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笑笑,沒有說話,本來大好的心情,這一會卻冷下去不少。
坐在旁邊的皇族宗親其中不少在心裡已經思量這事,想着景帝會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兩個兒子。
雖然冷了一些可是景帝的心情還是大好的,“不想成親,那暫且這樣,安國公主上前聽封。”
如棋心不在焉,還是顏冰推她,她才知道上前接旨,“安國在!”
“升六品,賜公主府,玉如意一雙,金元寶……!”
如棋愕然了,不只如棋,在場的許多的都愕然了,讓幾位皇子出宮開府還不夠,甚至這一位乾女兒竟然也得獲公主府?
“安國不喜歡公主府?”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又不是要拿她的東西,是給她東西,封賞她東西,如棋不多想,反應過來,立刻謝恩。
“好,還是女兒好,不會駁了朕的意思。”
這話是在說笑,可是也是警告顏凌與顏烈,皇帝的話,可不是那樣的隨便可是駁回的。顏凌,顏烈兩人的臉色卻一點也沒有改變,就像景帝真的在說笑一般。可是這話卻讓如棋清楚的知道,那倆是他的兒子,所以拒絕了,景帝也不會拿他們怎樣,而自己這一個在外人眼裡很是得寵的公主卻不能駁了皇帝的意思,不然,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
如棋跪在那裡,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
“慕容家太小了,你族裡人多,以後,就不怕沒有住的地方了。”意思就是讓慕容家一家子都住進公主府了。
“是,安國代族人謝父皇。”
“好,起來吧,聽說你大哥定親了是吧?慕容如光副侍衛統領?對象是那一家?”
“回父皇是封家,封德將軍家的嫡長女封紅兒。”
“那姑娘,朕記得。是一個懂武的,能打的,與你大哥很般配,日期定了沒有?”
“定了明年的六月初十。”
“來人。慕容如光與封紅兒佳偶天成,賜兩人於順裕八年六月初二完婚,賜玉如意一雙,……!”這是給如光賜婚。這可是一件風光的事情。
如棋又是一驚,她雖然知道每一年的這一天皇帝都會賞賜衆人的,但是今年的賞賜卻比往年的都高上不少。連忙走到殿中,“安國代哥哥謝主隆恩。”
“起來。皇后,朕這樣做不錯吧?”
皇后笑着點了點頭,“當然不錯,既然是皇上賜的婚。那本宮,就給封家紅兒添箱,玉如意一對,紅寶石頭面一套……!”
“安國代哥哥謝母后大恩!”
景帝非常滿意,點頭。“過年就應該這樣高興。安國別跪着,坐位上,朕聽說你的着糕點鋪子又出了新的東西,朕的妃子們都愛得很啊?”前幾天,如棋教了芙蓉閣的廚娘做季花餅,那餅一出爐就被搶了一空,其中一部分更被送進了宮。
“回父皇。也沒有出什麼東西,就是廚娘研究出了月季餅,用月季花花瓣做原料,沒有什麼特別的。”
“特別的,餅子是透明的粉紅色的可漂亮了,吃在嘴裡還有滿滿的月季香。冰兒吃過餅子後,整個人可以香一天呢!”說到吃顏冰不甘寂寞,開口了。
景帝笑得可高興了,“朕聞到了,朕的冰兒香香的……!”
接下來。話題都非常的輕鬆愉快。
新年拜年散了。
皇后的坤寧宮裡。
“你怕三哥,還是怕五哥?”顏冰沒有忘記剛剛在殿上看到的。
如棋知道自己的驚恐被顏冰看去了,“都怕!”
“哦!”顏冰帶着點幽怨道了一聲,“原來你是真的怕他們,爲什麼?”
如棋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不能說?”
“是不知道,只知道見着了就會怕。”
“本宮也有這樣的感覺。對了,我要讓人學做那月季餅,你讓人進宮來教吧!”景帝曾經應允過的,所以顏冰一點也不客氣的就讓如棋找人來教。
“好,等過了二月二龍擡頭,月季開了,我讓人進宮來。”
“爲什麼要等那麼久?”顏冰原意就是這幾天讓人學了,然後她就可以天天吃得到了。
“現在沒有月季花,芙蓉閣裡的只有去年備下不多的料子,冰兒你想吃到最好的,就必須等到二月以後,新的月季花開了,纔可以。”
顏冰搖了搖頭,嘟着小嘴,不是很高興,皇后剛與身邊的宗親婦人說話,沒有留意如棋與顏冰的話,等那婦人離去了,她見兩人說着悄悄話,“說什麼?能告訴母后麼?”這話是衝顏冰說去的。
“母后,冰兒想吃月季餅子,可是安國說要等到二月,等月季開花了,纔有料子去做,冰兒沒有月季餅子吃子,都不香了。”說着衝到皇后的懷裡用小腦袋埋在皇后的懷裡。
皇后看了如棋一眼,見如棋點頭,“安國那之前的餅子是用什麼做的?”
