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仰頭望天,看着藍藍的天,這一刻那放鬆的感覺,讓三人都無比的輕鬆。
同時,三人也知道,以後,只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太陽開始西斜。
顏凌起來,“父親喜歡棋,特別是殘局,這事,你也知道了吧?”說着向如棋與長樂拱了拱手,“太陽快下山了,夜裡會着涼。”
說着轉身離開了,向着他等候他的隊伍而去。
如棋與長樂站起來相看了一眼,施禮送顏凌,“三哥,慢走,一路將會順風。”
如棋一直都知道顏烈喜歡殘局,說殘局可以讓他心情平穩,現在才真正的明白,原來是因爲景帝喜歡殘局,所以投了景帝好所的顏烈心情纔會平穩。
原來他一直都在瞞着她!
如棋感覺非常的無力。這就是選錯人的後果,人心果然隔肚皮。
而如棋的一句三哥,讓顏凌的腳步頓了一下,臉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沒有回頭,舉起手向後揮了揮表示他聽到了。
看着顏凌上了馬,長樂上前握着如棋的手,“有他支持,我們的勝算更大了!”
如棋點頭,“有他剛纔的保證,我們以後的日子,應該不錯。”
長樂深深的看了如棋一眼,“你都清楚,瞭解你的哥哥的喜好,我的喜好,你知道不?”那帶笑的眼,在長長的睫毛輝影下。閃閃的帶着星光。
“我不瞭解,可是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一輩子的時間。長樂非常喜歡這六個字,他笑得甜甜的。本來有點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
兩人相攜走向隊伍。
……
這夜如棋將顏凌對慕容家的承諾說給了守良他們知道。
這一下子的,大家都沉默了。
誰最有機會上位,顏凌。
如果這一關慕容家過不了,保證什麼的都只是一場空,算不得什麼!
如果慕容家過得了這一關,那表示。慕容家已經參到了顏凌的陣營裡了,這裡面有多少的兇險?只怕並不比現在這一次的差太遠。但是。一定顏凌真的上位了,慕容家的百年,是不愁的。
同意,不同意。現在,慕容家已經沒有選擇了。
因爲這一關,慕容家需要顏凌。
夜,慢慢的過去了,第二天早上,兩隊人馬,一前一後的,再一次向着京城出發。
本來,顏凌的隊伍裡沒有老人。也沒有小孩,是走得比較快的,只是他卻放慢了速度。與慕容家的隊伍一起前行。
這樣一來,慕容家在路上的風險更是大大的降低了。
沿途的人,都不敢,是一點都不敢爲難慕容家。
特別是本來支持顏烈的。
還有兩天到京城了。
這一天的中午,長樂在吃過午飯後卻沒有回他自己的馬車,他坐在如棋的車子的車轅處。身體靠在門上,“與大家說。小心一些。”
“怎麼了?”
如棋不明白,現在她們不但靠近京城了,而且還是與顏凌一起上路,小心什麼?難道在這一個時候,還有人要對他們圖謀不軌?
“現在還不知道,只是我看到了老大的信號,讓我們小心。”
長樂口中的老大是東方順心。
“他們回來了?”
“應該追上來了,只是,應該碰到了麻煩,否則,不會這樣不聲不色的不與我們聯繫。”長樂除了看到東方順心的提示,還感覺到了一股讓他不安的氣色。
“好,我會告訴大姐他們,要不要通知五皇兄?”顏凌可是剛剛纔向他們才保證過。如果不告訴他,如棋有一種出賣他的感覺。
這就是決擇!
