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利那沉默了一會兒,自嘲的笑道:“吞噬掉我的一切嗎?可是我不覺得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那個女人早就奪走了我的一切,但是她也死了。所以我現在活得沒有了那麼多的負擔。”
也那齊耶看到這個樣子的柯利那表情也很嚴肅,柯利那這個時候提起自己最不願意想起的過去,是想告訴他什麼,還是他真的放下了?
也那齊耶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他也很清楚那是柯利那的底限,是禁忌的底線。如果隨意觸碰了,那毀掉的就不只是半個宮殿那麼簡單的事情。
事到如此,就只能讓他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不過,沒想到今天的事讓柯利那變得如此瘋狂,一擊就毀掉了半個宮殿,尤其這個宮殿他還施加了結界保護的!
帶血的利刃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眼前的草地中還有一團染滿了鮮血的草。紅豔豔的鮮血刺痛了我的眼睛——
“啊!”我歇斯底里的叫了出來。
發泄後的我逐漸冷靜下來,看到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眼淚卻止不住落下。我剛纔到底在做什麼,我爲什麼會對他下得了手。
感覺剛纔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意願,卻很清醒的知道剛纔發生的一切,但是卻是那般無能爲力,因爲無法控制那種狀態的自己,一切的行爲都不在受我的控制。
所以還是因爲我殺了也那齊耶了嗎?
所以我再一次讓悲劇上演了嗎?
所以……
真是可笑,就算知道悲劇的發生,我還是那麼的無能爲力。我竟然向他的心臟狠狠的刺去了一刀。
就在這個時候,菁菁漸漸靠近我。
我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但是還是能夠她的靠近,利用神珠和靈珠的聯繫,所以我知道她一直到在。
“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那樣冰冷的語言會失去理智。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顧漪漣真的真的很愛很愛他,可是爲什麼他還是可以這麼簡單又輕鬆的下得了手。不管是不是顧漪漣的意願,他到底爲什麼可以下得了手?”我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菁菁站在我的身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命中註定!”
她的預感真的應驗了,她也是那般的無奈,看到幾乎失去理智的安靈子的時候,她卻無能爲力。
“難道他真的就是那麼一個冷漠的人嗎?所以我看到的另一個他一直都是假象?”我不相信,真的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假象!
“安靈子,冷靜一點吧,其實你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假象,你比誰都清楚。或者應該說,你看到的兩個不同性格的他,都是真實的他。”
都是真實的他,那個溫柔的他和冷漠的他都是同一個人,都是真實的他?
是啊,歐齊和也那齊耶本來就是同一個。明明是同一個人,我卻不願將他們合二爲一,而是非要將兩個人區別對待,所以到頭來固執的人是我!
將一切複雜化的是我嗎?我不禁自嘲的笑道。到頭來可笑的還是我自己。
“安靈子,我相信你早就注意到真相了,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爲什麼顧漪漣要這麼做,爲什麼他要這麼做,爲什麼會發生今天的事?”
我早就注意到真相了?顧漪漣的確告訴過這個世上只有也那齊耶殺得了她,因爲她的蠱毒早就沒得救了,不然她就要變成一個怪物,將尊嚴看的超越了生命的顧漪漣纔會如此淡然的面對死亡。
也那齊耶願意在最後一天殺掉顧漪漣,卻是將顧漪漣的尊嚴保住了,所以顧漪漣是打從心裡感激他的。
而就算顧漪漣恨我,是因爲我奪走了她的愛嗎?所以就算一輩子活在她的恨中,我也不會埋怨的。
所以不管怎麼說,今天發生的一切是顧漪漣最想要得到的結果。
所以本來早就知道這一切的我,卻是那麼的任性,還要妄想,妄想不可能的事。要是一切回到原點,真的被我改變會不會得到的只有悲劇?
我無力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我是不是太絕對,太害怕歷史重演,所以那樣一個註定的事情我都想要改變。可是我卻沒有想到物極必反,也許正是因爲我想要改變纔是造成悲劇的發生?
這一次我又一次的迷失了自己的心。她說的沒錯,我要做的只是保持自己的心的清醒。也許那一次我就是因爲迷失了自己,迷失了自己的心,所以才因爲我導致了那場悲劇的發生。我是否真的有過好好的聽聽自己的心聲?
不然也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看到我的表情也逐漸恢復平靜,菁菁繼續說道:“我想你也想明白。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要解除血蠱的毒咒,只有讓血蠱引子的主人用自己的鮮血植入中蠱者的體內纔可以解除。剛纔也那齊耶殺掉顧漪漣的時候也弄傷了自己的手,將他流出的鮮血直接植入了顧漪漣的體內,所以顧漪漣死之前的鮮血也變成了原本該有的鮮紅,是真真正正的以人的尊嚴死去的。你也看到了當時他的右手還在滴着鮮血。他願意這樣做,足夠說明他是一個溫柔的人。要是真正的冷漠,他根本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而且這一點顧漪漣也是很清楚的,你應該看到了顧漪漣留給你的最後一個表情是感謝的笑容。也是因爲毒咒被解除了顧漪漣幻化成的花瓣也是帶着清香的,不像之前,花瓣是帶着戾氣的。”
菁菁的一席話讓我徹底清醒,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些重要的細節卻被我一一忽視了。所以我纔看不見那麼簡單的真相。
可是就算我後悔,十分的後悔。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笑。我和他是否因爲的固執和愚蠢造成了無法彌補的裂痕了?
但是此時此刻我卻很感謝菁菁在我的身邊,讓我不至於錯得更離譜。但是我卻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重新回到驛館的,只是記得他們都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