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海，好像比去島國還遠？
4月2日。
一肚子惡作劇還沒來及跟小雨，連順施展，愚人節就匆忙而過。
首都國際機場，一條飛機跑道上，一架波音737已經整裝待發。
頭等艙的某個座椅上，趙宋一臉緊張、麻木！
聽說，暈車和暈機跟耳神經有關，而趙宋的耳朵……
“我是怎麼把自己折騰到這架要跨越大半個種花家的小飛機上的？”
趙宋兩眼發直，看着前排的椅背。上次去香江，他也是把自己折騰這德行的。
“我要特斯拉微電子盈利、還要提前打通手機供應鏈，所以要賣小靈通。”
“UT斯達康不開放接口，所以我要幫中興搶佔市場。中興的基站架到哪，我的小靈通就能賣到哪！”
“要搶佔市場，得讓甲方電信佔點便宜，我手裡的神州股份就是幹這個事的。”
“怎麼又扯上深科技的？”
飛機前行中的震動越來越大，趙宋眼前一片朦朧。
“圓圓在京城等了半個月，文靜的電話被我掐斷無數個了，所以，索性一塊解決？”
突然，一隻嬌嫩的手扶上了趙宋的手臂。
“趙先生，您沒事吧？”
趙宋慢慢地回過神來，臉色發白，看着頭等艙裡漂亮的空姐，強笑道：“沒事，謝謝你！”
空姐溫柔一笑，“飛機馬上就起飛了，如果您有需要，就按下呼叫鍵。”
“謝謝。”結果溫柔空姐遞過來的毛毯，趙宋和聲道謝。然後再次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同時，腦袋裡飛速的思考着，企圖忘記飛機起飛前的緊張。
“趙總。”李博維關心的看着一臉緊張的趙宋，試圖找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中興的基站以神舟的身份出貨，對於咱們來說，會不會壓力太大了？”
“不大！”趙宋長呼一口氣，“斯達康那羣海龜能這麼精準的把握政策走向，誰信？不就是比關係嘛，有了那家二級企業，那就比唄！”
“投資那家硬盤公司……”李博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的疑問，不光是他自己的，還是所有人的，爲什麼要投資負面新聞纏身的長城硬盤，神舟的PC產品供應鏈爲什麼不能用特斯拉的？
趙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想起今天早上和圓圓的電話，趙宋組織着語言說道：“電信入股，投資長城硬盤，整合嘉明，簡簡單單的三個事兒，怎麼讓你們整得這麼複雜？”
這是簡簡單單？李博維一臉無語。
飛機在跑道上瘋狂的加速，趙宋緊握扶手，面色發白的大聲說道：“索性再加一件事兒！”
“什麼？”
“知道盈科嗎？”
“香江那個？”
“沒錯！找人，當初誰支持讓它成爲香江第一電訊的就找誰，盈科要賣手裡的企鵝股份，我們就把它買回來！”
“需要誰出面？”李博維大聲回道。
“所有股東，都得出面！”今天飛機起飛的聲音格外大，讓趙宋不得不加大的音量，“李叔，再把嘉明的門店與原鵬程按優整合，多餘的賣給長城，他們不是要擴大北方市場嗎，相信不會吝嗇那點錢財的！
還有，讓他們早點算出我最多能讓出多少股份，我要一部分現金，然後以個人名義投長城硬盤。
渠道，市場，供應鏈！
電腦，手機，互聯網！
李叔，神舟有了這些自己的故事，齊活啦！”
是的，這一次神舟股改涉及到嘉明，否則噠噠姐再不下定決心，姐夫，真的要落後了！
李博維此時完全明白了趙宋的意思，他心潮澎湃的點點頭，聽了這些故事，那些股東還不得跟打雞血像的？！
有了這些，所有東西就都是神舟自己的，不再用仰人鼻息，這就是所有人都需要他控股的神舟總裁，傻子趙宋！
那個特斯拉，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爲什麼要費那麼大勁，付出這麼多代價保它？
幾分鐘後，飛機進入了平流程，趙宋的臉色彩稍見好轉。
“說說中興吧。”趙宋打斷了李博維的胡思亂想，“誰在那邊？”
“朱偉，原花爲副總裁，是和任先生一起花爲最早的創始人之一。因爲母親病故，在家守孝五年，復出後加入中興通訊，任總裁助理。現爲中興集團小靈通項目負責人。”
還有這樣的人物？趙宋懵懵的看着李博維，見他肯定的點頭，接着問道：“厲害嗎？”
