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西斜,黃昏古道。
神情恍惚的秦玦,忽然對身邊僕人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能夠認識王家大小姐。”
“少爺,難道你想要……”僕人吃了一嚇,“以我們秦家如今和王家的關係,有些麻煩。”
“以前我們秦家需要仰人鼻息的時候,方纔選擇讓我妹妹嫁到王家。可是如今我們秦家今非昔比,難道就不能讓王家那位天之驕女,嫁到我們秦家來嗎?而且王世才如今要推行新政,只要我能說服小王爺幫我出面,一切都不是問題。”似乎是想起了王語柔的美貌,他滿眼炙熱。
僕人聽此說法,忍不住反駁道:“據說王世才極爲鍾愛這位女兒,就連自己的兒子都要排在後面。就算用小王爺的權勢去壓,估計也差了一些。”
“你不須多問我的辦法,想辦法安排我和王語柔認識。我自有辦法,讓這位美人兒服服帖帖。”
僕人忽然想起了自己少爺的那些手段,對於女人幾乎是軟硬兼施。無論你是貞潔烈女,還是久經風月,大多都沒有逃過他的手掌心。尤其是一些惡毒手段,讓他這個做下人的都不敢想象。
“少爺,你那些手段怕是不好吧,一旦被人發現……”
“秦少爺……不用擔心……”淨蓮行者忽然睜開虛弱的雙目道,“今天未能完成少爺任務,實在是因爲那趙城虎乃是萬邪不入的身份,替王青琅擋下一劫。今日事情不成,小僧也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剛纔聽聞少爺想要得到王家大小姐,這個對小人來說好辦。”
秦玦冷哼一聲,不過卻讓他繼續。
心知這位秦家大少已經對自己不滿,淨蓮行者道:“小僧一手咒術絕不是凡人能擋,只要少爺你你能弄來那位小姐的任何一件貼身事物。例如蓮襪、繡鞋、頭髮、香囊、首飾或者衣裙上一角布,只要是這位小姐貼身過的,權且拿來。小僧施一個法,就能讓她難逃您的手掌心。”
雖然淨蓮沒有完成任務,可是那手咒術讓秦玦心有餘悸。所以對他所說的話,並沒有懷疑。
“這樣的手段,能夠讓你安然得到美人芳心。而且據說得到王語柔,藉助她控制王家,那麼這個金陵……”淨蓮行者沒有說完,可是話中意思不言而喻。
秦玦淡淡道:“我再信你一次!”
由於秦玦臉上有傷,這一路走來都是挑選偏僻的地方。淨蓮突然道:“奇怪,我怎麼感覺有人在跟着我們。”
三人一起回頭,只見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不遠不近的吊在三人身後。
“秦公子,快逃!”淨蓮感覺一股直覺上所來的危險襲來,急忙對秦玦吼了一聲,便在馬臀上拍打一下。
質樸的馬車也突然加速,車簾無風自動的掀起,只見一個穿着血染白衣的公子盤膝而坐。他的膝蓋上擺放一把七絃琴,
“王……青琅……”秦玦匆匆之間回頭望去,看見那白衣公子擡頭詭異一笑,他只覺得肺腑之間多了一股涼氣。
七根琴絃被猛地抓住向後拉到極限,白衣公子的聲音被七絃雜亂的聲音掩蓋:“還挺警覺的,現在換本公子來殺你了!”
跑出一截路之後,淨蓮行者急忙轉身對身後施展一個印法。他或許也知道逃不掉,於是盤腿坐在顛簸的馬背上。先將右腳掌置於左腿之上,後將左腳掌置於右腿之上,盤的是降魔坐。駿馬飛奔,他在搖晃的馬背上穩穩盤腿而坐,身體隨着馬背起伏而起伏,彷彿連在馬背上一樣。
真應了那句“雙腿一盤,穩若泰山”,而他還沒有結束,伸右手覆於膝頭,手指頭指着地面。此乃佛陀成道時所結的印相,又稱爲降魔印。此印一擺,頓時百邪不侵。
從葉小白角度看過去,一道無形的壁障憑空而起,光影所化的羽箭與淨蓮行者的屏障相撞。屏障消弱三分,卻依然穩住。
葉小白知道不能留此人離開,這一次有趙城虎爲自己擋住最後一擊,下一次指不定有什麼麻煩。九天的牢獄生活,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可沒有那麼好心。就算在以前自己的那個世界,都有人逾越法制,在不被人瞭解的地方藏污納垢。
這個世界,必須要爲自己的生命考慮。人無殺虎心、虎有害人意,葉小白絕不能放過此人。他雙手亂彈,體內的靈識化爲數十道殘月狀的光刃飛擊出去。
在葉小白全力之下,淨蓮行者的屏障開始搖搖欲墜。
七郎廟前那一戰,淨蓮行者幾乎將自己一身靈力耗光,靈力便是精氣神合一的東西。一戰將精氣神消耗幾乎沒有,他現在的情況也是岌岌可危。
面對葉小白幾乎瘋狂的反攻,兩人的身份和七郎廟時對換了一下。
在屏障快要消失的時候,淨蓮行者左手屈肘,前臂略舉於胸前和身體幾乎呈直角。手掌豎起,掌心對着葉小白攻來的方向,慢慢往前推去。在推到屏障的時候,忽然定住。
這是佛陀爲救濟衆生,讓衆生無所畏怖的施無畏印。不過正統施無畏印乃是伸出右臂,而淨蓮行者因爲右手正在施展降魔印,自然只能用左手來施展施無畏印。
兩印合一,頓時屏障光芒大盛。他胯下的馬匹頓了頓,速度都慢了兩分。此時兩個印法疊加,馬匹如同駝了兩尊佛陀。這還是淨蓮行者的功力未到家,否則真正的大德大智的高僧來此,光是一個降魔座,就能讓力載千斤的千里馬跪在地上。
