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劉,你放心,我們都跟你站在同一戰線,誰要是敢拆你家的房子,那就是拆我們大傢伙的,我們絕不同意,對不對,各位?”
“對,對……”
人羣中開始了騷動,彼此相望,頻頻點頭表示同意。
“幹什麼?有你們什麼事?你們大部分人都沒簽合約,咋地,羨慕像老劉一樣有一萬塊獎勵?我告訴你們,都別給我鬧事,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雷賽哥見到人羣中的蘇華仁,以爲他是領頭之人,目光惡狠狠望去。
“老劉,錢就在這裡,要不要隨你便,哼。”
雷賽哥冷哼一聲,把錢十分隨意的丟在地上,再次下命令,“動手,給我拆,誰敢攔着,全都給我拽到一邊去。”
“是!雷總!!”
推土車和剷車並排前行,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將老劉家的大鐵門撞倒,幸好人羣躲得快,這纔沒被砸到。
“兒啊,兒,別犟了,咱們走,走吧,不就是個房子嗎,只要家裡人還在,家就在,賣房子賠了錢,咱就當丟了,讓人偷了,搶了……”
大鐵門倒下,發出噹啷巨響,老劉的母親心頭顫動,看到拆遷隊要動強,趕忙繼續勸慰兒子。
“媽,我,鄰里街坊都看着我呢,我們都說好了,誰也不拆房子,我,我不能走。”
老劉是個實誠人,答應大夥的事情,一心想要做到,而且回頭看看大家好幾十個人,只要齊心,害怕拆遷隊作甚?
“兒啊……”
“媽,媳婦,你們先躲遠點,我就不信了,還就沒有王法了?拆遷的還敢打人,殺人?”
老劉拄着鐵鍬,佇立在剷車前,“來,有本事從我身上壓過去。”
“對,有本事從我們身上壓過去!”
人羣中幾個膽大的中年漢子紛紛跑到老劉身邊,三個,七個,十個……
“壓過去?你們當我傻啊?我是開發商,又不是殺人犯,來人,把他們都給我趕走,看着就心煩。”
雷賽哥鄙夷的瞥着衆人,揮揮手示意拆遷隊的人動手,這些人哪裡是什麼拆遷隊的,就是他自己村裡的一羣地痞混混而已,以前沒錢的時候都能跟着他胡混,現在每天都有錢花,有妞玩,自然更加捧他爲大哥。
其中還有十幾個是朱神兵和陳保量的手下,更是出了名的兇狠,腰間都藏着七星刀,若真有不開眼的傢伙,他們可介意把人‘送’進醫院。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要打架嗎?真當我們窮人好欺負?”
“街坊們,看到了吧?這就是這羣人的真正面孔,咱們人多,不怕他們,都去跟老劉他們站一起,他們總不能把咱都弄死吧?”
“對,量他們也不敢傷人性命,要是想打架,咱們有的是力氣,怕他們嗎?”
“到咱們村裡胡作非爲,幹他們就得了,幹他……”
這一次,人羣徹底變得混亂,幾十個人分成了兩個隊伍,老人婦孺,聚在隊伍的後面,體格好結實的壯漢和年輕人則是站在前面,手裡有拿鐵棍、木棍的,有拿爐鉤子、鐵鍬的,還有的隨手撿起地上的板磚,全部與拆遷隊怒目而視。
“不管他們,把人都給我弄走,今天必須拆了這個房子,大家都給我賣點力,等晚上帶你們找小娘子好好樂呵樂呵,快點動手。”
“兄弟們聽到沒有?雷賽哥發話了,今晚帶咱們樂呵去,都賣點力氣,把這羣窮鬼弄走,房子一拆,就可以快活去了啊,動手啦!”
“動手,動手!!”
拆遷隊幾十個人中,除了陳保量的幾個手下,其餘人全部衝到了老劉一幫的人堆裡,場面瞬間混亂,這哪裡是拆遷,簡直就是最原始的解決問題方法,眼看兩夥人就要打到一起,衆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女子喊聲。
“都住手,別打架!!”
聲音清脆嘹亮,既有女聲的穿透力,又帶着些許男聲的兇狠,衆人停止了撕扯扭打,紛紛循着聲音投去目光。
“蘇酥?你趕快回家去,這裡太危險了,不是你待的地方!”
蘇華仁擺擺手,示意女兒趕快離開,尤其是見到雷賽哥一衆人等看着自己女兒的表情,那般放蕩不堪,更是覺得萬分擔心。
誰知,蘇酥卻倔強的搖了搖頭,站在了倒下的大門高處,轉身正色往向了雷賽哥,“你是天寧建築公司的老闆?”
雷賽哥只顧着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蘇酥,卻是沒有回話。
“擬定帶有欺詐性的買賣合約,聚衆打人,強拆民房,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爲都是違法的?”
對於雷賽哥和他身後那些色眯眯的眼神,蘇酥淡然的選擇了無視,並不是她不懼怕這些流氓混混,只是,她更在乎鄰里街坊的感受。
或許在開發商看來,這些房子就是一間間殘缺破舊的磚瓦平房而已,只要全部推倒了重建成高樓大廈,就可以換來大把大把的鈔票,但是在窮苦老百姓心裡,卻不僅僅是房子,更是住了幾十年溫馨的家園。
“你叫蘇酥是嗎?很好聽的名字嘛。”
雷賽哥仍是未曾提及房子與強拆的事情,依舊色眯眯的盯着蘇酥,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雙手彼此間揉搓不停,整個狀態就像是發了情的野豬,渾身上下充斥着最原始的慾望氣息。
“我叫什麼與你無關,也輪不到你評頭論足提及我的名字,還得請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眼神,把你的員工或者是手下帶走,不要再來我們村子。”
蘇酥的臉色跟語氣一樣冰冷,眼神中更是滿滿充斥着不屑與鄙夷。
“小美女脾氣還挺爆。”
雷賽哥厚臉皮的嘿嘿淫笑,捏捏滿是胡茬的下巴,眼睛始終盯着蘇酥,上下打量一番卻是嘖嘖搖頭,“臉蛋倒是挺漂亮,不過可惜,好像還沒長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