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的距離對衆人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輝月他們很快就趕到了梓山,七寶仰頭看着前面青翠的山峰感慨的說道:“好長的階梯啊!”
一條自下而上的階梯,從山腳一直蔓延到了山頂,粗略的算一下,起碼有數千級階梯那麼多。
衆人一眼就看到了山頂神社的鳥居。
戈薇問道:“輝月,我們就上去嗎?”
“嗯。”輝月說道:“戈薇你也上去,這次依舊是心靈的考驗,但似乎只面向巫女,桔梗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只是聽說這裡的靈弓很厲害,有各種神妙的功效。”
“管那麼多幹嘛,這種東西當然是一口氣爬上去就行了!”
犬夜叉揹着戈薇就率先出發了,珊瑚倒沒有馬上上去,而是說道:“既然是弓箭的話,我也沒必要上去,我和彌勒就停在山腳吧。”
“可以。”
輝月說道:“只是等下可能會有奈落繼續投下蛛絲,你們小心點,要是抵擋不過,就進入靈山的範圍內。即使是奈落,也無法在靈山隨意的出入。”
現在這座山依然透露着神聖清潔的氣息,奈落想要進去,非得污染這裡才行。
與犬夜叉快速飛奔不同,桔梗拉着輝月的手一步步的往上走去。
兩人雖是獨處,可現在處在梓山之中,她們也都沒做出什麼親密的事來,免得冒犯了這裡的梓山精靈。
犬夜叉揹着戈薇就往山上跑,戈薇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呢。
“真是的,犬夜叉你太急了!”
“不急不行啊,你看輝月的臉色,從早上到現在就一直不對勁,不知道奈落又在搞什麼陰謀,她又不肯說!”
“你別怪他,輝月她也不知道吧。”
“我又沒說她,正因爲不知道,所以要快點行動啊!”
兩人聊着天,犬夜叉飛速的往上跑去,只是他們跑了許久,擡頭看向山頂的鳥居,卻依舊那麼遠。
“可惡!這是怎麼回事?完全沒辦法接近!”
犬夜叉煩躁的說了一句,戈薇想了一下,說道:“桔梗說過,梓山的靈弓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巫女留下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只讓巫女上去?”
“那怎麼辦?”
“犬夜叉,放我下來。”
戈薇從犬夜叉的背上跳下來,堅定的說道:“犬夜叉,你先回去,我自己上去!”
“戈薇,你!”
“相信我!”
犬夜叉還想說什麼,戈薇擡腳往前邁了一步,一陣迷霧襲來,等迷霧散去,戈薇已經不見了蹤影。
“可惡!混蛋!”
無奈之下,犬夜叉只有繼續嘗試尋找上去的方法。
輝月和桔梗往上走去,之前她們有無數想說的話,可獨處後,卻是一時沉默下來。
“桔梗,你害怕嗎?”
輝月打破寧靜,率先問道。
桔梗原本朝聖般看着梓山的,聽到她的話後,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抓緊她的手反問道:“我怕什麼?”
“怕遇到之前那種事。”
她沒說具體,但桔梗知道指的是花皇或者蛾羅丸那些幻境中遇到的事。
“雖然很怕,但我怕的不是他們的幻境法術,而是怕輝月你離開我。只要輝月你在我身邊,我就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在幻境中你會被迷惑,誤以爲我離開了……”
“不會的。”
桔梗柔聲說道:“我說的離開,是指五十年前那時候。”
現在只是提起當初,桔梗已經有些心痛,可以爲輝月就在她身邊,反而會讓她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強烈幸福感。
“桔梗,當初是我不好。”
桔梗伸手點了下她光潔的額頭,“說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道歉。”
“嗯。”
“只要輝月你沒有真的離開我,在幻境中,我會堅守本心,不會被迷惑的,上次在花皇的幻境中,我不是掙脫開來了嗎?”
“嗯……不對。”輝月歪頭看她,“你在蛾羅丸的幻境中就沒能自己出來。”
當時她看到桔梗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樣子,差點也要被嚇死了。
“還不是因爲你當時沒有接受我,躲躲閃閃的讓人揪心。”
桔梗有些臉紅,卻還是輕笑道:“當初輝月你可是將我吻醒了,我到現在還記得。”
“不許說!”輝月快步往前走去,“梓山的幻境可能會使我們分開,等下你先自己應付它,我會來幫你的。”
“好~!”
看着輝月羞紅的臉,桔梗笑盈盈的答應了,加快腳步追上她。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現在不是再說話的時候,免得又分心了,因此她們都沒再繼續聊天。
來到半山腰,一陣迷霧飄過,桔梗就不見了蹤影。
輝月獨自站在原地,心中有些悵然,桔梗要她一直陪着才能戰勝心魔,她何嘗又不是要桔梗一直陪着她才行呢。
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和桔梗分開過了。
應該說,從桔梗復活,她就一直和桔梗如膠似漆的膩歪在一起,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是同一個帳篷,就是在同一張牀上摟着一起睡。
她已經太過習慣桔梗了。
輝月出神的想到,不知道桔梗現在想的是不是這個。
但,輝月畢竟不是普通人,她很快就察覺到現在自己的心境有些不對,望着前方白色的人影,心中有了打算。
慢慢的往前走去,放開自己的心靈讓梓山的精靈探查。
白色的人影就是梓山的精靈,此刻就在半蹲在山道的階梯上,穿着打扮與桔梗類似,都是巫女裝,但它卻是全身白色,臉被她用袖子擋住,看不清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梓山精靈低沉的說了一句:“原來是人類嗎?”
輝月走到它面前,它放下了袖子,臉上頓時變成了桔梗的模樣,只是。
是老去的桔梗。
她沒有佝僂着腰,可身高也矮了一截,身材不再高挑成熟,滿臉皺紋,肌膚不再白皙柔嫩,而是呈現一種老人特有的斑紋,一塊一塊的十分嚇人,讓人幾乎都能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慌。
對生命即將逝去的恐慌。
輝月的靈魂猶如脫離了自身,從高處俯視自己與老年桔梗的對話,這種靈魂的神奇的用法和奇妙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使用出來。
原來,即使嘴上不說,她的內心深處依舊在害怕桔梗的老去,害怕桔梗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