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鵬眼睛眨了眨,思量了一下曹夢媛這番話,剛要開口,猛地,他看到兩滴晶瑩的淚珠從曹夢媛的眼睛裡滾出,順着潔白光滑的臉頰一直滑落,兩道清晰的淚痕出現在了曹夢媛那張漂亮的臉上。
“夢媛,你這是怎麼了?別激動,慢慢說好不好?”
女孩的眼淚最是能打動人心,尤其是自己最喜愛的女孩。
一見到曹夢媛難過起來,申大鵬心裡一疼,急忙勸慰起來,順勢擡起手欲要擦掉曹夢媛臉上的淚珠。
不想,申大鵬的手剛擡起來接近曹夢媛的臉,就被曹夢媛猛地一把推開了,倔強的盯着申大鵬。
“還要怎麼說?大鵬,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的心裡還有我嗎?”
“要是沒有你,這幾年我也不會這麼拼命了,我發過誓,這輩子我一定要得到你!”
短暫的沉默後,申大鵬輕輕吁了一口氣,目光中帶有一絲堅定。
曹夢媛一時沒有說話,不過眼底重新浮上一絲溫柔,剛纔的倔強消失不見。
“雖然你一直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我們當初信守這個約定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心裡也一直有我對吧?包括到現在,你也一直沒有放棄我對吧?”
申大鵬從曹夢媛的眼裡看的出來,她的心裡一直也有着自己,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自己的面前流下眼淚的。
曹夢媛輕輕的點點頭,咬了咬嘴脣輕輕的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一直拖着的。”
一直拖着?
這話什麼意思?申大鵬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對你說,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不過現在咱們兩個在一起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曹夢媛輕輕吁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要是我的心裡沒有你的話,這話也就沒有必要對你說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申大鵬聽着曹夢媛這番奇怪的話,心裡頓時生疑,急忙向曹夢媛的跟前靠了一些,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問道。
曹夢媛平靜的擡起頭,靜靜的看着申大鵬,任由自己的雙手被申大鵬握着,感受着申大鵬手掌裡傳來的溫度。
“也是前不久的事情!”曹夢媛嘆了一口氣,“我們曹家一直仰仗着黃家的鼻息,才能生存到今天,雖然在外人看來,我們曹家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但是知道內情的人,誰不知道,要是沒有黃家施捨給我們一些業務,我們曹家能有今天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施捨,尤其是在商業競爭上,什麼都是有條件的。”
“我當初對你說過,這個條件就是我!黃家之所以這麼幫助我們曹家,還不是爲了黃彬的個人事情,黃彬一直喜歡我,而他的父親黃志文和我的父親當年對於我和黃彬的婚事,也只是口頭約定,等到我大學畢業後,他們黃家就正式提親。”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不但我,包括我的父母,都感覺到黃彬這個人太不靠譜,所以心裡一直很是牴觸這個口頭的約定,只是沒辦法直接拒絕而已。”
曹夢媛說到這裡,眼裡透過一絲無奈。
申大鵬也是跟着輕輕的點點頭,曹夢媛說的這些,他怎麼會不知道?
而黃彬的人品,不但他自己感覺有問題,現在就連曹新民都感覺到了。
當初在紅林市和曹新民見面的那個晚上,曹新民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言外之意再明白不過了,曹新民心裡不滿意黃彬,而是很欣賞自己,但是又沒有辦法而已。
而在自己前世的時候清楚的記得,曹夢媛和黃彬結婚後,一直很不幸福。
所以,自己這輩子才下定決心,一定要得到曹夢媛,要給她所有的幸福,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現在,我終於大學畢業了,黃家自然沒有忘記這件事情,前幾天專門派人來我們家提說起了這件事情。”
曹夢媛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聽得出來很是傷感,慢慢的低下了頭,眼裡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然後呢?”申大鵬緊緊追問起來。
他沒有想到,曹夢媛要對自己說的竟然是這件事情,他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插曲,黃家終於還是向曹家攤開了牌。
而曹家,又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曹家的態度是什麼?曹夢媛又該怎麼辦?她有能力拒絕這些嗎?
曹夢媛就是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恐怕她一個人說話也算不得數,而且,爲了個人的事情,使得整個家族因此而受到黃家的打擊,這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還有什麼然後?”
看着申大鵬着急的樣子,曹夢媛苦笑了一下,“二爺爺當然催着我父親了。”
申大鵬心裡一震,曹夢媛口中的二爺爺當然指的是曹家現任家主曹忠孝了,也就是曹新民的伯父,掌管着曹家大部分的經濟命脈和政界關係,可以說是舉重若輕。
但是曹忠孝明白,曹家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沒有黃家這些年的支持,是根本不可能的,表面上,曹家在京城也是呼風喚雨風光無限,但是實際上,只不過是黃家的一個附屬品而已。
所以這些年,曹家做事一直謹慎細微,生怕得罪黃家。
只要惹得黃家不高興了,隨便一個動作,就可以讓現在風光無限的曹家陷入萬丈深淵,從此迅速的沒落下去,這一點,做爲家主的曹忠孝再清楚不過了。
他知道惹到黃家的下場,所以纔會催着曹新民在曹夢媛跟前再次提說這件事情。
“你的父親不會答應的!”
申大鵬突然堅定的回了一句。
曹夢媛一愣,盯着申大鵬,“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我和曹書記打過幾次交道,關係還算不錯,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會將自己最心疼的女兒拱手送給一個不成器的黃家二流子的!”
申大鵬想起了幾年前的那晚,曹新民和自己站在昏暗街燈照耀下的街道,他對自己說出的那番語重心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