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由旁邊又衝出來了一個蒙臉人。守良想要回護,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着就要砍到如棋她們了。
何氏退着,佟氏退着,如棋也退着。
刀上有着不知道是誰的血,在星光之下,在月光之下,在火下之下,閃着一絲詭異之血紅。
如棋看着這刀一寸一寸的越來越接近她。心裡突然升起一個聲音,“想我死,不可以,要死,就大家一塊,來吧!”隨着這一個聲音的升起,如棋衝向了那蒙臉人,是直接的衝到了蒙臉人的向前,一雙小手死死的抓着那蒙臉人握刀的手。
或許沒有想過如棋竟然會衝向他,這蒙臉人竟然被如棋抓住了手,他立刻反應過來,一個手掌就掃向瞭如棋。
佟氏喊了一聲,“啊!你不可以!”她也衝向了蒙臉人。她伸着手衝着那蒙臉人的臉抓去。蒙臉人一驚,側過了頭,這樣一來,蒙臉的打向如棋的手就打歪了。
那一個大手掌沒有掃中如棋的臉,卻打在瞭如棋的肩膀上。如棋整個人被掃得倒退着飛了出去。
沒有了人去阻止蒙臉人手中的刀,就砍向了佟氏。
又是一根棍子。將這蒙臉人的刀攔了。
是何氏。
“敢動我慕容家的人,你問過我沒有。”何氏大喊,這是她的潑辣。在慕容家,在村子裡,甚至在鎮上,她都在無敵的,都是無人敢惹的,現在竟然有要敢在她的面前要她家人的命,何氏發火了。
雖然刀子被攔了,可是佟氏也被推倒在地上。
那蒙臉人見自己一刀竟然砍了兩次,卻沒有一點收穫,他也怒了,刀子不再追向如棋,而是衝着何氏。
只是一下。何氏已經擋不住了。她用棍子掃了蒙臉人一下,可是棍子也被搶了。
“啊!非禮啊,無賴啊,救命啊!”何氏大張着嘴呼喊着。身體不斷的後退着。
刀差一點,就落在何氏的身上。
再一次被攔了,這一次是南宮長樂。
蒙臉人大怒。
可是很快,他怒不起來了,因爲他死在了南宮長樂的劍下。
“怎樣,有事嗎?”
他扶起了如棋。
發現如棋雙眼緊閉,臉色白如紙。
“棋兒,如棋……!”何氏,佟氏上前來了,“二丫怎樣?”二丫是如棋的小名。佟氏一緊張就喊起如棋的小名。探了一下鼻息,號了脈,南宮長樂握着劍的手泛起了白,“應該是嚇到了。”
聽說是嚇到,佟氏的心一安。整個人就軟在了地上,她擡頭向守良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如宗已經將守良面對的蒙臉人制服了。
何氏也坐到了佟氏的身邊。她已經脫力了。
護衛也將另外的蒙臉人或是捉拿,或是殺掉。
驛站正在燃燒着,幾個驛衙模樣的下在忙着,在救着火。
更多的人站在驛站對出的空地上,或是哭喊着東西沒了。或是在安慰着身邊的人,或是莫然的站在那裡,看着驛站在燃燒。可是上前幫忙的人卻非常的少。
事不關已,高高持掛起,或許就是這些人此時的心態吧!正如他們看到有人在放火箭,在燒如棋他們的帳子。在砍殺如棋他們的人,卻沒有一人出來幫忙一樣。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會有人追殺人,驛站毀了,你們可要負責任。”驛承剛剛不帶人來幫忙。現在卻想讓如棋一行人負擔火燒驛站之責。
守良伸手在腰間拿出一個牌子,“安國公主在此,有事,你們不出手,現在卻在追究我們的責任?你們可真是膽大包天啊!”當了一段時間巡案的守良,在這一刻也拿出了他的官威。
驛承一聽,竟然是公主在此,還有一個膽大包天的罪名,一個哆嗦,他立刻跪了下去,“小的,拜,拜見公主。”動作是不錯的,可是態度卻差得不行,眼也正在四處的打量誰是公主。
能見上公主一面,那是多麼光榮的事情啊!
