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蹄下驚魂

重生——舐血魔妃 138章 蹄下驚魂★萬更

廣闊的練馬場上,傳來烈馬高昂的嘶鳴聲,野性難馴的駿馬高高的踢起雙蹄,誓要將騎坐在它們背上的人摔落下來,瘋狂的奔跑着。

五個人,五匹馬,是賽場中央最耀眼的主角,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連眼睛都捨不得眨動一下。

從未有人馴服過的珍貴野馬,除了脾氣暴烈之外,更是野性難改,不服從任何人的指揮,撒開蹄子在場中央奔跑,奮力的將馬背上緊握繮繩的人給摔下來,求得它們渴望的自由,擺脫束縛。

月帝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炯炯有神的雙目緊緊的盯着騎坐在烈火背上的百里長青,生怕他會稍不留神就被烈火甩下馬背。

他並不是指望着百里長青一定要贏得勝利,他只希望這個唯一置身在權力與慾望邊緣的長子,此生都可以過得平順安康,遠離一切鬥爭。

烈火是一匹棕色的大馬,又高又壯,眼睛的中央有一道白色的毛髮,仿如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劈在它的腦門上,很是特別。

“皇上,韓王殿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劉公公眼見月帝緊張得手微微發顫,貼心的遞上一杯熱茶,低聲安撫。

“朕只盼他平安。”

寶馬難馴是從古至今的,他不只一次試過想要馴服赤兔,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赤兔給拋下馬背,沒有受傷已是萬幸。

“皇上慈愛,韓王殿下若是聽到這話,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模樣。”

月帝也沒有聽清楚身旁的劉公公都說了些什麼,瞪大了雙眼望着百里長青在騎着烈火意欲翻過小山坳時,身體脫離了馬背,被高高的拋在半空中又狠狠的摔落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風沙迷人雙眼。

“皇上,奴才立馬吩咐太醫去瞧瞧韓王殿下、、、、、、”劉公公一個哆嗦,那嚇得他雙腿發軟的一摔,險些沒讓他跌坐到地上去。

若是讓拿他這把老骨頭去摔,怕只怕已經摔碎了。

“比賽還在進行。”

聽不出喜怒,月帝的目光不曾從百里長青的身上移開,心裡不住的喊道:起來,給朕站起來,讓朕知道你平安無事。

墜馬是會鬧出人命的,更何況此時此刻,百里長青所處的位置還是在賽場中央,他的周圍沒有一匹溫馴的馬,全都是野馬,隨時都有可能攻擊人。

最讓月帝放心不下的,也是不得不令人防備的隱藏危機便是,有心之人會趁機了結百里長青的性命。

出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族,月帝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縱使百里長青從未有過覬覦皇位之心,也總是處處避讓,可人心難測,誰又知道別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的擔憂只能藏在心底,不能對任何人訴說,更不能表現在他的臉上,他的眼裡。

“奴才該死。”

蕭皇后瞥了眼皇上的臉色,絲毫不見他緊張韓王百里長青,嘴角溢出得意笑容,挑釁的望着姜貴妃,低聲道:“妹妹可別失了儀態了,韓王也真是不中用,將咱們祁月的臉面全都丟光了。”

“皇后娘娘你、、、、、、、”

姜貴妃秀眉緊蹙,一語不發,倒是站在她身邊伺候的貼身宮女聽不下去,面帶不悅的開了口,眼中滿是不認同。

“下賤的奴婢,本宮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該打。”如果不是眼下時機不對,蕭皇后誓必藉機好好煞煞姜貴妃的威風,看她如何在她的跟前囂張。“真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婢,沒規沒矩的。”

“請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該死。”

明兒不期然對上姜貴妃的眼色,渾身一顫,低下頭緊咬雙脣,向蕭皇后請罪。

“本宮哪有那麼大的面子恕你的罪,妹妹你瞧現在韓王都還沒有站起身來,也不知是不是傷到哪裡了,真叫本宮這個母后好不擔心,萬一那些不長眼的畜生踩到他的身上,啊——那可就糟了。”

