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悲運糾纏的五更琉璃
時間是八月末的早晨,盛夏的陽光灑在德川神社鳥居周圍的樹上,在地面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深山寂靜的早晨,周圍只有樹上喧囂的嬋聲,和神社巫女,德川輝月唰唰的掃地聲。
穿着黑白兩色巫女服的輝月,拿着長長的木製掃把,在地面上劃出道道痕跡,將落下的落葉,全都掃到一旁的深坑裡,留待以後再一把火燒掉。
德川輝月,女,十二歲,巫女。
她已經在這間深山中的神社生活好幾年了,一直都是隻有她的奶奶陪伴,直到前不久,才又多了一個小女孩來到這間深山外的神社。
也就是說,這件坐落在深山的神社,只有三個人。
神社前邊的空間並不大,不多時,輝月就完成了工作。
輝月把掃把倚在神社旁邊,進到屋子裡面,端出早上起來沏好的茶,把茶具放在屋子的門前坐了下來。
她拿起茶杯,輕輕的吹了下,冷淡的紅色的櫻脣觸到茶杯上,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輝月雙手握着杯子,靜靜的看着眼前高高的鳥居,還有遠處的天空,享受開學前最後的寧靜。
她的奶奶給她在外界找了一間學校,所以她明天就要去上學了。
這是她第一次上學,也是第一次出到外面的世界。
“死吧,犬夜叉!”
突然間,一道充滿怨恨的聲音傳來,隨後就是森冷的弓弦顫動,一個穿着紅白衣服的巫女拿着一把弓箭,朝着前面瘋狂逃竄的狗妖不斷的發出靈氣構成的箭支。
狗妖艱難的閃避來襲的箭支,只要跑到神社內,它就安全了。
只是它躍到半空,閃過三發連續的利箭之後,第四發箭支緊隨而來,直朝着它的身體而來。這一次,它已經避無可避了。
紅白巫女怨恨的說道:“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砰”
一枚靈氣彈後發先至,將射向犬妖的靈氣箭支炸的粉碎,也將那隻狗妖救了下來。
狗妖驚喜的跑到輝月身後,用爪子抓着輝月的黑白巫女服,團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嗚嗚叫着。
從紅白巫女出現,到救下那隻狗妖,輝月手中的茶水紋絲不動,臉色也是一如往常般平靜冷漠,靜靜的看着前方出現的人影。
來人大概也是十一、二歲的少女模樣,身穿紅白兩色的巫女服,黑色的長直髮,前額的劉海剪得很齊,晶瑩雪白的肌膚,細長清秀的眼睛,左眼角下一顆豔麗的黑痣,顯得萌感十足。
但此刻,被怨恨所籠罩的小巫女,用陰沉的眼光看着輝月,拉滿手中的弓箭指着她,冷聲喝道:“讓開!”
輝月拿起手中的杯子,輕輕的喝了一口後放下,用雙手繼續握着,靜靜的看着前方,彷彿沒有看到來人,也沒有聽到聲音,更不被周圍的事務動搖身心。
這種視若無物,傲慢自大的舉動,如果是平常人碰到輝月這種態度,早就被激的肝火直冒,一箭射過去了。
但那位被怨恨籠罩的巫女卻沒有動手,大聲喝道:“奇怪的黑白巫女,你爲什麼要庇護犬夜叉?”
輝月微微皺眉,這個紅白巫女是將狗妖當成了一個叫犬夜叉的人?
犬夜叉是誰?
這個突然來的紅白巫女又是誰?
紅白巫女等的不耐煩了,威勢浩大的靈氣開始匯聚到箭支上,強大的殺意和怨念灌注在上面,直指着輝月。
紅白的巫女終於沒了耐心,說出怨恨的言語:“那就和犬夜叉一起死吧!”
說完,就鬆開了弓弦,強勁的箭支朝着輝月的腹部直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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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被強烈的怨念所籠罩,也保留有一絲的善意嗎】
緊要關頭,輝月想到的確是這個,爲什麼這個巫女被怨恨矇蔽了內心,還能保持一絲善意呢?
面對來襲的箭支,輝月怡然不懼,面無表情的伸出白嫩的右手擋住了她射出的箭支,在它附着在上面的靈氣爆發之前,手掌合攏,將箭支上的靈氣泯滅掉,再將箭支扔到一旁。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輝月來說不值一提。
射出強力的一箭後,紅白巫女也支撐不住了,怨恨退去,扭曲的臉孔重新變回可愛的模樣,失去意識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從屋子裡跑出一隻渾身潔白的小貓咪,跑到倒地的五更琉璃面前,圍着她轉了一圈,自言自語說道:“哦喲,是《犬夜叉》裡的桔梗,還有《俺妹》裡的黑貓,桔梗的怨念爲什麼附身在了黑貓身上?難辦了難辦了,這個世界出的問題更大了!”
