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下船!”殿下一露面,碼頭上絲竹聲乍起,王德施禮道。
“一邊去!”正在yy跟楊過、小龍女能否在華山論劍相逢之時,突然被王德打斷了好夢,看看彎腰蹲下準備揹他下船的王德,又看看碼頭上早已排開儀仗,歡迎自己的軍民也是人山人海,他滿臉笑容地道。心中卻暗罵,讓人揹着下去這不是丟自己的臉嗎?再說這會讓底下的人怎麼看,不是笑話是什麼啊!
“倪亮,扶着我點,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要整老子!”趙昺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這下船的不是舷梯,而是陡峭的跳板,一個不好就坐滑梯一般出溜下去啦,那樣豈不丟死人了,他招招手讓倪亮過來。這夯貨手腳敏捷,又有勁兒,即便出點意外也能將自己拉住,換做王德得被墜的一起落海,不過那樣倒是涼快了。
“哦,殿下!”倪亮當下向前走了幾步,在下手站定準備扶殿下下船。
“靠!”趙昺踏上跳板只覺腳下一顫,心也猛地跟着一哆嗦,他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瞬間,不也正是有過同樣的感覺嗎?
趙昺直到現在也想不通,那具上下無數次舷梯。自己閉着眼都不會踏錯一步,怎麼就會失足?現在想想是不是有天意在弄人,如今那不要臉的耍夠了,要安排自己回去纔有此暗示。那我要不要跳下海去呢?想到此趙昺有些猶豫了,跳下去就可以迴歸未來,那裡雖沒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耀。但也不會時時擔心被人追殺。自己即便仍被困在船上,也終能安穩渡過餘生,這不正是自己現在想要的生活嗎?
“殿下,不怕,有我在呢!”倪亮發現殿下呆呆的看着海面,似乎不敢邁步,他拉着其手輕聲道。
“……”正在天人決戰的趙昺手突然被抓住,將他從不能自拔的迷茫中驚醒。他看看倪亮,其眼神依然清純如水。滿是關切之情。
“殿下不舒服嗎?”緊跟其後的應節嚴也發現殿下有些不對,通紅的小臉突然變得煞白,眼神迷離神不守舍,也上前問道。
“哦,沒事,只是突然有些頭暈,稍事便好!”趙昺扭臉看看應節嚴,其也是滿面的焦急之色。擔心滿滿的,他勉強擠出絲笑容道。但腦海中仍然是人神交戰。這也許是老天給自己回到前世最後的機會,那裡有自己的父母、同學、朋友,安逸又無聊的生活,還有堅守了數年的大船,許許多多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
“殿下,那便下船吧。有我們在!”應節嚴以爲殿下看到碼頭上那麼多人而怯場,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說道。
“好,我們一同下船,開啓瓊州的新時代!”兩隻手都被人抓住,想跳海都不能了。而他心中同情心又開始氾濫,在這個時代自己也有了兄弟、朋友、如父般的師傅,總不能將他們誆到這窮鄉僻壤,再放了他們的鴿子,在這裡等死吧。再說那老不要臉的沒準還沒玩夠,又逗他玩兒呢,自己真跳下去豈不讓其如了意!
悠揚的樂聲中,趙昺在兩人的扶持下走下跳板,碼頭上歡呼聲四起,如隆隆雷聲滾過。他也極力的挺起胸膛,讓自己顯得高大一些,但踮起腳尖也只看到人羣腰部以下,估計面前的人羣也一樣都踮着腳、伸着脖子想參觀下自己的絕世容顏,只可惜他們也會失望,看到的怕只是自己的腦袋頂。
“下官知瓊州趙與珞參見殿下,見過撫帥、諸位大人!”趙昺站定,樂聲停止,一位身穿紅袍的官員上前兩步施禮道。
“趙大人免禮!”眼前的人低着頭、彎着腰,趙昺也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其個頭兒不小,擡手虛扶道。
“這位是李知軍,這位是張知縣……”趙與珞謝過後,又向殿下介紹自己的下屬和達人名士。
“哦……”趙昺一時也記不住這許多人,只能陪着笑敷衍着,道幾聲辛苦。隨後先期到達瓊州的帥府官員又上前請安,他應付下來臉都酸了。
好歹將這一切應付過去,趙昺登車前往府城,自有軍兵上前驅散人羣,前方排開儀仗,簇擁着車駕沿大路向十里外的州城駛去。他這才緩了口氣,撩開轎簾向外張望,看着看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從廣州運來的物資凌亂的堆積在碼頭上,有的蓋着草蓆,而有的就露天堆放,任憑風吹雨打。而沿途先期抵達的軍隊就在路邊紮營,住在氈帳中,或是自建的陋棚中,車隊如同一頭鑽進了難民營中一般。
“停車!”越往前行,前方愈加凌亂,這哪裡像一支軍隊的樣子,比逃難的還不如,趙昺使勁拍拍車棚大吼道。
“殿下,怎麼啦?”殿下的車駕突然停下,衆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趕到車前,應節嚴問道。
“高大人,這是怎麼回事,爲何如此混亂!”趙昺指着先前到達的高應鬆問道。
“殿下,下官到此便是如此模樣,沒有將令,卑職也不敢擅自做主。”高應鬆上前施禮道。
“江轉運使呢,其去了哪裡,爲何沒有見本王?”趙昺想想,高應鬆是第三批撤離廣州的,算起來也不過早到了幾天,而先期抵達瓊州主持工作的江璆卻一直沒有露面,他厲聲問道。
“殿下,下官自到達瓊州便未見江轉運使,他領後軍前往雷州去了?”高應鬆回稟道。
“什麼,他去雷州了?”趙昺聽了如同捱了一悶棍,驚詫不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