只要能讓姜貴妃不痛快,那她就格外的痛快。

繡着牡丹花的絲帕輕輕捂着紅豔豔的嘴脣,蕭皇后是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不管皇上再怎麼不喜歡她,可皇上對她的兒子,那是真真的喜愛。

“不勞皇后娘娘費心,韓王雖然是墜了馬,影王不也還沒有上場,誰知道後面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咱們走着瞧。”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蕭皇后今日辱她一句,他日她必將百倍償還於她。

“哼——”

冷哼一聲,蕭皇后轉過頭,滿是怨恨的眸子忽爾一亮,那笑意是怎麼也隱藏不住,只差沒有站起來放肆的跳舞以示慶祝。

皇上的兒子死一個,少一個,省得他們都野心勃勃,想要跟她的兒子爭奪皇位。

“沒有的東西,本宮怎麼會生出如此沒有用的兒子。”姜貴妃憤怒的握緊了雙拳,連看也不想再看百里長青一眼。

原本,她是盼望着這個大兒子能跟她爭口氣,在皇上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爭取拿下第一局,爲她錦上添花。

豈知,他就是這樣爲她錦上添花的,竟然讓她被蕭皇后那個賤女人氣得半死,實在可恨,還不如摔死了省心。

“娘娘,您消消火,切莫讓皇上瞧出些什麼來。”花姑姑一臉的緊張,躬着身子小聲耳語,不管怎麼說,韓王殿下即使再怎麼沒用,他也娘娘身上掉下去的肉,做孃的怎麼可以說那這樣的話。

倘若韓王真出點什麼事情,指不定她要如何傷心難過。

就連皇上眼中都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關心與疼惜之情,娘娘怎麼能那般狠心,倒真是不免讓人懷疑,韓王殿下並非她親生了。

“本宮知道、、、、、、”姜貴妃擡起頭,驚愕的瞪大雙眼,忘了要怎麼去反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連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她的兒子,不要——

飛奔的馬匹,失控般的速度,好似一道劈下來的閃電直逼百里長青而去,一頓也不停頓,連天空都變得灰暗起來。

東方赫翔雙手緊緊的勒緊繮繩,希望白色的櫻花的停下來,俊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往下滴落,浸溼了胸口的衣服,留下點點痕跡。

毛髮雪白的櫻花,身體嬌小輕盈,速度卻是極快,不斷的發出長長的嘶鳴聲,高昂着馬頭,不斷的扭動着馬身,不斷的踢動着前腿,就是要將背上的東方赫翔給甩下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怎麼辦?怎麼辦?、、、、、、、”心臟劇烈的跳動着,一聲快過一聲,耳朵裡迴盪的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氣聲,東方赫翔想要棄馬脫身,卻又不得不顧及前方百里長青的性命。

如果他不是祁月的韓王殿下,他不是月帝的兒子,或許他還有藉口推脫,畢竟月帝不會因爲一個臣子而與東臨國大動干戈。

偏偏百里長青還真就是他動不得的人。

被烈火甩下馬背的百里長青,重重的砸在地上,右腿受了傷,疼痛難忍,久久都無法站起身。

勉強的剛站起來,迎面而來飛馳的白色櫻花令他瞪大雙眼,一時間失去了反應,等他緩過神來,卻已是躲閃不及,唯有風的聲音在耳旁呼嘯,以及櫻花的長聲嘶鳴,世間彷彿都靜止了。

他,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或許,那就是臨近死亡的感覺。

很靜,靜到他整顆心都慌了起來。

高揚的馬蹄即將落下,踩中百里長青的腦袋,千鈞一髮之際,衆人眼花的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猶如狂風般襲捲而過,強大的內勁不禁將馬場四周的旗杆全部震斷,腳下的地面都好似顫了顫。

“不——我的櫻花。”

