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鬆口氣,王麗雯並沒有一走了之,看來走之前,已經對工作有了一些安排,笑道:“行了,心情不好,就出去走走。你是男人多幹點算什麼!我的工作量增大那麼多,我半句怨言沒有,你也不抱怨了。”
潘華強就算不給王麗雯面子,那也得給秦卿面子,現在工廠設計出來的衣服,新穎大方,尤其是現在工廠做的新款羽絨服,可比國外的哪些臃腫的羽絨服好看多了,也暖和。
“呵呵,我這就說說,我今天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一下,明天就出發。”潘華強笑道,“對了,冬裝的生產已經進行一大半了,明年的春裝,你要快點啊!”
“行了,我心裡有數的,已經完成大半了。”秦卿說道,“別催啊,越催越慢了。”
潘華強聽說秦卿已經完成大半了,放心了,又嘮叨了幾句,掛了電話。
王麗雯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但其他人問起的時候,秦卿只得說她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了。
當日孫亞東在王麗雯走了之後,打了電話給三哥,兩人一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兩人拿着酒瓶子,搖搖晃晃在後面走,邊走邊唱,後面的司機開車,慢慢跟在後面。
孫老爺子看到兩個孫子喝得爛醉如泥,讓人灌了醒酒湯。酒不醉人人自醉,孫亞東喝了醒酒湯,還是沒有清醒,倒是陪着喝酒的孫亞西醒酒了。
“小四胡鬧,你也跟着胡鬧,你就不能勸勸啊。”孫老爺子怒道,柺棍不停用力敲擊地面,發泄心裡的怒氣。
孫亞西捧着茶杯,喝了幾口,輕輕說道:“爺爺,小四心裡難受,他這次是認真的,纔會痛苦,這不是我這個局外人想勸就能勸得了的。長這麼大,我還沒看到小四這麼難過地痛哭。”
孫紅玉在邊上撇撇嘴嘴巴說道:“不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嘛,至於這麼難過?”
“紅玉,不要說了,那是你四哥。”孫亞西低聲訓斥,他雖然氣憤王麗雯欺騙四弟,但也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一無是處,要不然也不會讓一向眼高於頂的四弟傾心。
孫紅玉在家裡是最小的,非常受寵,頓時不樂意了,說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我們這樣的人家,當然要找門當戶對的人家,小敏就很好,可四哥就是瞎了眼,看不到小敏的好。”
孫亞西怒斥道:“以後你離那個周敏遠一點,那丫頭一肚子心眼子,你不要每次都被她當槍使,你還不知道呢,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呢。”
“三哥,你怎麼這麼說小敏?“孫紅玉詫異,平時三哥對小敏很和氣的,有什麼事兒都是小敏給他出主意。
“我這麼說她還是輕的,從小到大,都是她動動嘴,你動手,外面都說她懂事善良,說你是個小辣椒,蠻不講理,也就是你這個傻妞,沒看出來。”孫亞西嘴巴也挺毒的,一點面子不給孫紅玉。不過畢竟是他妹妹,他不想妹妹吃虧,每次得罪了人卻沒得半點好處。
孫紅玉被孫亞西訓得紅了眼睛,仔細想想,的確是,什麼事情都是她出頭,好事大多落到周敏頭上,壞事全部是她承擔。可她和周敏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對周敏那麼好,周敏不可能這麼對她。
“爺爺!”孫紅玉搖搖頭說道,“您看三哥!”
“還嫌家裡不夠亂嗎?沒事回自己房間!”孫老爺子呵斥道,他活了幾十年,當然也知道其中的貓膩,但想着上面有四個哥哥,終歸會護着她的,也沒在意,看來以後是得好好提點一下孫女了。
孫紅玉跺腳,哭着上樓,重重得地關上門。
孫浩然從樓上下來,問道:“爸,我們得快到斬亂麻,得儘快把亞東調到其他地方去。只要不在祥雲縣,和秦家人和那個王麗雯交集少了一點,時間長了或許就淡了。”
孫老爺子大不自覺地摸摸手腕上的小核桃手串,看在這個手串讓他身體比以前好了一些,他說服自己就算這王麗雯是個農家姑娘,也不要緊,可卻沒想到有這樣的醜聞,他是絕對不能容忍孫媳婦是這樣的人。
“那也只能這麼做了!”孫老爺子彷彿老了幾歲一樣,嘆息着。
孫亞西也不知道說什麼,搖搖晃晃回了房間。
整整三天,孫亞東不是喝酒,就是睡覺,住進了醫院。喝醉酒,睡覺忘了蓋被子,感冒了,打了吊針,退燒了纔回家。
在醫院裡,孫亞東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找到孫老爺子說道:“爺爺,我還想和麗雯在一起,我真的很愛她。”
孫老爺子,孫浩然陰沉着臉,定定地看着孫亞東。
最後還是孫浩然出聲了,怒斥道:“你生病了,那個女人在哪?人家已經出去旅遊散心了,心裡根本就沒有你,把你當傻子耍呢!”
