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兩人見有機可乘,立刻騰下手來,攻擊攻擊的右臂部位,兩人原本生疏的配合,也變得熟練起來。
郭靖冷視他們一眼,收起那個東西,開始不緊不慌的回擊,那血紅色的煞氣本身就對人有所威懾,此番慕容賢聞之,也不禁冷汗狂流,扛着如此的威壓來打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郭靖招式簡單,只是想要逼迫他們承受着巨大的威壓,直到兩人支持不了,自動回退。
歐陽克看了郭靖一眼,稍稍猶豫了一下,彷彿要下什麼決定一樣,手上那條吸血的毒蛇,此刻也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最後,只見他伸出那隻被咬過的手指,此刻已經變成了黑色,根本就不像一個人類的手臂。
仔細看去,隱約之間,還有黑色的氣息慢慢的踊躍而出。
郭靖根本就管不得這麼許多,腳下泛着紅光的氣流,阻礙了一切能夠傷害他的東西,所以面對任何挑戰,他都不會懼怕。
歐陽克飛身向前,錯過慕容賢的身體,舉掌就是一擊,目標正是郭靖的右臂部位,郭靖右臂一擺,稍稍後撤,躲過了這一擊,腳已經擡起,瞬間踢向歐陽克的那隻手臂。歐陽克沒有驚慌,竟然翻過掌來,對着郭靖的右腳就是一拍。
“嘭——”歐陽克的手掌力道不夠,被郭靖的腿立刻震開,面對如此的打擊,常人的手臂怕是不能再動了,可是歐陽克竟然神掌再次前來,彷彿那條手臂不屬於他一樣。
郭靖眉頭一皺,左有慕容賢的窮追不捨,右有歐陽克的閃電突襲,偏生那隻右腳隱隱傳來一絲痛楚,雖然不強烈,可是郭靖還是猜出是方纔歐陽克的那一掌所爲,再看看歐陽克的那隻手臂,顯然是染有劇毒,自己右腳可能是中毒了。
“好!”郭靖冷冷的喊了一聲,人已經撇開慕容賢向歐陽克的的毒掌迎去,“亢龍有悔!”
龍吟聲碰撞在歐陽克的掌上,那條血色的氣流立刻變的狂暴,彷彿是吃到了珍饈美味一樣,歐陽克此刻單比功夫哪能是郭靖的對手,只見他的身軀如同流星一般墜向半空,墜地時還打了幾個滾。
慕容賢此刻抓住了空子,趁他不備,已經一腳踢在了他的後背上,郭靖一個踉蹌向前方倒去,一手撐地,稍一翻身,站起身來。
慕容賢緊追不捨,又是一記手刀,向郭靖的頸部砍去,郭靖嘴角一絲鮮血,揮手就是一記拳頭,立刻將他的手刀打開。
歐陽克如同傀儡一樣,突然站起身來,撲向郭靖,郭靖一驚,迅速逃脫慕容賢的攻擊,向歐陽克殺去。
歐陽克此刻是面色白中帶黑,詭異莫名。手掌中的黑氣也變的更加濃郁,郭靖心想歐陽克的威脅最大,還是要想除掉的好,於是用足全力,試圖一掌將他擊潰。
慕容賢緊緊跟在後面,準備再次給郭靖致命一擊。
歐陽克已經失去了理智,此刻只是在靠着直覺攻擊,如此原本的蛤蟆功竟然變的凌厲起來。
郭靖越是運功,手臂和右腳上的那種酥麻感覺就越是濃重,最後索性不管,直接向歐陽克的人頭取去。
歐陽克使出蛤蟆功,一時間全身上下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紋理,隱約間是隻蛤蟆的樣子。
“絕瘴!”場外的歐陽鋒驚異的看着歐陽克,忽然想起了歐陽克這招的厲害,白駝山剛剛立足江湖之時,家族之中有幾部寶典,《蛤蟆功》就是其中一部,還有一部正是歐陽克正在使出的《絕瘴》,不過此書早在他大哥過世的時候就已經丟失了,當年他搜遍全白駝山也沒有找到,卻不想被他大哥傳給了歐陽克。
《絕瘴》以毒功威名,不過要練成此功,便要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白駝山盛產毒蛇,可是在數以十萬計的毒蛇之中,只能產生一條蛇王,此蛇毒性之高令人咂舌,傳說中,他的一滴毒液便能夠毀掉幾百頭大象。而修習此功的人,必須找出一條這樣的毒蛇,從小開始餵養,日日以它的鮮血爲試,它也日日以餵養者的血液爲食。知道有一天,那人要練成此功,他必須用全身精血的十分之一餵飽此毒蛇,然後就是等待那條毒蛇沉眠之後,他的毒攻就趨於大成,揮手之間,毒氣四溢,整個練功之人圍繞山林之中的瘴氣一樣,敵人觸之即死,因此纔有《絕瘴》之稱。
郭靖跟歐陽克對攻了幾下,漸漸覺得手臂失去了知覺,伸手在上面捏了幾下,還是沒有什麼感覺,再看看歐陽克那無神的表情,一種不安立刻升起。
也不再羅嗦,只求速戰速決,腳下如風般運作,歐陽克不一會兒就被他擠在一角,郭靖心道縱然你對我下了毒,今日你也逃不過我的雙腳。
歐陽克則是不驚,彷彿生死跟他全無關係,看着郭靖落下的一腳,竟然無神的閉上了眼睛。
“住手,我們認輸!”歐陽鋒的聲音牀來,身形也迅速衝了過來,郭靖稍作猶豫,思念一番,還是放下了右腳。
歐陽鋒即刻便至,飛快的在歐陽克的脊椎骨處一拍,歐陽克立刻趕到痠軟無力,慢慢的倒在地上。
慕容賢后退幾步,不敢前來。
“郭靖,這次我們歐陽家欠你一份人情,如果想要我幫你辦點事的話,現在說來!”歐陽鋒看着無恙的歐陽克,舒了一口氣。
郭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道:“這好像是中毒的跡象,我現在需要解藥!”