還未從驚愕之中完會回過神來,北堂歡兒便尖叫着推開站在她前面護着她的北堂燁航,衝向那抹雪白的身影,眼中淚光閃閃。

“櫻花、、、、、、”望着馬的眼睛,北堂歡兒還未停下腳步,整張臉便被濺滿了鮮紅的血水,視線模糊起來。

隨着沉悶的一聲巨響,櫻花如斷線的風箏狠狠的砸在地上,連掙扎都不曾掙扎一下,永遠的閉上了雙眼,任由血水順着馬頭不斷的嚮往涌出,染紅了一地的泥土。

“櫻花,櫻花,你醒醒、、、、、、”

傷心的蹲在地上,北堂歡兒拍打着馬腹,希望能夠將它喚起來。還記得第一次將櫻花馴服之後,她是如何的開心,如何的興奮。

沒有朋友的她,便將櫻花當成了她最要好的朋友,有什麼心事都對着它說,而它總是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她說。

“歡兒,別哭了。”

北堂燁航雙手輕放在北堂歡兒的肩膀上,在櫻花失控的衝向百里長青時,他就發覺了櫻花的不對勁。

雖然櫻花是野馬,野性尚存,除了歡兒沒有人能騎它,但是在它不斷想要擺脫東方赫翔馴化時,流露出的神情與以往完全不一樣。

其中的種種疑點,怎不叫他心驚膽寒。

到底是誰,會有這種法子來對付他們北寒國。

“嗚嗚、、、、、三皇兄,櫻花只是睡着了,沒有死對不對?”拉着北堂燁航的手臂,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的櫻花很乖巧的,百里宸淵怎麼下得了那樣的手。

“傻丫頭,櫻花險些踩死了韓王百里長青,你可知會因此引發的後果。”

“那就要犧牲我的櫻花嗎?”

“別鬧,櫻花不會白死的。”

“嗯。”

委屈的嘟着嘴,任由北堂燁航將她拉走。

對於自己造成的影響絲毫不覺得驚人,百里宸淵神情淡漠,雙手環胸,冷聲道:“你如果想死,最好不要選擇死在我的眼前,明白嗎?”

明明就是關心人的話,到了他的嘴裡,聽起來就是份來的覺得彆扭。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發神經,出手救下百里長青,他應該是恨百里長青的,因爲他是姜貴妃那個女人的親生兒子。

可是,當馬蹄就要落下去的那一刻,他的身體行動卻已經爲他的理智做出了選擇,將百里長青拉離了馬蹄。

“謝謝你。”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化爲最簡單,卻意義非凡的三個字。

百里長青形容不出來現在的他心裡是種怎樣的感覺,可他知道,對於百里宸淵,他所欠下的債越來越多,多到他償還不了。

“本王只是瞧那匹馬不順眼,可不是救了你,少自作多情。”彆扭的別過臉去,百里宸淵顯得有些尷尬。

果然他不太適合流露出情緒,更不適合在人太多的地方生存,那會暴露出他極力去隱藏的弱點。

那便是重情。

重視那些原本應該捨棄,不應該留下,卻依舊留在他心裡的情誼,比如,手足之情。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要感謝你,是你救了我。”百里長青很堅持,拖着受傷的腿,站到百里宸淵的跟前,對着他伸出一隻手掌。

他知道,百里宸淵不會伸出手來對他表示友好,可他真的很想握一握他的手,甚至是奢望般的抱一抱他。

“少哆嗦,不要跟女人一個樣,本王並不喜歡握男人的手。”要是小玥兒主動伸出手來讓他握,那他會迫不急待的抓住不放。

一個他並不怎麼喜歡的男人的手,還是省省吧。

百里宸淵一臉的嫌惡,性情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着實令人捉磨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無奈的收回手,百里長青臉色越加蒼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道:“下次我若真想死的時候,一定記着不出現在你的眼前。”

此話一出,很榮幸的逗笑了百里自影,雙肩微微顫動,顯然他是早就憋不住了。

他以爲,百里宸淵的性情比他還要冰冷,比他還要孤僻,卻不知,他竟是那般的小孩子心性,可愛得令他都忍不住想要親近親近。

關心人的話,也能被他說成那樣,實在很新穎,很別緻。

“閉嘴。”

