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結局已經無法改寫,他們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那邊銀翼滿身狼狽的站在人前,神色面無表情的看着上邊的穹煌,明明是卡爾的臉,但卻是一個陌生的意識。現在就是不知道卡爾體內的自己的意識是徹底被消滅了,還是暫時被壓制了。
“那個雙系魂物的雌性呢?他叫什麼?”穹煌淡聲問道。
沒有人回話,如果現在他們還有機會的話,那麼就是墨初。
看到下面沒有人回答,穹煌目光一沉,旁邊的羅亞這個時候說道:“大人,他叫墨初,要不要我派人去查看一番?”
反正現在下面的這幫部落人已經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了,就算是耽誤一點時間也不過分。
穹煌擡手示意不用,它的目光轉來轉去在衆多獸人身上,最後定格在銀陽身上,漫不經心的問道:“那麼......銀陽是誰?”
下面的人羣皺眉,問了墨初還能理解,但是詢問銀陽,這就值得讓人深思。
而下方的銀陽瞳孔一縮,現在穹煌提起他,讓他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燦然。
這麼長時間沒有出現的燦然,他心中極其的不安。在這博雅大陸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惶恐,但是在被穹煌點名的這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想到這點的不僅是銀陽,還有銀翼他們。
半空的羅亞垂着腦袋,讓人看不清它的表情,對於接下來穹煌要說什麼,它心中有數了,但是卻覺得悲哀。
無論,它們這些變異妖獸是被動還是主動成爲這樣的存在,最沒有資格拿它們當談資的就是穹煌。
但是現在,它們的生死都掌握在它的一念之間,沒有哪一個變異妖獸能夠除外。
不,還有一個摩羯。
生生颳了自己血肉的摩羯。
很多變異妖獸能歷經複合陣法的融合活下來,定是遭受了極大痛苦的,刮肉之痛,它們能承受,但是它們不願意。
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就是爲了隨心所欲的活下去,所以它們不願意捨棄現在得到的一切。
下面的銀陽一步踏前,神色平靜的說道:“我是。”
穹煌看着站出來的銀陽,目光同樣很平靜,“燦然。”
銀陽的目光直視它,心中卻一沉,沒有言語。
“他死了,”穹煌惡劣的說出這個答案。
聽到這句話銀陽心神一震,目光下意識的去看羅亞,而羅亞這個時候擡頭,青色的雙眼冷漠沒有絲毫波動。
銀陽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整個身體站立不穩的後退,被後面的銀銳擔憂的扶住。
穹煌意味不明的一笑,“成爲變異妖獸,那就要有變異妖獸的自覺,整日端着一顆善良的心,誰又能看得見。你說,是吧?”
“你殺了他!”銀陽咬牙切齒,嘴脣都被咬破了毫不自知。
“這你可猜錯了,雖然我不滿意燦然作爲一個變異妖獸卻總想着爲部落人着想,但是不管他願不願意,好歹爲我做了將近一千年的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可不會做卸磨殺驢的事情。”穹煌一本正經的說道,說完看了眼銀陽的臉色,他並沒有因爲它的解釋而面色好看。
銀陽面色不僅沒有好看反而難看了,因爲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燦然,他是自殺的。
看着銀陽慘白的臉色,穹煌繼續說道:“雖說我能容忍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是我卻不能容忍他消極怠工。”
“他不願意以變異妖獸的身體活下去,那麼就只能讓他的意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意識仍舊是他的意識,不過有那麼稍微一點點的不同。”
“它們想要復活,那便要用差不多的代價來換。”
“是什麼呢?七情六慾。”
“當它們復活的次數多了,沒有了七情六慾,那便是另一個意識了。”
“記憶仍舊是記憶,但是那已經並不重要了。”
“他忍受不了那樣的存在,自殺了。”
“銀陽啊,燦然對你可真是不賴,你們部落人的這些情情愛愛啊,我是弄不懂,弄不懂這些雌性爲了一個獸人捨棄自己的性命。”
“因爲在我看來不值得,獸人如何,雌性又如何。”
它說完最後一句話,瘋狂的大笑,看到銀陽的臉色十分陰沉,它笑的越發歡暢。
銀陽若不是銀銳扶着,說不定早就暴走了。
銀翼擔憂的看了眼銀陽,心中一沉,知道它這是用言語激怒銀陽,但是面對燦然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辦法。
穹煌說完可不管他們的心情,手一擡,它身後的衆多變異妖獸身體一動,出現在四周,準備進攻。
它的手猛地揮下,周圍所有的妖獸瘋狂的涌上來,擋在前面的衆部落人咬牙抵擋這波攻擊。
“砰!”銀翼的身體被擊飛,倒飛撞在身後的陣法之上,身體痠軟無力的滑下,一口血噴出。
一個變異妖獸的身影猛地順勢攻擊過來,旁邊一個獸人擋住那道攻擊,銀翼心中一緩,手中手勢快速的疊加,數百個玉石漂浮在他的身邊,他吐出一口舌尖血,那些玉石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將他的身影淹沒,然後很快,這些玉石浮上空,變成了一個奇怪的陣法,還在戰鬥的人驚訝的看着這些玉石,怎麼覺得這些玉石的排布一點都不像他們常見的那些陣法,尤其是那些存活的銘刻師對此更是覺得這個陣法很陌生。
銀翼雙手變化不定,這個陣法正是他這兩天通過墨初對奇門遁甲的描述而改進的,添加了自己的認知,完成了這個陣法。
那些玉石上浮,周圍的變異妖獸怎麼可能讓他如願,一個個都攻擊那些浮空的玉石,但是奇怪的是,它們的技能攻擊到那些玉石上面,陣法轉動的更快了,且一個個技能攻擊被反彈了回來,直接反射到下面的那些變異妖獸身上,極其的神奇。
“這倒是一個好東西,”穹煌目光貪婪一閃而現,然後身體就要朝着銀翼這邊衝過來,但是壓抑着憤怒的銀陽怎麼可能如它所願。
他瘋狂的調動身體內殘餘的每一份屬性之力,瘋狂的朝着穹煌攻擊。
這種不要命的攻擊一時之間確實是限制住了穹煌的移動,且讓它有了一瞬間的手忙腳亂。
穹煌看出了銀陽已經抱着必死的覺醒和它戰鬥,它不由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