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金同志,請坐。”
柯西金還是第一次來曼圖洛夫這裡彙報工作,他是分管輕工業的副總理,同時也是國防委員會下屬運輸委員會的成員,受到曼圖洛夫這個國防委員會副主席的領導。
經過一段時間的生產線改造和廠房擴建之後,莫斯科斯大林汽車廠、高爾基汽車廠、雅羅斯拉夫爾汽車廠的卡車產量得到了明顯的提升,日產量從180輛上升至250輛,爲蘇聯紅軍提供了充足的運輸載具,後勤供應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再過幾個月,斯大林汽車廠將完成第三期擴建工程,增加多條生產線。到時,該廠的卡車日產量將會增加到180輛,半履帶車產量也會達到20輛的水平。
卡車產量的提升,讓柯西金主管的運輸工作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但隨着紅軍兵力的增加,前線的食品、紡織品和生活用品的供應也變得緊張起來。
作爲分管輕工業和消費品生產的副總理,柯西金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設法提升罐頭、軍衣和生活用品的產量,保證前線戰士得到充足的供應。
柯西金拉出一張椅子,坐在曼圖洛夫的辦公桌前,準備開始彙報工作。但這個時候,曼圖洛夫忽然說了一句:“柯西金同志,我今天請你來,主要目的不是聽你彙報工作,而是請你幫我一個忙。”
柯西金愣了一愣,他怎麼想,都想不到身爲國防委員會副主席的曼圖洛夫會請自己幫忙做事。
他和曼圖洛夫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錯,但並不算密切,也沒有達到互相信任的地步。但這個時候,曼圖洛夫居然通過這樣的手段,把自己請到這裡來,要求自己幫一個忙?他究竟想幹什麼?“您說吧,只要是對國家有利的事情,我都會幫您去做。”
柯西金這句話說得挺有藝術,他能幫這個忙的話,就是等於爲國家做了一件好事,他不想幫的話,又可以說這不符合國家利益,給曼圖洛夫加一條“損害國家利益”的罪名。
“最近,我感覺沃茲涅先斯基同志對我的觀感貌似不太好。”曼圖洛夫開門見山地,把問題說了出來。既然請人幫忙,那就沒必要遮遮掩掩,讓對方製造自己的處境,才能夠幫得上忙。
柯西金心裡一顫,尼古拉(沃茲涅先斯基)怎麼惹上曼圖洛夫了呢?之前他已經惹上貝利亞、馬林科夫他們了,現在又要惹曼圖洛夫?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曼圖洛夫同志,您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他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會以一種不太親善的目光看着我,令我產生了這種感覺。”曼圖洛夫如實地回答道。
“那你認爲,是什麼原因令他對你有這樣的看法呢?”在幫這個忙之前,柯西金還是得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因。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問問他,瞭解一下情況。”
“放心吧,這個忙我會幫你。”當時,貝利亞和馬林科夫集團已經開始和列寧格勒派出現分歧,兩派的關係迅速惡化。在這樣的情況下,屬於列寧格勒派的柯西金並不希望與曼圖洛夫等人爲敵。
這樣做只會把曼圖洛夫及其背後的“老近衛軍”勢力加入貝利亞的陣營,讓列寧格勒派的處境變得更加困難,所以才答應幫這個忙。
“柯西金同志,其實,我心裡還是很尊重尼古拉(沃茲涅先斯基)的。他是我國最優秀的經濟管理人才,工作能力很強,是一位難得可貴的好同志。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心希望能夠跟他多加合作,多加交流。”
柯西金點了點頭,微笑着說:“尼古拉卻是是一位很好的同志,他在經濟工作上的能力是很強的,但他比較意氣用事,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希望你能夠理解。”
“希望他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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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爾·費多洛維奇·曼圖洛夫,”斯大林親切地稱呼了曼圖洛夫的全名,然後伸出了右手,說:“聽說你最近工作量很大,能應付得來嗎?”
曼圖洛夫握住斯大林那隻粗糙的右手,說:“斯大林同志,請你放心,我絕對能應付得來。”
“這就好。”斯大林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然後坐了下來,“你有興趣到黨中央工作嗎?”
什麼?黨中央?曼圖洛夫吃了一驚,這可是戰爭時期啊,自己在國防委員會和國防部裡幹得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就要調到黨中央去了呢?
再說了,蘇共黨中央有什麼位置適合自己的?中央書記處書記?這位置的確挺適合,而且很有吸引力,但現在,自己有可能當上嗎?
“凡是能夠爲國家,爲人民服務的崗位,我都有興趣。”曼圖洛夫這個回答讓斯大林感到相當的滿意,這個年輕人不但願意服從最高領導的安排,還以服務國家,服務人民爲己任,實在是有點難得。當然,這也不一定是他的真心話。
“很好,我想推薦你參選中央書記處書記,你覺得怎麼樣?”
中央書記處書記?這個位置的確不小。如果曼圖洛夫能夠進入中央書記處的話,就意味着他已經向總書記的道路邁進了一步。
無論是什麼人,要想當上蘇共第一把手的話,就必須要在中央書記處裡幹上幾年,只要從排名最低的書記幹到排名第二的書記,等現任第一書記“卸任”或者去見馬克思了,那下一任第一書記就非你莫屬。沒當上中央書記處書記的人,就沒有可能當上蘇共總書記。
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戈爾巴喬夫這幾個領導人,哪個當上黨政第一把手之前不是中央書記處書記?
只不過,這個中央書記處書記的分量如何,還是要看具體的分管工作。如果分管工作沒分量的話,那就很難在這個位置上發揮作用,能當上總書記/第一書記的機會也比其他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