“呵呵,大皇兄,太醫來了。”百里自影收起眼中的笑意,扶着百里長青,看向太醫,沉聲道:“好好爲韓王看傷。”

“是影王殿下。”

兩個太醫一左一右扶着百里長青離開,皇上已經下了旨,就算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對韓王的傷勢不謹慎呀。

月帝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若是沒有百里宸淵,只怕他是要辦一場喪事了,誓必需要北寒國給他一個解釋方能罷休。

“大皇子,朕想聽聽你對剛纔的事情有何解釋?櫻花既然在貴國已經被七公主所馴服,怎會發生踏人這種事情?”

銳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北堂赫奕的臉上,月帝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唯有一國之君的龍威尚存。

北堂燁航不待北堂赫奕開口,上前幾步,望着月帝拱了拱手,說道:“皇上請見諒,剛纔的意外、、、、、、”

“什麼意外,本宮瞧着那分明就是故意的,本宮的兒子差一點兒就、、、、他就、、、、、”姜貴妃憤怒的站起身,瞪着北堂燁航。

在這一瞬間,她似乎已經忘記她與北寒國還是盟友的關係,腦海裡清晰迴盪着的滿是百里長青差一點兒就葬身在馬蹄下那一幕。

既然他們不願與她合作,還妄想殺害她的兒子,那她也不會客氣的,最慘的結局也不過是魚死網破。

攝政王司徒無雙早就進了月都皇城,奇怪的是一直都不曾進宮面聖,誰也拿不準他的心思,除了靜觀其變,別無他法。

若真是將她逼急了,不惜一切代價她也要跟司徒無雙搭上關係,讓他助她一臂之力,勝算更大。

“貴妃娘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也不希望發生那樣的意外,更何況,雖然櫻花是我北寒國的,但是騎它的人卻是東臨國太子殿下,誰又敢說他沒有在櫻花身上動手腳,從而導致的這場意外。”北堂歡兒對上姜貴妃的眼,皇兄們要買這個老女人的賬,她可用不着買,心裡不痛快就是要說。

四姐北堂馨兒落到那樣的下場,多半還是拜她所賜。

“七公主說話可要憑良心,不要睜眼說瞎話,你說我的太子哥哥對櫻花動了手腳,那你可有瞧到我太子哥哥現在身受重傷,他有必要做那種殺敵一萬自損七千的買賣麼?”

東方麗珠也不是省油的燈,嗆聲她也會,哪容得別人將屎盆子往東臨國的頭上扣。

仔細回想起來,如果這場意外是別人精心謀劃好的,那人的心機可就太深沉了,不僅將東臨國拉下了水,也將北寒國困在了水裡,她們兩國心裡不痛快了,而祁月對她們兩國更是猜疑更深。

可恨,到底是誰想出的法子。

“你們都別想推卸責任,本宮、、、、、、、、”

“還不坐下,此事朕自會處理,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月帝打斷姜貴妃未說完的話,臉色越加陰沉難看。

淚珠兒懸而未落,姜貴妃柔柔弱弱的抹了抹臉,福了福身子,小聲道:“是臣妾失了儀態,請皇上恕罪。”

縱使她現在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情,別人也不會說她什麼,最多也就是說她因爲兒子受傷,纔會失了分寸,有失身份。

“聖上英明,我北寒國是不會推卸任何責任的,在此之前,還請聖上允許好好檢驗櫻花的屍體。”北堂燁航劍眉緊蹙,着實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時候,櫻花被別人動了手腳。

一路上,櫻花都是交由專人照看,歡兒又時常喜歡騎它,從未出過意外,剛纔也沒有什麼可以刺激到櫻花,以它發狂呀!