“我去吧?”長樂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告訴顏凌的,否則出事了,顏凌一定會狠上慕容家的。
長樂讓車伕慢走,他跳下了車,上了馬,趕上了在前面的顏凌的隊伍,將消息傳給了顏凌。
而此時的如棋已經與家裡的其他人通了消息,大家也開始做準備了。像是接了江氏到如書的車上。如畫不坐自己的車子,坐上了佟氏所在的車子上等。
像如棋,她將車廂裡的一些小東西默默的打開了,如北堂烈給她們在車上裝的一些薄的銅片子。還在車廂的一些暗格裡取出了一些藥放在身上。上次準備的東西,現在終於用得着了。
這時,前面傳來了一陣的混亂。
說是有一個輛車的輪子壞掉了。
停車修輪子,是一定的。
丹丹下車去看看前面的情況,沒一會,她回來了,“小姐,是大老爺他們坐的車,輪子整個壞掉了,這修理的時間怕要很長,王爺的隊伍也停下來了,這,要讓王爺等我們,還是讓王爺他們先進小村子?”前面有離京最近的一個村子,驛站就是村子的旁邊。
“讓王爺先走吧!”如棋的話剛出口,她立刻想起了長樂的話,“不,讓大伯父他們坐到父親的車上,東西也換車,留下車伕慢慢修理,我們所有人都立刻跟上大隊伍,可不能走失了。”
“是。”丹丹令瞭如棋的命令,立刻去辦。
所有人都在等這搬車的時候,利箭帶着破空之聲射向慕容家的幾輛馬車。
受驚的馬叫聲,人的驚呼聲,尖叫聲,奔走聲,接着起了打鬥的兵器相交之聲,現場亂成了一片。
出事了。
真的有人想要慕容家的人的命。
長樂這時一邊擋着箭,一邊退向如棋的車,既可以保護如棋,同時也讓身體有所遮掩。而在另外一個方向卻涌出了無數的蒙臉人。他們的目標都是慕容家的馬車。
護衛之中已經開始出現死傷了。
如書,如畫兩人下了馬車將車裡的人護了起來。
顏凌的人馬正涌向這一邊,可是因爲距離。他們還在遠處,救不了這裡的近火。
“噔!”的一聲,一支箭射穿瞭如棋所坐的車廂,箭頭叮在了銅板之上。
如棋側頭一看,嚇得瞪大了眼,如果沒有這銅板,這箭。怕就會無聲無色的射在自己的身上了。
死亡,再一次無限的接近如棋。
“噔。噔!”又是兩箭。
“躲在車廂裡,外面有我。”是長樂的聲音,他正在阻擋蒙臉人搶奪馬匹,爭奪馬車的行駛的權利。
“知道了!”如棋知道自己出了馬車不但幫不了忙。更是會成爲長樂的負累,所以她只是牢牢的握起了一把短刀,坐在銅板的中間不動。
外面的情況好像變了,驚呼的聲音少了許多,打鬥的聲音也慢慢的開始靜了。
“大師兄!”長樂驚喜的道。
東方順心他們來了。
如棋心裡一喜。
沒過多久,車門外傳來了長樂的聲音,“棋兒,沒事了。”
如棋打開車門,入目所見的影像卻讓她一時愣住了。
屍橫遍野!
自己一方的護衛。衙差,下人,家丁。丫環,敵人一方的蒙臉人,或是趴在地上,或是掛在車廂的旁邊,或是死在路邊。
血,將這附近的地都染紅了。
“棋兒?”長樂叫喚如棋。“你有沒有事?”
如棋慢慢的回過情來,只見本來一身月色長衣的長樂。現在已經成了半個血人,“我沒事,你受傷了?”如棋伸手想要看看長樂的傷。
“不是我的,是他們的……。”話剛落破空之聲響起,如棋想躲,可是已經慢了。
一陣的天旋地轉,如棋閉目等待着身體傳來疼痛,只是除了碰上車廂的胳膊有一點不舒服之外,如棋並沒有感受到一絲痛感,張開眼,仔細的看了一下自身,沒事。
剛想與長樂說,如棋發現,長樂中箭了,箭桿插在長樂的胸前,箭尾還在微晃着。
“啊,不……!長樂!你……!”
本來沒有多少血色的臉,現在更白了,“沒事的,你沒事就好。”
話到這裡,長樂暈倒了。
掙扎着出了車廂,如棋抱着長樂,“南宮長樂,你聽着,張開眼,看着我,我不允許你死,聽到了沒有,我欠你的,我還沒有還,你欠我的,更沒有清,你聽着,我不許你死,聽清楚了沒有,張開眼……!”
如棋緊抱着長樂。
如棋的淚,長樂的血,將長樂本來沾滿了血的衣服慢慢的暈得更開了。
現在的南宮長樂,就像是一個血人。
處理完這放冷箭的敵人,衆人開始注意到如棋這一邊的情況,慢慢的圍了過來。
一隻手搭上了長樂的脈,“放開,還有救,不放,他死定了。”
聲音就像是一個炸彈一樣在如棋的耳裡炸開了,“有救。”
入目的是西門如意。
如棋一手握上西門如意,“有救?”
“有,你放開他,這箭上有毒,得快。”
“好。”
在這時,如棋卻抖了起來,不知道應該如何,而抱着長樂的手,卻僵了,一時,鬆不開。
“唉!還是我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接着,如棋就失去了知覺。
……
慕容家的八輛車上叮滿着許多的箭,少的十來支,多的,竟然叮着三十來支,這樣的車子,卻正慢慢的走在入京的大路之上。在後面還有幾輛大板車,上面是滿滿的屍體。
路的旁邊許多的百姓指指點點的,都在問着這些車子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家受襲的消息,像是瘋了一樣,在京裡飛傳着。
在得知這樣的消息後,許多人的心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