現在是冬天,可沒有月季啊!
“回母后,做月季餅子首先要摘下乾淨新鮮的花瓣,最好是不洗了,如果要洗,只能用上好的泉水過一下,然後用糖等配料淹制,等三天,之後纔可以做餅,這料子備好了,能放一個多月而不壞,之前的餅的料子是棋兒家裡的月季花,可是現在已經用完了。”說着看向皇后,意思大有着只要有材料,現在就可以教的意味。
皇后拍了拍顏冰,“聽到了,有月季才能做,而且還不是一株兩株,要許多的。”
“沒有餅子可以吃了。”顏冰還在懊惱。
“別這樣,不吃這一個,你還有許多好吃的啊!”
聽到這話,顏冰才放開了一些,皇后帶着兩人落坐,“身體沒有什麼了吧?”皇后在之前也派人去慕容家問候了,現在再問,是在確定如棋真的沒有事。
“只是嚇到了,精神不怎麼好,養了一些日子,現在已經大好。”只要有一丁點的毛病,如棋就不會進宮來了。
“很好。”皇后打量着如棋,“安國,你今年有十三了吧?你娘還沒有爲你定下親事麼?”
“回母后,今年是十四了,娘還沒有爲安國定下親事,這事,不急。”如棋已經過了十三歲的生日,在這年就要邁進十四歲了。
“十四了還不定下,她是怎樣當孃的,可不能這樣,等過幾天,本宮宣她進宮問問她有什麼打算。”
“母后,不是我娘不爲我定下親事,而是她不知道應該如何爲安國定下。”
如棋現在怎麼說也是一位公主,公主嘛,定低了,是丟皇家的臉,可是定高了,又不合慕容家女兒不嫁豪門這一說法。
皇后看着如棋,她也想到了,“這,本宮與皇上商議一下,看看如何爲你選一門如的親事。”
“母后,其實安國並不想這麼快就嫁人,娘常常說,在家當女兒是一件享福的事,嫁人卻是辛苦的事,所以我娘也想多留安國兩年。”
皇后看着如棋,“怎麼嫁人是辛苦的事?”
“當女兒可以向娘撒嬌,可是發脾氣,可以說話沒大沒小,不高興摟着娘哭,做錯了事,有娘在身後收尾巴,女兒是享福的,可是嫁人了,就得立規矩,伺候翁姑,友好妯娌,持家伺候丈夫,生兒育女,教養孩子,要擔心家裡長輩的身體,得勞心勞力,可是卻不一定是對的,所以娘就想讓我多在家裡呆兩年,然後再找一戶人口簡單的人家。”
皇后看着如棋,眼裡有着驚訝,有着不認同,可是當她看向顏冰的時候,她卻覺得那些話是對的。
在皇后傳統的觀念裡,如棋剛剛說的話是不對的,女兒嫁入夫家,立規矩,伺候翁姑,友好妯娌,持家,伺候丈夫,生兒育女,教養孩子,擔心家裡長輩的身體,勞心勞力這些都是應該的應份的,可是作爲娘,她在心裡又清楚的知道,這些東西是多麼的難,她雖然貴爲皇后,可是在以前,她的丈夫還成爲皇帝的時候,她也經歷了這些,高興的,自然是好的,可是不高興的,同樣也不少。
“人口簡單的?”
“唔,簡單一些,雖然會少了幫助,可是卻也少了煩心的事。”如棋沒有直接說出最好是上沒有公婆,左右沒有妯娌,在如棋的眼裡,嫁不嫁人,她一點也不在乎,上一世,自己覺得是那樣的美好的日子,背後原來竟然是那樣的黑暗與血腥。
“好吧,你不用爲你娘說話了,你的親事,母后會爲你多多的看着,最遲,明年也是一定要定下來,成親的日子倒是可以延後,不定下來,倒時候就沒有你選的餘地了。”
“是。謝謝母后,母后你真好。”
如棋向皇后行了一禮。
皇后看着如棋摟着顏冰,她也要開始爲顏冰謀劃了。
如棋也知道了,她的婚事,怕也是拖不下去了。
與皇后,顏冰再多說了一會話,如棋帶着一個這樣的心情回慕容家。
步進家門,“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是南宮長樂,看他的那個樣子,好像正要出門。
看着這樣的南宮長樂,如棋的心裡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