孫亞東苦澀一笑說道:“爸,你有沒有真心喜歡一個人?”
孫浩然愕然,旋即又回答說道:“可家族利益重於一切,你知道嗎?如果讓人知道你有那樣的一個妻子,以後還能擡起頭嗎?仕途沒了,事業沒了,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的。”
孫亞東當然知道這些,雖然進入仕途沒有多長時間,但也感覺到人在仕途,往往會不計手段地攻擊政敵。放棄仕途,他還能做什麼?會後悔嗎?
見孫亞東不回答,孫浩然繼續說道:“整個孫家,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想想你爺爺,最重視臉面,難道臨老沒有顏面對列祖列宗?你大哥,二哥,還有你三哥,甚至還有你妹妹,往小的說會成爲別人恥笑的對象;往大了說,你會影響他們的前途,也會影響整個孫家的未來。”
孫亞東面色蒼白,他可以放棄一切,可他不能連累家人。孫亞東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有個念頭,就是要見王麗雯,問她願不願意和他遠走高飛,到國外去,再也不回國,這樣總行了吧?
開車去了秦卿家,正好趕上秦家人吃飯。
秦老頭早就心裡嘀咕麗雯和孫亞東是不是吵架了?一個哭,一個不見人影!
“亞東,還沒吃飯吧?過來吃點吧?”秦老頭熱情招呼。
張老頭趕緊加了一個板凳,說道:“我們也是剛吃,你來的正好。”
孫亞東沒有胃口,幹着嘴脣,說道:“秦大叔,張大叔,不用了,你讓麗雯出來一下就好。”
“麗雯?那丫頭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你們吵架了?”秦老頭小心翼翼問道,實在是忍不住了。
“出去了?”孫亞東苦笑,失落地轉身離開。
秦卿從廚房裡端着菜出來,看到孫亞東出門,放下手裡的碟子,追了上去,說道:“孫亞東!”
孫亞東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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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走了上前,說道:“別恨麗雯,她是個苦她水裡泡大孩子。如果不喜歡你,她也不會隱瞞。”
孫亞東聽了,面無表情說道:“是我們愛得不夠深嗎?在她受到委屈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保護她;讓她一走了之,什麼話都沒留。”
秦卿也很難過,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卻因爲世俗的阻撓,不能在一起。
“要怪就怪命運捉弄,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你。”秦卿以前覺得這句話很酸,和親身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才明白這句話背後的無奈。
孫亞東迷離的眼神看了不遠處的葡萄架子,麗雯最喜歡站在凳子上自己摘葡萄,喃喃說道:“與其忘了她,不如我一直恨她,至少證明我曾經愛過她。”
沒有愛就沒有恨;有愛,當然也會有恨。秦卿隱隱覺得王麗雯和孫亞東並沒有結束,或許會以另一種方式糾纏在一起。
看着孫亞東離開的背影,秦卿感慨,真是老天作弄啊。想想她的感情路,可不也是月老作弄嘛!
王麗雯一走就是半個月,其中給秦卿寄來一封信,裡面還有一張大昭寺的照片,原來她任意坐了一輛火車,幾經週轉,到了拉薩。聽着悠遠而寧靜的誦經聲音,王麗雯躁動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跟着一些虔誠的信徒一起朝拜,空洞洞的心,逐漸被填充了。
秦卿一看到照片上那麼多穿着袈裟的和尚,傻眼了,這王麗雯不是想出家吧?華夏國那麼多好地方不去,爲嘛偏偏去西藏呢。失戀了,可以摔東西,可以打人,可怎麼能出家的!
可她不知道王麗雯具體在哪裡,也不好去找,想寫信,但又沒有地址,只能乾着急,心裡祈禱麗雯早點恢復過來。不要出家了,出家人不能吃肉,人生還有啥樂趣啊。
就在秦卿坐立不安的時候,在美國紐約的李佳彬終於等到了從西部自駕旅行的李佳傑。可能是西部廣袤的土地讓李佳傑的開闊了一些,人黑了很多,肌肉結實了不少。
“大哥!”李佳傑爽朗地笑着大聲喊道,精神很足,神采奕奕,不像半個月之前萎靡的樣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