輝月看了下倒在地上的五更琉璃,悠閒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看着遠處的雲彩。
神社後邊的屋子內,輝月的奶奶德川仁奈將剛纔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唉~”她擔憂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輝月這孩子什麼都好,人聰明,天賦又高,就是性格太冷淡,以後去到學校還怎麼能交到朋友呢?”
說完,德川仁奈走出門外來到輝月旁邊,摸摸她的腦袋說道:“輝月,有客人來了,也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我們德川家可不是這麼無禮的哦。”
輝月面無表情的擡頭看了下奶奶,再看看依然倒地暈迷的五更琉璃,隨後放下茶杯,起身把她以一個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放到了旁邊的木板地面上。
“做的很好”她奶奶誇讚的說道。
“她很快就能醒來”
輝月說完,進到屋子拿了一個茶杯出來,放到托盤上幫奶奶倒了一杯茶。
德川仁奈輕輕的敲了下輝月的腦袋,無奈的說道:“就拿我的被子,還有客人的杯子呢?”
以前這間神社從沒有人來過,輝月自然沒有客人的概念。
“是”
輝月答應着,再拿出一個杯子放在一邊,坐下來繼續看風景。
那隻白貓跑到五更琉璃的臉龐,一邊蹭着她的紅潤的可愛臉蛋,一邊發出嘿嘿嘿的笑聲,“嗚嗚,五更琉璃的臉蛋,最棒了”
“伴月,你在幹什麼!”
輝月冷漠的聲音響起,那隻叫伴月的白貓嚇得一個激靈彈射而起,一副狗腿的樣子跑到輝月跟前,討好的說道:“我在這呢,主人”
見輝月不理睬自己也不說話,伴月鬆了口氣,偷偷的轉頭看着五更琉璃。
被伴月騷擾了幾下之後,五更琉璃清醒過來。她晃晃悠悠的直起身,揉着腦袋迷迷糊糊的說道:“我這是在哪兒?”
“你在我們德川神社呢,千葉の墮天聖黑貓,五更琉璃醬”白貓伴月以一種崇拜的口吻說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號,五更琉璃的身體瞬間定住了,紅暈以驚人的速度在臉上蔓延開來,頭頂冒出羞恥度爆表的蒸汽。
“啊!!!都說,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啦!!!”
五更琉璃,這個外號叫做千葉の墮天聖黑貓的人,發出的聲浪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輝月覺得這攻擊比剛纔那支封印箭還要強大。
伴月偷笑着說道:“嘿嘿嘿,那麼好聽又強大的名字,爲什麼不用呢?”
“好聽個鬼,讓起這個名字的人立刻去世”五更琉璃紅着臉羞恥的說完,才注意到聲音的主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一隻貓臉上露出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啊!!妖怪啊”
五更琉璃瞪大了眼睛,顧不得害羞了,趕緊遠離那隻白貓妖怪。
伴月擡起貓爪,指着一臉無辜表情的犬妖:“你剛纔不是還追着這隻犬妖打嘛,怎麼又害怕我了?”
剛纔五更琉璃被一個叫桔梗的人的怨念附在身上,在瘋狂的追殺一隻狗妖,還將其認成是另一個叫犬夜叉的人。
德川仁奈嘆氣的搖搖頭,這兩主僕,一個沉默寡言,一個愛玩愛鬧,以後真不知道怎麼承擔起拯救世界的重任啊。
德川仁奈安慰說道:“孩子別怕,這些都不是什麼壞的妖怪,儘管放心吧”
五更琉璃戒備的看着這位慈祥的老奶奶,這間古怪的、養着妖怪的神社,處處都透露着詭異。
“呃”德川仁奈也有些無奈,該怎麼和她解釋呢?
五更琉璃再看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坐在木階上的輝月,但只看一眼,五更琉璃就被她的氣質吸引住了。
好漂亮的女孩子,與她自己一樣的黑色長髮整齊的散落在背後,精緻的小臉不苟言笑,小小的淡紅色嘴脣緊抿着,目光直視前方,眼神冷漠而淡然。上身是白色的小袖,下身則是純黑色的巫女緋袴,黑白兩色對比,配以高冷清雅,彷彿不食人間煙火氣息的巫女,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德川仁奈看五更琉璃還是不說話,就主動介紹自己說:“我叫德川仁奈,是這間神社的巫女”然後拍拍輝月的小腦袋,示意她也自我介紹下。
輝月看着五更琉璃淡淡的說道:“我,德川輝月,巫女”
夜空中輝煌璀璨的明月,清冷而孤寂,五更琉璃看着彷彿動畫裡走出來的美麗巫女,那種曾經以爲已經泯滅的熱情再次涌了上來。
五更琉璃左手抱在胸前,右手叉開捂臉,擺出一副魯路修的經典姿勢,用冷酷的語調說道:
“哼,吾乃行走於黑夜之中的聖天使黑貓,很高興與汝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