“剛剛結束和島國京瓷的商務談判，是由朱先生主持的，中興大獲全勝！”
“哦？”趙宋饒有興趣的看着李博維，等着他接着說下去。
“這次與島國人談判，最後好像談崩。島國人說不談了，馬上乘飛機就回島國。但是朱總似乎也不着急，大有一拍兩散之意。島國人在上飛機前，給朱總打了個電話，找了個臺階，做了讓步，基本同意了朱總提出的條件。”
這家公司對上島國人好像從來沒慫過？！
“能人！”趙宋讚歎地點頭，這要是他，等島國人說不談了，他可能就慫了。這就是他從來不參加談判的原因。
能力擺在這呢，一年多的時間，就算是趙宋的進步再大，也不會有什麼翻天地步的變化，和這些老狐狸一比，他就是青澀的毛頭小子，何況他現在本就是個青澀的毛頭小子。
所以領導和他談國家政策，他說半導體，和他談經濟形勢，他說半導體，和他談民營企業，他說還是說半導體。
除了半導體，他還能說什麼？
做好一件事，可吃一輩子。他現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面，不求吃一輩子，只求從龐大的產業鏈中分出一杯羹！
在政策、經濟方面，他就是個鍵盤俠！說什麼，鼓吹自由經濟體系嗎？不知道現在吹這個的那幫企業家、經濟學家在十七年後，發現美利堅所有的高科技企業手中的知識產權，從來不僅僅是企業的，它們一直都是美利堅政府、國會政客們手中揮向別國的利器，臉，會不會疼？
說青山綠水嗎？不用趙宋說，現在它就是金山銀山，老百姓帶頭薅，就好像趙宋的特斯拉，京城雲密縣山區某些品類的小樹苗都快把他們薅沒了——特斯拉產業園已經滿是金山銀山。
至於怎麼把神舟和特斯拉折騰到這種地步的——哪個重生者有錢有關係了，站在現在這個大風口上，幹啥都是高瞻遠矚！剩下的，就看你懂多少了！
“李叔，跟總裁辦說一聲，以後有啥急事，我都要做747那樣的大飛機！”
老子有錢了，就得矯情！
………………………
六個小時之後，當一家波音737開始在北海福成機場上空盤旋的時候.
首都國際機場。
一個女孩，緩緩的走出了出站口。
一頭黑漆漆的中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斜斜的劉海適中的剛好從眼皮上劃過，長長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彷彿在說話，小巧的鼻子高度適中，粉色的小臉，溼潤的嘴脣讓人好想咬一口。
文雅不失堅強，沉靜不失靈氣，文靜，回來了。
“爸！”見到文化大佬，這個學霸女猛的撲上前去，跳到了許久未見父親的懷裡，從沒有過的待遇，讓文化大佬的嘴角快咧到天上去了。
從父親的懷裡探出頭，文靜對着一旁年輕的婦人問道：“阿姨，男孩女孩？”
“男孩！”年輕婦人看着文靜，眼裡的喜悅快溢出來一樣，拽住年輕女孩的手，“小靜，你來摸摸，知道姐姐快回來了，小傢伙一直不老實！”
“嗯~”文靜笑眯眯的摸了一會，才一手挎着文化大佬，一手摟着後媽，向機場大門走去。
“我們回家！”
“好，回家！”
“爸，趙宋呢？”
“………”文化大佬猶豫了一下，不確定的說：“他好像去北海請人吃飯去了。”
“什麼？”文靜站住了腳步，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爸爸，首富還需要跑那麼遠去請人吃飯？
……………………………
同樣的接站場景，也出現在北海福成機場中。
“董事長！”
剛剛年過三十的男人走上前，恭敬的向趙宋打着招呼。
在有些國際公司，總裁和CEO是同一個人，大多數時候是兩個人，權利上，總裁要小於CEO。但是在神舟，不知道是那些股東有意還是無意，神舟的總裁，ceo，董事長都是趙宋！
而李博維的總經理職務，按照國際上的叫法，應該是COO（首席運營官）。
“總經理！”
“成陽輝，怎麼樣？”趙宋沒有客套，直接問上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成陽輝，曾經鵬程在北海的負責人，如今，神舟西廣分部總負責人。
“董事長，按照你的要求，我就跟大局長、北海電信負責人還有中興公司溝通過，說你已經到了，晚上宴請大家！”
示意一個夥計在前頭帶路，成陽輝和趙宋一行人邊走邊說。
“地點在這裡最好的飯店，我和他們的廚師長已經列好了菜單，請董事長過目。”
