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彈的命中率始終難以提高,只適用於對密集目標覆蓋和壓制,對於單個目標純粹是浪費,可現在情況危急趙昺也顧不得許多了。√而換裝了新研製的導火索後瞎火率大大下降了,因而他纔有底氣使用長引信讓火箭彈在落水後再爆炸,利用炸起的水幕澆滅船上的火比意圖將它們炸沉更現實和實惠的多,即便未能將敵船擊沉讓空船撞上寨牆損失也會大爲減少。
當然能將敵火船擊沉於寨前是最好了,可這個只能寄託在弩炮射的開花彈上,雖然此前在實驗和東海島之戰中得到了檢驗,但趙昺還是有些緊張,畢竟張弘範部的戰船多是海舶,比那些江船皮實多了,能否擊沉還是未知,所以他一邊讓火箭船不間斷射火箭彈,一邊準備採用集火射擊的方式打擊敵船。
“陛下,臣等前來護駕!”趙昺觀察着海面上的情形,默算着射的角度,選擇時機,這時6秀夫領着衆臣上了艙頂齊齊施禮道。
“6相、各位大人,這裡危險,請到艙裡觀戰吧!”趙昺扭臉皺了皺眉說道。
“陛下以身涉險,臣等怎能坐視!”6秀夫肅然說道。
“這……也好,倪亮請各位大人坐下,保護好,千萬不能有閃失!”趙昺現在沒時間與他們囉嗦,也怕若是戰事一時勢力,這貨再不管不顧的抱着自己跳海豈不死的冤枉,對倪亮使了個眼色道。
“遵命!”倪亮立刻命人搬來胡牀請他們在一邊落座,並派侍衛手持大盾護在一邊,看似嚴密保護,實則變相看管。
6秀夫等人還當小皇帝照顧自己,但事態如此緊急又如何坐的住,都翹着腳伸着脖子向戰場看去,但見過去那些與其它戰船並無區別的船隻,此刻船頭、船舷上或佈置弩炮,或豎起射架,火箭一枚接一枚的騰空而起飛向敵船。而有的敵船被擊中後立刻騰起火焰,附近的敵兵被炸的血肉橫飛;落到被點燃的柴草堆上的火箭彈爆炸後將火星炸的四散,火焰迅蔓延,將那些操縱船隻的敵軍嚇得四處逃竄。
可惜的是更多的火箭彈落空,但掀起的水幕也讓敵船偏離航線,甚至將舷板的敵軍衝入海中。而敵軍卻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挨打,這可是多少次海戰中他們所爲見到過的景象,不管如何都覺得解氣,更加對小皇帝的所爲感到莫測,好奇其還會給衆人帶來何等驚喜。
“射角二十,引信延時五息,目標前出敵船,預備!”趙昺見一艘敵船衝過火箭彈的攔阻,漸漸進入弩炮最佳射程,出預備口令。因爲要針對遠近不同的目標,這就要求爆炸的時間不同,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通過調節引信的長短解決,所以開花彈上安裝的引信都是長引信,上面按‘息’分段,射時根據口令剪短即可。
“各炮位準備完畢!”觀通手看到各個炮位的炮長舉起令旗後回報道。
“射!”趙昺一劈手道,觀通手的指揮旗也隨即連擺三下,下達了射命令。
“放!”
“放!”社稷號每側船舷佈置十五架中型弩炮,三架重型弩炮,接到射命令後,各炮長立刻揮下令旗高聲下令,射手立刻以木錘砸向機栝,扭索的蓄力瞬間釋放出來,推動彈託將炮彈彈了出去,衆人視線隨之轉向,可高飛行的炮彈只在他們的眼中留下一道殘影。
‘轟、轟、轟……’此時已經到漲潮的末期,海面相對平穩,敵船體型較大,又在最佳射距內,弩炮的準確性極高,在6上打靶時曾有炮手將兩炮彈打進同一個彈洞中。
“命中敵船艏十,三擊中前甲板,兩命中船樓,船艏受重創!”觀通手立刻將情況彙報給陛下。
“好,馬上裝填,五斤開花彈!”趙昺比那幫朝臣們有經驗,根本就沒有試圖看清彈道,目光一直鎖定在目標上未曾移動,而他根據爆炸聲的次序分成是重型弩炮,還是中型弩炮命中的。此刻中彈部位最多的船艏幾乎被炸爛,呈現出一個半扇城門大小的空洞,海水瞬間灌入,船頭猛地沉了下去,船尾翹起,就是想救都來不及。當下的戰果讓趙昺鬆了口氣,撇撇嘴算是笑了,下令馬上準備下一次射。
“吼!”
“哦嗷!”
“我皇威武、我皇威武!”……
趙昺可以表現的波瀾不驚,但是還有十數萬人看着呢,他們何曾見過只是一輪‘牀弩’射的鐵彈就能將一艘二千石的大船頃刻給擊沉,立時大聲歡呼起來,在寨牆上又蹦又跳,甚至淹沒了火箭彈連爆聲。而社稷號上的朝臣們雖還保持着矜持,沒有跳起來,可也是手舞足蹈興奮異常。
“裝填完畢!”見此情景,觀通手也是自豪的緊,挺着胸脯扯着嗓子回報道。
“目標,東側第二艘敵船,射角三十,延時五息,準備射!”趙昺卻沒工夫高興,現在大部分敵船已經闖過了火箭彈封鎖區,有的船帆被毀,有的火澆的半熄,有的則是火光沖天,度自然也是快慢不一,這也給趙昺提供了逐一將其擊毀的時機。而那些敵船此刻後悔也來不及了,自己都將船給點了,想回也回不去了,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衝,不過都做好了逃生的準備。
“各炮位準備完畢!”
“射!”趙昺再次下達命令。隨着一連串的爆響,出頭的敵船的船艏右側多處中彈,炸開個巨大的破洞,爆炸的衝擊波甚至將前甲板衝破,將上面燃燒的柴草崩的漫天飛舞,如同仙女撒火一般。當然敵船也沒有讓大家失望,歪着腦袋向前又走了幾步,歪着身子躺倒在海中,落水的敵軍有的被翻倒的船拍入水底,有的則甩出老遠,而見此情景後方敵船上的軍兵則紛紛玩兒起花樣高臺跳水,剩餘的火船失去了控制,歪歪斜斜的繼續向水寨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