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趙昺彷彿回到了前世的工廠中,覺得輕鬆愜意,什麼蒙古韃子、奸臣皇帝,黎民百姓都與他沒有了關係,沒有了煩惱,也沒有擔心和害怕,身心都沉浸在這些奇形怪狀的機械中。
“殿下,郝院長求見!”
“什麼事情?”準備在這裡消磨一個下午美好時光的趙昺有些不耐煩地瞅瞅王德道。
“郝院長稱有急事,要不的也不敢來打擾殿下!”王德趕緊道,他清楚殿下就這麼愛好,最煩此刻有人攪擾。
“好吧,去看看,每天怎麼這麼多的事情?”趙昺放下手中的錘子,將手在身上習慣的蹭了蹭嘟囔道。
趙昺換了衣服,洗漱了來到書房便見郝雲通正在屋裡轉摸摸,再看他滿臉疲憊之色,似乎已是多時沒有休息過。
“殿下,屬下有禮了!”見王爺出來,郝雲通連忙施禮道。
“這麼急着要見本王,有何事?”趙昺虛扶下問道。
“殿下,出大事了,營中有數百軍兵染上了疫病!”郝雲通有些慌亂地道。
“哦,不要着急,慢慢!”趙昺聽了也是一驚,軍中最怕發生疫病,往往會造成百上千的士兵死亡,可自己卻不能表現出驚慌,否則會造成更大的恐慌,誰讓自己是其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呢!
“殿下,全軍自移瓊後不久,軍中便有零星軍士出現發熱乏力症狀,屬下起初只以爲是他們染上風寒,開了些清熱解毒的藥給他們服用。卻不想近日來發病的軍士越來越多,亦有蔓延的趨勢,屬下與院中醫士經過會診後,以爲是外感暑溫瘧邪,便開了驅瘴去疫的藥方,給病患服用,有的得以痊癒,有的幾日後便又復發,還有的久熱不退,愈發沉重。屬下等已是束手無策,還請殿下指一二!”郝雲通將經過講述了一遍道。
“病患是否都已隔離!”趙昺想了想問道,聽這意思像是流行感冒,可現在卻不是流行的季節,從其三言兩語中也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先隔離總是沒錯的。@@@@,
“殿下,屬下已經將他們全部集中在一處,即便痊癒的也是留了多日後才讓其離開的。”郝雲通道。
“嗯,做的不錯!”趙昺頭道,心這子醫術不怎麼樣,但是很聽話,自己教的他都照做了。
在廣州城救治陳任翁時,趙昺利用黴菌治療感染後,他想着戰鬥中難免有傷亡,自己總不能改行當醫生。而他也清楚自己的‘醫術’就是個渣,藥擺在面前都不知道誰是誰。所以耍耍聰明還行,真給人看病還不得瞧一個死一個,看兩個死一雙啊!
但是趙昺也知道自己的優勢,自己是來自千年之後,這個時代高精尖的東西在那會兒就是個渣,就拿指南針來,只怕一個二年級的學生都知道如何去做,但大宋朝還聞所未聞。同理,自己知道的些醫學常識也是經過千百年無數醫生經驗積累的成就。
因而趙昺覺得自己在醫學方面還是能有所‘作爲’的,起碼那些外傷急救知識他還是知道的,不要問他怎麼那麼清楚,上過學的人都知道。一般中國人從幼兒園便開始接受避險急救的訓練,想想若是每年一次培訓,至少也學了十多年,何況參加工作後仍然會有生產安全這方面的再教育。什麼?你咋不會,那隻能你太不用心,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
趙昺正是用心的人,他清楚古代外傷很容易造成死亡的原因便是細菌感染,因而在治療陳則翁的時候便言傳身教的將基本的消毒知識‘傳授’給了他,同時又將人工呼吸、心臟復甦術、止血包紮、斷肢固定等等一些知識一骨腦的告訴了他。
而到瓊州後,各軍展開集訓。趙昺仿照現代軍隊醫療配置和戰場救護的模式,要求醫藥局從軍中挑選一些有醫術基礎和聰明伶俐的士兵進行培訓,以充當軍中基礎部隊衛生員,負責平日傷病的治療、防病防疫和戰場急救,從而建立一套由上至下的醫療救護系統。而學習的內容就包括他傳授給郝雲通的那些知識,以求能讓更多的人能從戰場上活下來……
“殿下,下邊如何處置呢?”郝雲通對殿下的誇獎感到十分羞愧,自己身負王爺的重託,又花費巨資招攬了不少名醫,此次借選才之際又徵辟了一些府學中的一些醫學生。醫藥院可謂是人才濟濟,卻對此病依然束手無策,還需求助殿下。
“這些病患是集體發病,還是陸續發病?”趙昺心中暗罵老子如何知道啊,但自己現在就是郝雲通的信心所在,若是自己一口回絕豈不讓其失去了依靠,因而只能接着問,以便能找出些線索。
“殿下,並不是集中於一處,而是陸續纔多了起來!”郝雲通回答道。
“那就是不是疫病,否則怎麼會只要少數人發病,其他人得以倖免呢!”趙昺知道傳染病幾乎是無差別的感染,尤其是想軍營這種集體生活的地方,而現在的情況是正好相反,如此來並非是流行性疾病爆發。
“屬下起初也是如此想的,但發病人數每日愈增,因而屬下也不敢斷定了。”郝雲通道。
“是不是士兵遠來水土不服所致,可否請過當地的土醫看過?”趙昺知道郝雲通是怕擔責任才如此的,但也沒有破,接着問道。
“殿下,屬下曾請當地土醫看過,他們是吸入瘴氣所致,給開了藥,但對重症者也是沒有辦法,稱疫毒熱邪深重,已內陷心肝,無藥可救了……”
“他們是吸入了瘴氣所致,對不對?”趙昺突然打斷郝雲通的話問道。
“殿下,正是!”郝雲通雖覺奇怪,但還是老實地答道。
“那便是了……”趙昺頭道,如果土醫如此,那自己的猜測可能就不會錯,這應該是瘧疾,不過現在這個時代好像還沒有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