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恆越是不醒,她便越是煩躁。
杏雨十分擔憂,道:“姑娘?!”
“杏雨,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嗎!?”傅傾顏道:“你可以選擇在外面等我……”
杏雨也有些怕,但卻強自鎮定道:“不,我跟姑娘進去,我要護着姑娘……”
傅傾顏點點頭,她知道最近杏雨和荷香也通透了很多,有些事怕是也能猜到一些了。
她一進主院,主院的丫頭們便是一陣驚愕,隨即如臨大敵起來。
傅傾顏這一世力氣倒比這些丫頭們大多了,她冷着臉,也不說話,只是直直的衝了進來,見有丫頭來擋,一一的推開,直直的走到傅綿錦面前。
傅綿錦臉上全是驚恐,看着她陰沉沉的眼睛,道:“……你,你要做什麼?!”
傅傾顏是掰不動她的腿的,卻沉沉的笑着拉住了她的手腕,道:“……傅綿錦,你哥哥傷我哥哥一分,我便還你一毫,我哥哥所受之苦,我也會讓他親妹再嘗一遍,這一切苦果,全是你們自己釀成……”
她臉色沉沉的,其它丫頭們更是拉不開,一聽這話不對,便反駁道:“……四小姐在說什麼,我們怎麼聽不懂?!”
傅傾顏卻死死的抓住傅綿錦的手腕,十分的用力,杏雨也在護着傅傾顏,傅傾顏現在腦中沒有別的念頭,只是逐漸用力。
“放開我……”傅綿錦的臉色越來越白,越發的害怕,道:“……你想幹什麼,你……你竟然敢公然來欺我……”
咔嚓……
這是骨頭沉悶又清脆的斷裂聲,她這麼兇殘一掰,竟讓整個院子裡的丫頭都傻眼了。就邊杏雨也是呆了呆,她原以爲姑娘不過是出出氣來打傅綿錦一頓,哪知道,竟然是……直接掰斷了她的手……
“啊……”衝破天的慘叫和哭泣聲響徹了主院的整個方向。傅綿錦疼的額上全是汗,叫的極爲悽慘。
可是傅傾顏還是不肯放過她,死死的抓住她斷了的手,冷笑道:“……疼嗎,可知我哥哥也疼,傅綿錦,我是拿傅宇焞沒辦法,可是,你卻是這後院的活靶子,是我的囊中之物,以後傅宇焞但凡傷我哥一分,我便還你十分,他斷了腿,我便活活掰斷你的手……”
“可是這樣還是難消我心頭之恨……”傅傾顏看着傅綿錦驚恐的眼神,道:“……原來你也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傅綿錦,你何時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了?!”
傅綿錦看着她瘋狂的如同鬼魅一眼的眼神,嚇的掙扎起來,“……瘋子,瘋子……你瘋了……”
“瘋的人是你……”傅傾顏還沒說完,傅綿錦就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衆丫頭們也是尖叫起來。
傅綿錦的腿上就有一根長長的針帶根沒入,傅綿錦疼的臉都打起抖來。
“姑娘……四姑娘,你瘋了嗎,你瘋了嗎?!”鈺棋氣的要上來打人,道:“……那可是你二姐,是你親姐姐……”
其它丫頭卻都已經傻了,個個呆愣愣的僵在那裡,嚇的臉色蒼白。
鈺棋一撲上來,杏雨就攔了上去,她雖不及鈺棋力氣大,但卻也是用了死力的攔着她。
“好好享受瘋了的感覺吧……”傅傾顏低聲道:“這一切,不過是你們求仁得仁,我成全你們……”
傅傾顏站起了身,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痛到打滾的傅綿錦,轉身便走,路過看到杏雨吃虧,她揚起手就狠狠的扇了鈺棋一巴掌,道:“……一個林府的丫頭也敢在傅府張牙舞爪,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再敢如此,你的下場跟你的主子一樣……”
鈺棋萬萬沒料到這一巴掌的力氣如此的大,她跪在地上,竟然疼的半邊臉都麻木了。
“走……”傅傾顏道。
杏雨反應過來後,就忙跟上,心中暗歎姑娘好狠,不過好爽,她有點興奮,原來姑娘的力氣如此之大,想了想之後,又有點害怕,出來後聽到裡面的鬼哭狼嚎,道:“……姑娘,萬一,萬一……她告狀怎麼辦?!”