東方赫翔被百里宸淵的掌風所傷,受了極重的內傷,即便東方赫燦運功爲他療傷,依舊壓不下那股在胸口涌動的血氣。

“咳咳、、、、皇上,本太子也同意北寒國三皇子的要求,櫻花真的有問題。”他不是沒有馴化過烈性野馬的經驗,那樣的馬還是第一次遇到。

百里宸淵閃身過來的瞬間,對上那雙幽深晦暗的墨瞳,東方赫翔幾乎以爲他會死在他的手下,如同白色的櫻花一般。

“血王,你意下如何?”月帝看向百里宸淵,只有他近距離的觀察過櫻花,也只有他最有發言權。

陽光下,黑寶石般的雙眼璀璨如星辰,冷冽的嗓音淳厚低啞,“這的確是一場有預謀的意外,那匹馬也的確被人動過手腳。”

空氣裡隱隱流動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極容易被人所忽略,分開來不會對馬造成影響,若是與一種東西混合在一起,便會導致馬匹迷失心智,速度加快,癲狂暴戾。

“血王殿下可否說得明白些,是誰對櫻花動的手腳,害死了我的櫻花。”北堂歡兒盈盈淚眸望着百里宸淵,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兇手,她是不會放過兇手的。

雖然是百里宸淵打死了櫻花,她也怨恨百里宸淵,可是他如果能說出誰纔是真正的兇手,那她願意原諒他,不計前嫌。

“是啊,血王殿下還請還我東臨一個清白。”

東方赫翔目光灼灼的看向百里宸淵,無形中竟能他產生一種懼怕感,百里宸淵的內功修爲實在太高,強大到令他無法想象。

“淵兒,你都知道些什麼?”

“呵呵,本王可沒有說過我知道誰是意外的主謀,至於本王說櫻花有問題,一是因爲它脖子上的香囊,二則是因爲空氣裡極淡的香氣,那便是它失控發狂的主因。”

百里宸淵揚了揚眉,這場比賽怕是繼續不下去,那匹血紅色的馬兒今天也帶不走了,也不知道小女人在叢林裡怎麼樣,一顆心老早就靜不下來。

“空氣裡有什麼味道,我怎麼聞不到?”北堂歡兒用力的吸着鼻子,一臉的茫然。

每個人都用力的聞着空氣裡的味道,場面極其的好笑,一個個全都化身爲小狗,只差沒有翹起尾巴來。

東方麗珠皺起秀眉,“太子哥哥,啓王哥哥,你們有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沒有。”

“血王殿下、、、、、、、、”

“今天的比賽怕是進行不下去了,改成明日吧!”百里宸淵看也不曾看東方麗珠一眼,優雅的轉身,紅袍輕拂,若有所思的道:“本王記得馴馬場上有一位師傅,很是精通此道,應該可以證實本王剛纔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百里自影接着又道:“父皇,五皇弟說的師傅是金賽,在馴馬場呆了近四十年。”

“來人,傳金賽。”月帝一揚手,沉聲吩咐。

“是。”

“血王殿下,是真的不知道幕後真兇是誰?”西門棠墨發如飛,看中的同樣是南喻國的寶馬血魂。

也不難怪,他要與百里宸淵嗆嗆聲。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本王相信不久之後,真相會浮出水面的。”遠遠的傳來蒼勁有力的回聲,卻遍尋不着百里宸淵的蹤跡。

西門棠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薄脣輕吐,“本王等着。”

“金賽,如何?”

“回皇上,櫻花的確是中了迷幻散,纔會失去神智,發狂。”金賽躬着身子,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有力的回答。

這種專門用在馬匹身上的迷幻散已經消失了很長時間,竟讓他升起再度去究竟這種藥的衝動。

“哦,各國的馬匹都是專門飼養的,有專人照顧,賊人又是如何讓櫻花中毒的?”月帝百思不得其解,藉着這件事也算是給他提了一相醒。

比賽之前,需要徹底檢查一次馬匹。

“迷幻散由兩味藥組成,空氣裡飄散的無味神水香氣與櫻花脖子上香囊中的金貝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劇毒。”

“可對人體有害?”

