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不是結束，只是開市。
在特斯拉的股價打在屏幕上的那一刻，紐交所主席臉上驚訝之色一閃，連忙笑容滿面地向趙宋伸出手：
“恭喜。”
“同喜。”
和身後正在擁抱慶祝的同事們不同，趙宋的臉色很平靜，一直給外人看的手指也不再抖動。
紐交所主席把位置讓給了慶祝的人們，走到一邊，皺着眉向旁邊的副主席問道：
“怎麼回事？”
在他的期望中，特斯拉的股價不應該這麼低！
“開盤前的拍賣中，各大機構都沒有出手，小投資者見狀也全都謹慎的收手，依靠開盤前兩股種花資本的出價，特斯拉的股價纔剛剛破百。”
主席聽完，擡頭看向大屏幕，綠色的特斯拉股價走勢單獨佔據一個大屏幕（美利堅綠是漲），但實時成交數據看起來完全不符合它的體量。
雖然沒有刻意打壓，但有投資商在默契的壓盤！
“他要釋放幾次股份？”
“三次，全都有時間限制。”副主席壓低聲音達到，“還有三檔股權獎勵在等待解鎖。所以我要是那些幕後投資商，也不會在他釋放完股份前擡升股價。”
在副主席回答的同時，臺下交易大廳巨大的嘈雜聲也傳到了主席的耳邊，經驗豐富的他立刻發現了於以往不同的細微差別。
“你關注下進場的賬戶數，再叫幾個人，去看看隔壁專賣店的銷售情況。”
“不用了。”副主席掏出PDA，調出一個頁面給他看，“特斯拉官網主頁在即時更新TSLbook PRO的銷量。”
主席臉色凝重的看着不停跳動數字，挑了挑眉：“三分鐘，一萬多臺銷量？他們在開玩笑嘛？就算連續不停的付款都沒有這麼快速度。”
“這不是三分鐘的數據，其中有他們爲一萬的資深粉絲提供的預售服務。”副主席深呼一口氣，接着說道，“那一萬人，現在全在時代廣場。”
“滴~”
短信聲傳來，紐交所後臺工作人員用世界第一的速度，把後臺數據發了過來。
“嘶~”
看了那個數字，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突然，臺下傳來興奮的高呼聲。
“有人在掃貨！”
“109.99！”
那是一個叫埃文斯的倒黴小子，兩位主席當然聽說過它。
“那些賬戶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就算是那個特斯拉的女瘋子親自下場，也不會讓別人抓到什麼把柄。”
對話完畢，兩位主席相視而笑，然後心照不宣的分道揚鑣，私下裡，沒人知道能收集到各種內幕情報的他們各自會幹些什麼。
……
紐約時間9時36分。
特斯拉股價110.09.
特斯拉總市值400.58億；趙宋個人總資產332.43億。
臺上的慶祝結束，無關的人已經四散離去。
趙宋俯身靠着欄杆，看着下面忙碌的紅馬甲。
批頭散發的廖櫻竹走過來，沒人能從她凌亂的打扮中發現什麼，只見她緊緊地靠在趙宋身邊，用輕微的聲音嘀咕道：
“開盤瞬間的成交量已經出來了，如果沒有意外，那些人已經完成了吸籌，隨時可以打壓股價！”
趙宋輕輕點頭：“110塊的股價顯然還沒到他們的底線，我得感謝他們的善心，至少還知道讓我賺點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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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櫻竹有點擔憂：“資金已經全投進去了，我們要不要再加一些槓桿？”
“不行，那樣會引起注意，”趙宋搖頭道，“我不是還有一個閒置賬戶嗎？“
廖櫻竹呆滯了下，連忙確認道：“你確定要動用私房錢？”
趙宋肯定地點頭，笑道：“十幾倍的市盈率，那些王八蛋在跟我開玩笑嗎？竹子，全投進去，穩賺不賠！”
躍躍欲試的廖櫻竹鬆了口氣，笑道：“你就對那款產品這麼有信心？”
“……”
趙宋沉默，揮揮手把廖櫻竹打發走。
有沒有信心？
他自己都不知道！
之所以把TSLbook PRO壓了整整幾個月的時間，除了讓它和特斯拉上市相輔相成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TSLbook PRO是一款爲了工業美學犧牲機器性能的科技產品。
什麼性能？散熱！
上輩子蘋果粉絲能接受這一缺點，這一時空的特斯拉粉絲呢？
趙宋不確定。
這就是他把TSLbook PRO壓到現在發售的另外一種原因。
“秦涵，那些IT媒體拿到樣機了嗎？”
聽到趙宋的問話，身後的秦涵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陌生的聲音穿了過來：
“趙，放心吧，”南希笑吟吟地靠了過來，“時代華納絕對會第一時間把樣機給他們送過去。”
趙宋：“……”
在趙宋身邊站定，南希看了眼手錶，接着問道：“1小時20分鐘後，特斯拉股價將迎來第一次打壓，不光有股市砸盤，還有輿論攻擊！趙，你準備好了嗎？”
趙宋聞言不在意的聳聳肩：“我以爲打壓已經開始了呢。”
說完，他從一旁劉瑩的手中接過一份報紙，遞給了南希：“這是華納媒體的報道：’因半年前的斯拉股權爭端，趙剔除了絕大多數創始團隊，新一代的年輕高管引人擔憂！‘
南希，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兩面押注。”
南希沒有回話，她轉身靠在欄杆上，擡頭看着大屏幕密密麻麻的成交記錄，雖然數字很小，可數量很多，她毫不在意，輕聲提醒道：
“不只這些散戶會是他們的韭菜，你也是！趙，他們肯定會砸盤的，這次上市他們看似拿到了所有收益，但如果放任特斯拉股價暴漲，你的股份釋放和股權獎勵會把他們到手的錢割走的， 所以……”
正俯身看下方的趙宋並沒有深究南希的話，反而伸出手指，對着一個正興奮大喊大叫的紅馬甲問道：
“那是誰？怎麼特斯拉漲那麼一點就哇哇大叫。”
南希瞟了一眼，沒有任何憐憫心地笑道：“他叫埃文斯，一個挺有名的倒黴男人，一個小時後也會是衆韭菜的一員！”
趙宋驚訝：“這裡的紅馬甲也可以炒股嗎？”
南希聳聳肩：“當然，只要不被抓到把柄！顯然，這裡絕大多數紅馬甲都是’聰明人‘！”
說完，她笑吟吟的看向趙宋：“就好像’聰明‘的特斯拉，不知道在上市之際，買斷了曼哈頓幾乎所有精算師一天的工作時間是爲了什麼？”
趙宋：“……”
南希：“他們是不是在計算一個小時後你的股份如果延時交易的話，違約金與收益比？”
趙宋：“……”
南希：“趙，上次你有朋友，所以’他們‘挖走聲田的企圖沒有成功。這次不一樣，那是你的股份、你的錢，你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