總體上來說,淨蓮行者幾乎達到了修士的境界,葉小白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只是勉強算是居士,能將自己精氣神暗合五行,發揮出一定的法術效果,卻不成章法。
淨蓮行者越去越遠,葉小白的攻擊範圍也大概在百丈之內。雖然馬車還在前進,可是雙方距離越來越遠。
前方一個拐彎,秦玦彷彿見到了生的希望,反而加速策馬前衝。看着身後不動如鐘的行者,雖然他看不見激烈的戰況,卻只是看雙方的表情,也知道無形的戰鬥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策馬拐彎,秦玦當先衝出了攻擊範圍。秦家的奴僕也是策馬高手,在他策馬之下,帶着行者也猛地拐彎。
就在彎道加速的時候,忽然行者的身子一頓,屏障忽然全部消失。葉小白那如雨般的殘月狀光刃全部劈在他的身上,馬匹踏出攻擊範圍,轉彎離開。
逃出幾十丈之後,秦玦才鬆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道:“大師,你沒事吧。”
轉頭看去,淨蓮行者臉色慘白,七竅同時流血,從馬匹上栽倒。身體在街道上滾動了幾十圈,頭破血流已經沒了氣息。
秦玦和自家奴僕對視一眼,相顧赫然。
而在街道另一邊,葉小白急忙對掌握馬車的王四道:“快走!”
車簾拉下,葉小白脫力一般的向後靠去。身子落入幽香的懷抱中,他鬆了一口氣,放鬆了全身的精神。頭部枕在那對挺拔之上,極爲舒服。
“公子,你真的已經練成了幻魔功!”花解語臉色微紅的抱着葉小白,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伸出蘭花手爲他按撫着太陽穴道,“才成功便有如此威力,公子的天賦果然奇高。”
葉小白微閉雙眼道:“若不是你剛纔那一記飛針,怕還弄不死那個末土宗的混蛋。”
剛纔在淨蓮行者幾乎要逃出攻擊範圍的時候,花解語扔出了一記銀針。不過儘管她針術無敵,卻也達不到百步穿楊的程度。那一針蓄力而發,達到淨蓮行者的身前已經是強弩之末。
不過位置卻刁鑽,銀針對準的方向竟然是淨蓮行者的眼睛。銀針雖然隱蔽,可是到了淨蓮行者眼前之時,已經被他發現。他下意識的伸手夾住,這一夾便將自己的印法破壞。結果被葉小白劈頭蓋臉的光刃擊中,喪失了性命。
可以說有些僥倖的成分在其中,若不是在七郎廟前淨蓮行者消耗太多,葉小白想要殺掉他就很難了。
大仇得報,葉小白舒服的將頭向後拱了供,自然是頂着那香軟部位。花解語輕呀一聲,臉色更紅道:“公子……你別動。”
“嘿嘿!”葉小白壞笑一聲,閉着雙眼享受着大戰後的溫柔。頗有一種“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舒暢。
“今日之後,公子的名聲一定會響遍金陵。這對於修行幻魔功也是極有好處的,只要你的名聲越大,修煉幻魔功就會越快。而且公子你的歌曲如果傳唱出去,只要有人唱誦,便會對你本人或讚歎、或嫉恨、或喜悅、或爲之感染。這些意念之力,最終會加持到你身上。長此以往,就算是夢娘也不一定能比得上你。”
“還要多謝你,解語。”葉小白勾起一道好看的微笑道,“若不是遇見你,我這一次也不會死裡逃生。”
“是公子自己有本事,在七郎廟前舌戰名譽天下的四大儒學大師,更是讓江南路帥司親自爲你舞劍,公子的本事纔是……”
忽然葉小白渾身一震,睜開眼睛道:“那趙城虎是江南路帥司……”
“啊……公子你不知道嗎?”花解語驚異道,“原來公子不知道他們身份啊。”
葉小白汗流雨下,很沒出息道:“我還當他們是狗腿子跟班呢,他們不會抓我去坐牢吧?”
“咯咯,難怪公子和他們說話那麼狂……”花解語掩口而笑,隨後故意嚇他道,“你把人家當成狗腿子跟班,人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過公子你放心,如果他們抓你去坐牢,我一定在外面等你爲你守節。”
“死丫頭敢笑我,還有趁我不在,差點給我戴綠帽子。新帳老賬一起算!”葉小白又坐了起來,拍拍自己的大腿道,“來,把屁股伸過來……”
“公子,妾身知道錯了。”花解語頓時不笑,腮紅若霞道,“能不能不要在馬車上……”
“還敢討價還價,本夫君要重責五十大板。”葉小白義正言辭道,“三從四德知道不?”
花解語白了一眼,幽怨道:“老婆打不得、老婆罵不得……”
“額……你這個倒是記得清楚,不知道夫爲妻綱嗎,還敢還嘴。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以後咱家家法就定爲這個,快點過來。”
碰上這麼一個相公,真是讓人無奈的一件事。花解語紅着臉慢慢伏下,曼妙的腰身按下,卻嬌臀挺翹,顯露出驚豔的弧線。她臉若火燒的羞澀道:“公子……輕點!”
頓時一股火氣竄上了葉小白的小腹,讓他幾乎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