面對月帝的擔心,金賽微微擡了擡頭,低聲道:“只是對馬匹有害,對人體無害,只是、、、、、、”

“只是什麼?”月帝皺眉,神色不悅。

“只是對騎馬的人頗有影響,有令人產生幻覺的作用,不過受驚之後便會清醒過來。”金賽語氣甚是恭敬,不敢有絲毫放肆。

撫了撫鬍子,思緒翻轉,月帝沉聲道:“鑑於發生剛纔的意外,朕宣佈比賽改在明日進行,且在比賽之前,嚴格檢查各國馬匹,確保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方能進行比賽。”

“皇上聖明。”

“明王,由你帶領各國使者回行宮休息。”

“兒臣遵旨。”

“皇上起駕——”劉公公一甩拂塵,不緊不慢的跟在皇上的身後,漸行漸遠。

“臣等恭送皇上。”

百官靜待各國使者離開之後,纔敢陸陸續續的三五成羣離開光明正殿。

、、、、、、、、、、、、、、、、、、、、、、、、、、、、

一覺醒來,微睜着雙眼仰起頭,陽光照射進眼裡,很是刺眼。

樹與影在陽光下投射出點點斑駁,將冷梓玥本就嬌小的身影拉得更短,縮成一團。

偏了偏頭,眼中映入一團雪白,仿然驚覺自己身在何處,冷梓玥不由得抿脣一笑,她竟然睡得那般熟,還不帶一丁點兒的防備。

不期然對上白色藏獒有神的雙眼,心裡暖暖的,這個受傷的大傢伙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強打起精神守護着她,忠心可見。

小手輕撫上它背上的毛髮,柔聲道:“白雪,謝謝你。”

“獒,獒,獒、、、、、”扭動着身子輕蹭冷梓玥的手掌,扯動了大腿上的傷,毛聳聳的臉上表情煞是有趣。

忍住笑,冷梓玥抓起它的兩隻前爪,低聲道:“看你還調皮,知道疼了吧!”

取下包紮在它腿上染了血的布條,冷梓玥又爲它重新上藥,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無語的搖了搖頭。

從她離開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時辰有餘了,比賽早就應該結束,百里宸淵去了哪裡,怎會沒有來尋她。

“獒、、、、、”白雪叫出聲,它的主人在想什麼東西,竟然那麼用力的扯它,不知道它現在還是傷患麼。

聽到聲響,冷梓玥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正在白雪的傷口上,猛然縮回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獒、、、、、”搖了搖尾巴,白雪努力的睜大雙眼望着冷梓玥。

“你餓了沒有,我可是快要餓壞了。”她是經不起餓的孩子,肚子一餓心情就不好,還是想辦法先填飽肚子再說。

白雪搖了搖頭,傷口時不時的疼,鬧得它沒有胃口。

“沒辦法,你現在還不能走,而我又抱不動你,身上也沒有太多的藥,不能幫你有效的止痛,只能等到回去之後再重新配藥,你還得再忍忍。”

白雪點頭又搖頭,它知道冷梓玥對它沒有惡意,是真心待它好,否則它也不會放心將自己交到她的手中。

“我先去找點兒吃的,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明白嗎?”

冷梓玥話音剛落,白雪猛然站起身,防備似的瞪着四周,“獒,獒,獒、、、、、”的大聲叫喚,帶着強烈的敵意。

“白雪安靜。”冷梓玥出聲,害怕它扯裂的傷口。

“獒、、、、、”

百里宸淵眸色一亮,落到冷梓玥的跟前,語帶薄怒,“小玥兒,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當他走到那邊的樹林,發現躺了一地的黑衣人,可知他是怎樣一種心情。

他竟不知,在這片禁地之中,隱藏着那麼多殺手,萬一傷到她,叫他怎麼辦。

“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嗎?”