守良去要房間的時候並沒有表明公主的身份,他只是以如光從四品官眷的身份拿房間。
“你帶人下去處理驛站的事情。這裡,我們會處理。”守良不想與這驛承多說話。
招過自己帶來的人,他要清點人數,確定死傷。
“是,是,小的,立刻去辦。”嘴上如此應着,眼卻還在亂瞄。
“再不走,就不要走了。”如宗揚起他手中的短刀,那刀在火光中,閃着寒光。
驛承不敢再逗留,立刻向着那些站後面看的人,“走吧,天亮了,就會有人來處理了。”那些人多數都只是一些官員的家眷。
在守良應付那驛承的時候,南宮長樂打量了一下四周,能擋人目光的,只剩下一個燒了一小部分的下人帳子。他將如棋抱了進去。何氏,佟氏相扶着,也往那帳子走過去。
這時,一個披着披風的男子,帶着兩個手下,走向了守良,“下官溪江按察使何宣仲,前來向公主問好。”
說着兩眼也向着何氏那裡打量去。
守良側身走過一步,擋了他的視線,“哦,是三品溪江按察使,何大人一定是回京述職的了!”守良臉上帶着笑。一個很好就話的模樣。溪江是一個大地方,位於江南一地,每一位官員都視能到溪江任職是一件光榮的事,溪江的每一個缺都是肥缺。守良打量了一下這何宣仲,圓圓的臉上有着雙下巴,紅光滿臉,伸出來行禮的手飽滿有肉。不用猜都知道這一位的伙食非常的好。一身的湘錦,在火光下閃着絲光,只有上品的錦,才能閃上絲光,這也告訴着守良,這一位何大人的這一身衣服也是價值不菲。
心裡卻在大罵着,剛剛有事,你不出現,現在事情處理完了。你卻來出來招惹我!守良的心情非常的不好,看到這一位何大人的時候,只差沒有撲上去‘賞’他兩下而已。
“三叔,死了三個侍衛。傷了十二人。”如宗清點完傷員,來告訴守良了,“帳子壞了三個,我讓娘她們住進了剩下的帳子裡。”其實這個帳子也是所損傷的,只是這第四個帳子損傷的程度不高,還能勉強的住人,如棋還沒有醒,他們需要一個歇息的地方。
“知道了,你處理就可以了。”
“這一位小哥,你們的人都傷了。人手可是不夠,本官這裡,有着不少的人員,借你一些?”聲音裡有着些許的得意。
聽到這樣的說法,如宗笑了一個。“不敢勞煩何大人了。”
何宣仲見如宗竟然不接受他的好意,也不惱只是微微的向守良拱了一下手,帶着下人轉身離開。
守良與如祖往子走去,“何宣仲,你不要讓我有機會到溪江去。”守良握了一下拳頭。
……
何宣仲帶着手下走遠了。
“大人?”他的其實一名手下開口,“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
“公主怎麼會出現在驛站?公主不應該養在深宮之中的麼?而且他們也沒有入住驛站,這。不是非常的奇怪麼?”這手下是何宣仲的心腹,同時也是何宣仲的小妾的弟弟,也就是何宣仲的小舅子。
“真公主當然不會在這裡了。”
“假的?”
“也不算,你沒有聽說過麼,陛下有去年底不是封了一位什麼公主麼?怕就是這一位了。”
“哦,野公主。”
“收起你的嘴。傳了出去,可不得了。”
“是!不過啊,大小,不是真公主,卻不領大人的情。這些人怎麼就不懂得要給別人臉子呢?”
“別管他們了,我們是回過述職過年的,其他的,少管。”
“知道了姐夫。”
……
不好的畫面,一個接一個,有如夢被帶上高臺,有看着家人被殺,還有後面自己被虐,一個接一個,如棋想醒過來,可是卻不能。
“沒事的,吃了藥,一會,應該就會好了。”一個好聽地聲音。如棋認得,可是卻想不起是誰。
眼很重,很沉。
光亮之中出現了一個人的腦袋。
接着是一張臉。
“南宮二哥?”是啊,自己在回鄉的路上,南宮二哥也在啊!
如棋慢慢的張開了眼。
“醒了!”南宮長樂握起如棋的手,號了一會脈,“沒事了。”
這時,何氏,佟氏也過來了,“棋兒,還暈麼?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如棋感覺了一下,搖了搖頭,“怎麼了?賊人退了?”
“退了。你暈了,沒事了,捉了四個,殺了十六個。”說到這裡南宮長樂站了起來,將位置讓給了佟氏。“歇一會,一會之後,我們起程回京。”
二十人,這手筆也算不小了。
如棋點了點頭,出了這樣的事,清水怕是暫時回不去了。
“娘,妹妹,你們有沒有事,三嬸?”是如光的聲音。
“我沒事,大家都沒有大事,你妹妹很勇敢的阻止了那些人,卻被推地上了。”何氏看到來人上前找安慰。
如光抱了何氏一下,知道何氏真的沒事,目光所及之處也看到了如棋坐在榻上,也不像有大事,他立刻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我真怕來遲了。”
原來在中午如宗發現有問題就派人回去通知如光他們了。可是如光當值,如耀進宮,西門如意也不知道窩到那裡弄藥,最後還是那人拿出瞭如祖交給他緊急聯繫用的煙火,才找到如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