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你做得很好。現在,有了這部電臺,我們就能與日本特高課保持聯絡了。”
得到電臺的尤蘇波夫感到欣喜若狂。沒想到蘇軍的通訊工作居然爲這些白俄特務提供了這些便利,正中他們下懷。
“小意思而已,沒想到蘇匪居然把那麼多電臺放在臨時倉庫裡。剛巧,看守倉庫那個人是我朋友,於是我就能輕易地混了進去,拿了這部電臺。”瓦西里說道。
聽到瓦西里的話語,尤蘇波夫忽然發起怒來。“朋友?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你怎麼能和人家交朋友呢?告訴你,再發現你有任何勾結布爾什維克的行爲,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看着尤蘇波夫怒氣衝衝的樣子,瓦西里也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對不起,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接近那人,是爲我們奪取電臺鋪路,我怎麼會和敵人做真正的朋友呢?”
“這就好。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白軍軍官的兒子,你父親是鄧尼金將軍和高爾察克將軍的部下!這些紅軍,每一個都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
是他們把你們趕出了俄羅斯,把你們趕出了祖國,把你們逼到了滿洲。他們永遠都是我們的敵人,他們的政權遲早都會被推翻,千萬不能與他們發生任何友情關係。”
其實,尤蘇波夫的推測並不是完全錯誤的。在我們熟悉的歷史上,蘇聯將會在1991年解體,布爾什維克政權被推翻。但是,在他們所處的平行世界裡,蘇聯會否解體仍然不太好說。
“知道了,我是白軍軍官的兒子,我父親是高爾察克將軍的部下。他和紅軍戰鬥到底,我們也要和紅軍戰鬥到底,他們永遠都是我們的敵人。”
“好,你們一定要記住這點。對了,打探到特別戰俘營的位置了嗎?”
在場除瓦西里以外的幾個白俄都搖着頭,沒有一個打探到特別戰俘營的位置。
就在尤蘇波夫開始爲此事燒腦的時候,瓦西里及時解答了他的問題:“我知道在哪兒。就在這裡以北1公里的地方。那裡有一座新搭建的小屋,有幾個士兵把守。”
“小屋?我好像見過。”
“我們幾個應該都見過,但那裡位置太偏僻,小得毫不起眼,所以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特別戰俘囚室的存在。”
“怪不得,這麼小的一間屋子,居然有兩個人把守,還有一個四五人的小隊在周圍巡邏。我還以爲裡面藏着什麼秘密武器,原來是關押高級戰俘用的。”
“你從哪裡聽來的?”其中一個白俄對瓦西里問道。
“我剛纔回程的時候,從軍官對話裡偷聽得知的,不會有錯。”瓦西里肯定地回答道。
其實,瓦西里根本就沒有偷聽過什麼軍官的對話。特別戰俘營的位置是曼圖洛夫直接告訴他的,叫他回去以後,把那個地點告訴給其他白俄聽。
爲了保命,瓦西里唯有遵從曼圖洛夫的意思去做。把戰俘營的位置“如實地”說了出來。
其實,那座小屋的確是用來關押特別囚犯的。但是在“伏特加事件”發生後,曼圖洛夫覺得那裡位置太過偏僻,不好看管,就把中島惠子轉移到一個更加方便看管的地方。
“你確定是真的?”尤蘇波夫似乎不太相信瓦西里這個有蘇化嫌疑的人。
“真的,千真萬確。”
仔細一想,尤蘇波夫開始意識到,自己對瓦西里的懷疑是多餘的。這人是他親自從俄羅斯軍軍營裡面挑選出來的,還是白軍軍官的兒子,應該不會有赤.化傾向。
再說了,他還冒着被暴露的危險,去給他們弄了一部“能正常運作”的電臺,解決了通信的問題,爲他們立下了重要的功勞,怎麼能懷疑他呢?
“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們就要儘快行動了。”
在另一邊廂,曼圖洛夫也在原來的特別戰俘營裡,給白俄們佈下了天羅地網。只要他們過去營救,馬上就會被抓個正着。
6月18日晚上,6個白俄全軍出動,拿着他們的avs-36步槍,偷偷地離開了他們所看管普通戰俘營,並在瓦西里的指引之下,來到了特別戰俘囚室附近。
尤蘇波夫小心翼翼地,用望遠鏡打探屋裡的情況。只見屋外有三個士兵守衛,裡面燈火通明,大門的上方寫着“特別戰俘關押所”的字樣,大門旁邊還有一個牌匾寫着中島惠子的名字,看來那裡就是關押惠子的地點。
“安納託利,怎麼樣?有多少人把守?我們怎樣行動?”瓦西里問道。
“屋外有三個人,估計裡面可能還有兩三個。爲了避免驚動敵軍,我們這次絕對不能開槍,只能用刀、用槍托或是用我們的雙拳打暈看守的蘇匪。待會兒,你們跟着我走,等走到門前,離目標夠近的時候再動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安納託利·尤蘇波夫輕聲地指示道。
其餘5個白俄都點了頭,排起了隊列,並在尤蘇波夫的帶領下,走到小屋門前。
“同志,這裡是特別戰俘關押所,請問你們是來幹什麼的?”看守的衛兵對尤蘇波夫問道。
“軍事委員同志認爲這裡位置太偏遠,不好看管,命令我們將犯人轉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防止犯人逃跑。”
“請進。”看守的衛兵沒有半點懷疑,就這樣放了幾個白俄進去。
這三個衛兵在此之前已經收到有人要來轉移囚犯的消息,但對曼圖洛夫的計劃毫不知情。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最真實的表情。
六個白俄裡,有四個進了去,其餘兩個,包括瓦西里在內,就留在外邊放哨。
與此同時,在幾百米外的一個山坡上,忽然出現了幾十個蘇軍。他們陣容整齊,浩浩蕩蕩地往特別戰俘囚禁所走來,帶頭那人正是軍事委員曼圖洛夫。
看見大批紅軍的到來,在外面放風的白俄很快就慌了。當他正要進去,向尤蘇波夫彙報情況的時候,就被另一名在外防風的白俄——瓦西里給打暈了。
此時,尤蘇波夫發現裡面根本就沒什麼中島惠子,才發現自己被耍了。他帶着其餘三人走了出來,剛好目擊了瓦西里打暈放哨白俄的經過。
“瓦西里·弗拉基米爾洛夫維奇,你這個叛徒!”尤蘇波夫果斷掏出了手槍,把槍口對準瓦西里。
“對不起,安納託利,我也不想這麼做的。”瓦西里勸說道:“但軍事委員同志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了,我們不要再爲日本人做事了。還是趕緊投降吧。”
“投降?我又沒輸,爲什麼要投降?”
這時,曼圖洛夫已經帶着一大隊士兵走上前來,雙方距離只有幾十米。
曼圖洛夫的臉上掛着一幅陰鷙的笑容,一向正義凜然的他,居然顯得有點狡猾。“其實,從你走進軍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輸了。”
“爲什麼?”
“因爲我早就知道你們的身份。你們的證件上沒有我想要的記號,也沒能說出指定的暗號,早就知道你們是爲日本人賣命的白俄。”
尤蘇波夫情急之下,擒住了瓦西里,用手槍對着他,打算用他來當擋箭牌。“弗拉基米爾·曼圖洛夫,如果你們敢靠近一步,我就把他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