“向誰告狀?!”傅傾顏道:“誰會理她,即使父親回來了,她要說,說出去誰信一個七歲的女童能將她的手腕掰斷……”
“可是,可是……”杏雨急道:“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看到了又如何,她們聲口一致,需知一個院子裡的人越是聲口一致,越無人信,不用擔心我的名聲……”傅傾顏道。
杏雨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
兩人正往回走,拂冬已經急急的過來了,道:“姑娘去哪了?!三少爺醒了,夫人正到處找你呢……”
傅傾顏臉色一喜,眼睛一酸,心中冷意盡去,腳步匆匆的就往前院趕了。
“姑娘,姑娘……”鈺棋待人一走,就跪倒在傅綿錦面前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她怎麼敢公然上來這樣欺負小姐,是我們沒用,竟沒護住姑娘……”
傅綿錦疼的臉都白了,她只覺得頭腦有點昏沉,道:“……叫哥哥……叫哥哥回來……”
鈺棋看她臉色不對,急道:“……姑娘,姑娘,快,快去請大夫……”
主院方向一時更加兵荒馬亂,丫頭們嚇的哭的哭,找人的找人,亂糟糟的……
她們是真的被兇殘的四小姐給嚇住了。
傅傾顏一回屋就看到傅宇恆已經坐了起來,只是皺着眉頭一直抱着頭,直喊頭暈。
傅傾顏一喜,道:“哥哥,你醒了,太好了……”
傅宇恆看到她,也是咧開嘴角一笑,只是笑的卻太過慘烈,實在難看不已。
“哥,你別動作太大,仔細頭疼,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傅傾顏道。
蘭氏已經高興的笑了,道:“腿還疼嗎,你都兩天未吃東西了,要吃什麼,我叫廚房做,還有,先讓大夫來看看……”
“孃親,我沒事……”傅宇恆嘶嘶的叫了一聲,道:“……就是腿不能動,有點疼……”
蘭氏心疼不已,叮囑他別動,便讓大夫進來瞧了,大夫笑着道:“這幾日不要擅動,好好休養吃藥就好……”
蘭氏謝過他,看他開了方子,又贈了金銀,這才讓人送他出府。只是大夫進來後,自始至終,也沒敢看傅傾顏一眼。
大夫一走,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孃親,你別擔心,我沒事,只不過是意外罷了……”傅宇恆安慰道。
“意外,這可不是意外……”蘭氏皺眉道:“你這孩子,卻最讓我擔心,總是毛裡毛躁的,竟然也想不出不妥來……”
傅宇恆一愣道:“怎麼了?!”
蘭氏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一時間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實情,有點不忍,卻也深知這必須要讓他知道的。
她蹙着眉,看着傅傾顏,似問着主意。
傅傾顏道:“條子遞給皇后娘娘了嗎?!”
“遞了,娘娘也派人傳了話,只說等恆兒好了再進宮不遲……”蘭氏道:“沒說不讓恆兒進宮……”
蘭氏有點發愁。
“慢慢來吧,只要拖延了就有機會……”傅傾顏道。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也不想讓我進宮了嗎,太好了……”傅宇恆道。
蘭氏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說兩句,宮中是非之地,你這性子去了還不被人吃了……”
傅宇恆撓了撓頭,笑的憨憨的,也不敢應答了,只是不進宮,讓他十分高興。
蘭氏道:“你去哪兒了,我讓拂冬到處找你……”
“去了主院……”傅傾顏用雲淡風清的話語道:“……我去掰斷了傅綿錦的手腕,也讓她嘗一嘗斷骨之痛和馬兒瘋癲之苦……”
蘭氏吃了一驚,而傅宇恆已經驚的幾乎跳了起來,兩人齊齊吃驚的看着傅傾顏,彷彿這個人都不是他們認識的人了似的……
“你說什麼?!”傅宇恆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你真的太后知後覺……”傅傾顏道:“這件事你沒覺出問題嗎,馬突然發瘋,你就一直不明白,如今那馬已經興奮過度的死了,它發瘋的原因是因爲注入了一種致它狂躁的藥物,目的,你躺在這裡,也明白了吧?!”
傅宇恆臉色一白,手緊緊的攥緊了被子,呆呆的看着傅傾顏,訥訥的道:“……你是說馬發瘋是因爲被下了藥?!馬兒……死了?!”
“嗯,哥……”傅傾顏看着傅宇恆,如果可以,她多麼不希望在哥哥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多不希望他天真的容顏就此消失,可是危險已經來臨,若是哥哥一直如此,她不說,便是真的害了他……
“有證據嗎?!”傅宇恆道:“你怎麼知道是傅綿錦……”
“不是她……”傅傾顏道。
傅宇恆更是呆住了,呆滯的看着她。
“是傅宇焞,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傅傾顏道:“我和孃親所有的活動地界,不過是後宅,所以只能對她報復,想要對付傅宇焞,哥哥,一切都要看你。你若是不爭,日後,我和孃親也不得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