趙宋接過成陽輝遞過來的A4紙，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菜名，眼睛瞬間發直。
這裡是西廣！
“這裡……”嚥了咽口水，趙宋猶豫着問道：“沒保護動物吧？”
順手又遞給了李博維一張，成陽輝笑道：“董事長放心，沒有一個在名錄上的！”
趙宋哪敢放心，他敢確定，菜單上的有些東西現在不在，以後肯定在，他看向了李博維，露出詢問的眼神。
“可以！”不動聲色的把紙還給成陽輝，李博維才向趙宋笑道：“總裁，您的宴請標準是這頓飯的十倍，放心吃吧。”
“十倍？”趙宋看着篤定的李博維，點點頭，“那行，回京城李叔您給我整一頓，我也嚐嚐十倍這桌飯的晚宴是啥味道！不許帶酒！”
“……”
……………………
晚間，北海一家星級酒店的豪華包間裡。
中興朱偉談笑風生，穿針引線，讓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沒有小靈通，沒有基站，沒有業務，大家天南海北聊着天，就好像一羣許久未見的朋友一樣述說着衷腸。
再次講了一個小笑話，自飲了一杯白酒之後，朱偉看了坐在兩個主賓位滿面紅光的大局長和地區電信負責人一眼，他知道，這一單，穩了！
首富跨越了大半個種花家，沒有告訴當地大老闆二老闆，專門請這兩個人吃一頓飯。就算那小子再年輕，這面子……
……………………
“既然諸位長者都講了，那麼我也給大家講兩個笑話！”
酒過三巡，開始慢慢的由高潮進入尾聲，趙宋突然發言。
“聽朱總介紹，大局長和歐負責人都是技術性官員，所以關於斯達康小基站、同一地點多信道多切換的弊端肯定深有了解，今天，我就講兩個關於杭市斯達康的笑話！”
犯錯是年輕人的權利！老子年輕，只要不犯蠢就好！
趙宋知道，今天這兩個笑話，會隨着這個酒局在最短時間內，傳遍大江南北，雖然沒有畢爺爺那頓飯那麼大威力，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落針可聞的包間裡，趙宋看着所以人對他不合時宜的話震驚的模樣，趙宋笑了笑，開口說道：
”第一個笑話，在杭市，一個UT Starcom的用戶，拿出了小靈通打電話，深情款款，先喊一聲“喂”，對方沒聽見。再大喊一聲“喂！”，對方還是沒聽見。很生氣，把電話掛了，罵一句“操！”。
UT Starcom的小靈通就是“喂喂操”。”
“噗嗤~”飯桌上，一個負責暖場的風韻美女忍不住笑出聲來。燃酒桌上的尷尬化解了不少。，
“第二個笑話。”趙宋朝美女點點頭，接着說道：“說有一個央視的女記者，到杭市農村去採訪調研，想了解一下新農村現在有什麼好的業餘生活。記者看到一位大爺在地裡犁地，就走過去問:“大爺，你們平時有什麼業餘活動呀”。大爺聽不懂呀，問什麼是“業餘活動”。記者講了半天，大爺也沒聽明白。急中生智，引導問:“大爺，你們天黑後幹什麼呀？”。這下大爺聽懂了，說:“你幹嘛不早說呀，不就是“C”嗎！”記者聽了臉一紅，很不好意思。沒達目標呀，又引導問:“那你們，C了以後幹什麼”。大爺想了想說:“息息再C。”。
“噗嗤~”
“哈哈~”
放肆的大笑聲中，趙宋一臉鄭重的給大局長和電信負責人分別遞上了一張燙金名片，上面寫滿了他的各種頭銜，至於只有一個電話號碼的那種裝逼名片，他還是等到年紀大時再幹吧。
“局長，歐總，這是我的私人電話.
在斯達康主打的服務方面，由我來爲中興作保！有任何問題，如果中興三天沒有響應，您們打我電話，我親自上門爲北海服務！”
“啪~”杯子破碎。
“轟~”座椅到底。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中興小靈通第一場商用局，拿下！
……………………
UT斯達康，你咬我啊！
信道多，切換多，所以用斯達康基站的小靈通斷斷續續。中興和朗訊用的是大基站，切換少，只要不嘚瑟，通話質量是有保證的。小靈通之所以叫“喂喂操”，是因爲斯達康前期佔據了65%以上的市場。小基站，信道多，同一地點切換也多，但是成本低，賣的也便宜。今天二合一。應該講明白點了。這一卷的後半段確實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