看到百里宸淵,冷梓玥蹲下身子,輕撫着白雪的毛髮,安撫它的情緒,總算是見識到藏獒是有多麼的護主了。

這大傢伙,叫她打心眼裡喜歡。

“讓我操心的丫頭,看我不打你屁股。”說話間,百里宸淵向着冷梓玥走去,臉上寫滿他的心思。

白雪再度忍痛站起身子,擋在冷梓玥的跟前,衝着他直叫喚,“獒,獒,獒、、、、、”

百里宸淵黑了一張俊臉,瞪着白雪,冷聲道:“叫什麼叫,再叫信不信本王把你燉來吃了。”

一隻大狗都敢衝着他吼,不想活了它。

白雪一點兒也不買百里宸淵的面子,繼續衝着他大叫,怎麼叫它都不停下來。

“小玥兒,管住你的狗。”無奈,他堂堂血王竟連一隻狗都喊不住。

冷梓玥樂開了懷,笑道:“它叫白雪,你不許叫它狗。”

雖然白雪也屬於狗的一種,但是她可沒有養狗的喜好,藏獒帶出去威風凜凜的,怎麼看怎麼舒服。

“白雪,你再敢咬本王,擔心本王滅了你。”百里宸淵惡狠狠的威脅,一手握成拳頭在白雪眼前揚了又揚。

嘖嘖,現在的他可憐了,那些情敵還沒有解決完,又出現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不僅佔去冷梓玥的懷抱,還能時時刻刻跟在冷梓玥的身邊,他怎麼就沒有那麼好命。

情敵他還能不爽了狠揍一頓,甚至是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殺了,眼不見爲淨。

可是這隻藏獒,他若是將它給滅了,估計小女人也會將他給滅了。

“獒,獒,獒、、、、、”白雪挑釁般的瞪着百里宸淵,示威一樣的將自己龐大的身體緊緊的貼着冷梓玥,怡然自得的享受着冷梓玥小手溫柔的順毛,雙眼眯成一條縫。

主人是它的,絕不能被這個妖孽男人搶走,它要獨霸主人。

若是百里宸淵知道某藏獒的內心獨白是這樣的,肯定再也無法淡定,一腳踢飛某藏獒,真是存心想要氣死他。

“呀,還敢跟本王挑釁示威,看本王不收拾你。”百里宸淵如同搶玩具失敗的孩子,固執起來,愣是跟某藏獒扛上了。

“白雪,不許鬧。”

冷梓玥頭疼的看了看百里宸淵,又瞧了瞧不安份的某藏獒,想象着她往後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

也不知這麻煩,撿得對是不對。

雖然看着百里宸淵抓狂,心裡很樂,不過冷梓玥還是瞧得出來,白雪繼續挨着她,估計某個胡亂吃飛醋的男人就真的要暴走了。

一隻藏獒,某人只要動動手指,它就可以去見閻羅王,轉世投胎了。

白雪委屈的拉聳着腦袋,此時的它,不但是將冷梓玥看作它的主人,更是將冷梓玥當作屬於它的領地,不允許陌生人靠近。

“乖,如果你不聽話,等會兒可就沒有人樂意抱你了,明白嗎?”

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可沒有力氣抱着白雪在叢林中行走,只能讓百里宸淵抱着,且讓白雪討好討好某個黑臉的男人爲妙。

憋屈的發出一聲低叫,白雪無限懊悔自己瞪着自己受傷的右腿,責怪自己的不小心,否則它也不會掉進陷阱裡,傷得這麼慘。

“小女人,你疼它,不疼我。”長臂一伸,百里宸淵就將冷梓玥抱進懷裡,低首吻上她粉粉的脣瓣,不忘得意的望着白雪,那意思就是在說,你的主人是我的,你不許跟我搶,就算搶,也是搶不過我的。

就好像,他對親冷梓玥,小樣,你敢麼?