歐陽鋒搖了搖頭,反手拿出幾個藥瓶,道:“蛇王之毒,現在還無藥可解,不過這些藥可以壓制毒性,也夠你用上一年之久的,一年之後,來我白駝山來取解藥!”
郭靖沒有一皺,顯然不相信歐陽鋒所說。
“我沒必要騙你,蛇王的毒,只能等到它甦醒以後,從它的身體裡提取,不過那條小蛇處於冬眠狀態,或許沒有幾個月沒法甦醒!”歐陽鋒補充說道。
郭靖點了點頭接過那些藥瓶,道:“今日之事,就此接過,以後我不會與你白駝山爲敵!”
歐陽鋒聽完也不說話,抱起歐陽克,走了出去。
一天之內,兩個天才般的人物就這樣輪流被郭靖幹掉,慕容賢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嘆了口氣,當初若不是自己執意要報復,今天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知道錯了也只能一錯到底了。
正要衝向郭靖,趁他中毒,先發制人。可是外面卻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只聽慕容泗道:“我們也認,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我家賢兒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郭靖聞之,打開一個瓶子,拿出一粒丹藥,直接放入口中,向黃蓉這邊走來。“站住!”慕容賢說道,“把我的武器交還給我!”
郭靖冷笑一聲,道:“爲什麼?用你一條命換這麼個東西,難道你還不滿意?”
郭靖這句話狂傲之極,慕容泗臉色一變,道:“怎麼?我在這裡,你還能殺了我兒不成?”
“莫說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此,我郭靖也是照殺不誤,不信你就來試試!”
“哼,小輩無禮!”慕容泗的輕身功法比起慕容賢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只是一瞬間,人已經來到了郭靖的面前,伸手就是一掌,不過顯然不敢下殺手,只是要教訓郭靖一番。
郭靖冷笑一聲,一道黑色的氣流從他受傷的右掌上打出,其中還有少許的血色。
慕容泗沒有注意,只道郭靖手上,此時並沒有能力使出煞氣。郭靖中掌,內藏立刻受到創傷,身子飛了出去。
洪七公和獨孤行也抽身過來將慕容泗圍在其中,就要出手。慕容泗心中大驚,自己對上洪七公可沒有勝算,正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郭靖慢慢爬起身,伸手擦了擦嘴邊的鮮血,望向慕容泗,一種嘲弄的神色傳出。
“你笑什麼?”慕容泗冷哼一聲。
“慕容家的人都不過如此,你以爲我剛纔是在幹什麼?不過激你過來而已,沒想到,哈哈,你竟然真的向我出手,現在有沒有感到手臂有種痠麻的感覺?”
歐陽鋒聞言,明白了過來,不禁笑了起來,心中對郭靖此人更加欣賞了。
“什麼?難道我也中了毒!”慕容泗也明白了,這人不過是要趁自己大意,把毒傳到自己的身上。
郭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你慕容家也向要這個江山,簡直是笑話,記住了,我郭靖永遠壓你們一頭!”
怎一個陰險了得,衆人對郭靖的手段和看法又發生了變化,郭靖此人不僅狂妄,而且手段也很陰毒。
慕容泗身中蛇毒,自然惱怒,可是再打下去,自己一方肯定吃虧,於是冷冷道:“郭靖,你以後就是我慕容家的死敵,等着我們整個家族的報復吧!”
也不求解藥,不問什麼毒,轉身離開了,慕容賢見此,緊隨父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