
“大人,你是否有所誤會?”
“沒有,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外面將本官的女兒傳得多難聽,這責任,慕容如光不管想不想負,他都得負上,不然,本官,讓他吃不完兜着走。”說着伯郭恩向守良瞪着眼,武將的氣勢立刻漲了起來。
守良這幾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論程度,他是拍馬也追不上郭伯恩這一種下過戰場的武將的。
“郭大人,你讓我大哥吃不完兜着走?你憑什麼?”如棋冷冰的聲音在角門那裡傳來。
南宮長樂與如宗一左一右的站在如棋的身邊。
郭伯恩看到如棋進來,他眯了一下眼,如果不是這慕容如棋,他的女兒的聲名並不落得現在這樣一個地步,他恨慕容如棋。
目無尊長,是郭夫人與郭果兒被打的罪名,現在的郭伯恩還深深的記着,而如棋現在一身的誥命服也在提醒着他,他要起來行禮。
咬了咬牙,郭伯恩還是站了起來,恭身向如棋行禮,“安國公主有禮。”郭伯恩行完了禮,就站直了。
“郭大人心中還有本宮麼?”如棋的聲音輕輕的飄來,她沒有讓郭伯恩起來,而郭伯恩卻自動的起來了,如棋也不好就着郭伯恩這一做法深究。
“自然是有的。”他臉上事着一絲的笑,意思是如棋還嫩着,想與他鬥,還不夠格。
如棋自然也看到了,如棋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笑笑的看着郭伯恩。時間慢慢的在流轉着。如棋就站在那裡,沒有一絲想要走向大廳的打算,沒有走向大廳,當然也沒有坐下的打算了。如棋不坐,郭伯恩就不能坐。
“安國公主就是這樣待客的?”郭伯恩盯着如棋。
如棋伸了伸手,向郭伯恩展示了一下她身上的誥命服,“大人,本宮這一身的衣服好看吧?”
如棋這是在提醒郭伯恩,我慕容如棋是公主,我是主,你是臣,要注意用詞。
“好看。”咬牙的,郭伯恩再一次恭身的回了如棋的話,他在心裡正在狂罵着,本官不是給面子你這小女子,本官司只是給面子那誥命服而已,給面子的是朝庭。
“好看?既然好看,那就好,以後本宮在家裡,時時的穿一穿它,讓它有更多的展示的機會。”
郭伯恩不明白如棋爲什麼這樣說。
接下來,如宗的話卻給郭伯恩解惑了,“妹妹,你可不地道,在家裡也穿誥命服,你是要我們向你行禮了?”
“二哥,你們啊,行不行禮我不在乎,可是你們的媳婦,我可非常的想讓她給我行禮呢。”
如棋的話一出口,郭伯恩的臉立刻就黑了。
如果郭果兒嫁進慕容家,那就等於是送羊入虎口了,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