白雪仰着頭,顫抖着身子趴在地上,卻還是瞪大雙眼盯着百里宸淵,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

“你有必要拿自己跟白雪相提並論嗎?”白眼一翻,冷梓玥餓得頭暈眼花,肚子唱空城計真是特別的不舒服。

“沒必要。”

他又不是畜生,怎麼能跟白雪比在一塊。

“既然沒有必要,你就不要斤斤計較,OK。”

“OK是什麼意思?”好奇寶寶又開始發問,百里宸淵濃密的眼睫毛像是兩把扇子,一顫一顫的。

一手撫頭,冷梓玥臉色不好看起來,冷聲道:“字面上的意思。”

“小傢伙你的臉色真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後知後覺的某個男人終於發現冷梓玥的不對勁,抓着她的手語帶焦急。

“我餓了。”

這聲音應該怎麼形容,那是委屈到極至的聲音,彷彿她是這世間最可憐的孩子。

“什麼?”百里宸淵以爲自己誤聽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再問一次。

“我餓了。”扁着小臉,嘟着小嘴,冷梓玥近乎低吼。

早上起來就沒有吃飯,然後就開始前往光明正殿,根本沒有可以吃的食物,那些點心一樣也不合她的胃口,既然不好吃,她又何必委屈她的胃。

遇到白雪之後,又是幾個時辰,她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飢餓的感覺佔據了她的整個身心。

“呵呵,小呆瓜。”百里宸淵怔愣過後,既是寵溺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包小東西,遞到她的眼前,柔聲道:“叫你不吃東西,知道難受了吧!”

不理會他的調侃,冷梓玥輕輕的掀開包裹着食物的手帕,一股清香之氣撲鼻而來,晶瑩剔透的菊花糕就呈現在她的眼前。

餓極的她,顧不得形象抓起來就往嘴裡噻。

“慢點兒吃,又沒有人跟你搶,噎到了附近可沒有水。”嘴裡不斷的說着話,手也停不下來的爲她拍背,百里宸淵眸光溫柔而深情。

“嗯嗯。”小老鼠似的不住點頭,表示她知道。

“小傢伙你怎麼能那麼可愛呢?”叫他忍不住好想一口吃掉她。

“什麼?”可愛,她有很可愛嗎?

冷梓玥搖搖頭,她覺得狠毒纔是她的本色。

“餓壞了咱們現在就回行宮,好好的飽餐一頓。”

“嗯。”應了聲,冷梓玥蹲下身子,拿出最後一塊點心放到白雪的嘴巴前,柔聲道:“白雪,你也吃一塊。”

“小傢伙,它的傷口被撕裂開了。”幽深的墨瞳定格在白雪的右腿上,鮮紅血水已經滲透了爲它包紮的白布,異常的刺目。

冷梓玥眸色一沉,撫着白雪的頭,低聲呢喃道:“是不是很疼?”

如果不是強打起精神守護她的安全,它的身體也不會如此的虛弱,她如果早一點阻止它跟百里宸淵的打鬧,傷口也就不會裂開了。

溫暖的手掌放到冷梓玥的肩頭,百里宸淵心疼的望着她,勸慰道:“小傢伙彆着急,白雪又不是死了,它只是很虛弱罷了,我們現在就將它帶回行宮,好好爲它處理傷口,不日便又會活蹦亂跳的。”

哪怕以後又要多出一個跟他搶女人的大傢伙,他也認了。

只要是冷梓玥喜歡的,他都願意滿足她。

“可是我抱不動它。”

俊臉一黑,心裡不住的暗忖,小女人都沒有抱過他,竟然心心念念要抱雪白雪白毛茸茸的大傢伙,難道是因爲他身上沒有長毛?

“小女人只許抱我一個,至於它,我來抱。”

白雪擡起腦袋,晶瑩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百里宸淵,猶豫半晌之後方纔放鬆了身體,接受他的懷抱。

他對它沒有惡意,只是因爲跟它一樣,想要獨佔主人才會對它有敵意的。

“白雪,我們回家。”

溫柔安撫的目光自白雪身上移開,落到百里宸淵的臉上,望時他幽深的墨瞳裡,他也對她說‘小傢伙,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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