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志才啊!這些本官早已料到!妙才出行前,本官就有所交待,他必須用最小的傷亡,給袁術的糧草造成最大的損害!
哪怕他戰至僅剩自己一人,也要爲本官把袁術的後方給攪個天翻地覆。以妙才他們的靈機善戰,應該能做到吧!”
戲志才搖搖頭,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曹操的夢想:“妙才都尉只有二千精騎,加上文謙兩位才萬餘兵馬期望他們以這點兵力,能把袁術的糧道控制住,只怕很難。”
看到曹操皺緊的眉頭,戲志才卻是口風一轉:“不過主公不用擔心,這之前,屬下已經派了使者前往荊州聯繫了一番,這兩日應該會有結果回報了!”
曹操頓時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嗯!志才所爲很是正確,想到了本官未曾想到的援助。那劉景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這傢伙能當上荊州牧已是祖墳冒青煙了。根本沒有什麼向外出征的計劃,要不是他的屬下,只怕此次他也沒有什麼出兵的念頭吧!”
“主公英明,果然對各家勢力瞭如指掌!前日,金甲回報!這次屬下在壽春佈局挑動橋蕤、張勳的計劃,被那個叫孫策的小子給意外破壞了。他們打聽到,橋蕤已經將兩個女兒許配給了這個叫孫策,孫伯符的小將。
本來的計劃是通過他的奪妻之恨,逼反橋、張兩將。如此一來我們的壓力會小許多。
但不料他突然在年前回城,正好遇上這事。卻是陰差陽錯之下,解了這個必成之局。只能說是天意啊!”
“孫策?孫伯符?這個名字很是耳熟啊!”
“主公,聽說他是故破虜將軍孫堅的長子。袁術當初在收他時,表他爲揚州偏將軍。眼下他正率軍攻打廬江陸氏,誰知他膽敢如此,突然擅離戰場,迴轉壽春!”
“嗯!本官想起來了,正是他!前年聽說他送文臺靈柩還鄉,這麼快就重新出來了嗎?他居然不爲父親守制嗎?真是個不孝之子!可嘆,孫文臺一世英雄,卻得個不孝子!
咦!本官記得他才十七八歲!志才你說是他在領軍攻打廬江?看來,這又是一個英勇之士的孫文臺啊!袁公路,怕是在養虎啊!”
“是,屬下等人原本也沒注意到這小子,還是在他受命出征廬江後。聽說他已經爲父守制滿一年了,這回出來,是想要向荊州報仇血恨的,只是袁公路卻不知爲何沒有支持他!
金甲他們才發現的,後來着重打聽了他一番,才定下此計。他在壽春這些時日,倒是做出一番大事。當初,呂布從壽春被趕走,就有他出的一份大力!
如今他在揚州的名聲很是響亮!深得民心,人皆稱之爲‘孫郞’!”
曹操的眼中迸發出一種深切的渴望:“郎才女貌嗎?聽說,橋蕤的那兩個女兒真是國色天香的美人?還聽說她們兩姐妹的美色堪比貂嬋,本官真想看上一眼!這蠢小子還很有豔福啊!”
戲志纔有些無語。相處了這段時間,自己這主公什麼都好,不論是軍略還是才具,都是英豪出衆之人,就是好色的毛病太過根深蒂固。看來也不可能有所改變!
腹誹着:“唉!這都要大軍壓境,岌岌可危的地步了,還有心情吃那毛頭小子和小丫頭的乾醋。一說道美色,主公他...唉!這世上終究是無完人哪!”
戲志才小心的看着曹操的臉色:“主公,那橋蕤雙姝過完年纔剛剛十五歲!”
曹操一臉的不以爲意,瞟了一眼這個古板的心腹:“正好,正合用!正是妙齡啊!噢,咳咳!本官意思是說,孫伯符那小子,與她們年齡正好相配!唉!本官老了啊!可惜那當初豔冠洛陽的貂禪,如今卻是不知所蹤!”
“主公正當壯年,算不得老!”
“老了,比起人家才十五歲的,我就是大伯,不對,是大叔了!大叔稍爲好聽些!”
戲志才連忙轉換話題,再這樣扯下去,只怕會越來越牽扯不清。
“主公,那金乙昨日來報。大河對岸,退守魏郡的黑山軍殘餘還有十萬衆。這些日子也似有異動。不知他們想要做何圖謀!屬下擔心他們會不會過河來!”
曹操被戲志才的推測驚了一跳,醒過神來:“過河來,應該不會吧!他們被本初所敗,收拾兵馬應該是趁機想要在背後偷襲本初,以報仇雪恨纔是!不過志才既然提了出來,也須防着這些黃巾賊一些!誰知道他們究竟會怎麼做呢!”
看着地圖,曹操皺緊了眉頭:“嗯!魏郡!他們要過河來的話,延津路途太遠,如今雨雪泥濘不方便大軍行進。很可能是白馬津!如此,南下可攻我軍後陣,東可斷我軍糧道。倒是一處易出險情的缺口。
嗯!志才,那就讓文若儘量再調集些兵馬入守濮陽,總不能我們整日間想着別人的糧道,卻守不住自己的糧道。那才真是要讓人笑話了!”
“主公對糧道很是看重!所慮甚是,不過我們兵要比袁術少許多,軍糧供應比起揚州軍來要輕鬆一些!”
“唉!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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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軍衆將,正在曹操大營外踊躍挑戰。一上午下來,發現曹軍大營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居然被敵人無視了,急於立功的袁術衆將,各個都是氣的暴跳如雷!
不堪入耳的叫罵聲在陣前響成了一片。
但是要讓人去衝擊那溝深牆高,外圍佈滿交錯鹿砦。內層箭臺如林的敵軍大營,還是沒有人願意做這個上去送死的傻瓜。
當下午再次出營搦戰時,在冷風中白白站了一上午的袁術軍士卒,就有些開始鬆懈下來。不斷有人開始交頭接耳的罵起娘來。
“這麼大冷天的,戰又不戰,只是讓大傢伙站在這刺骨的寒風裡喝風,誰能受得了!”
“就是,他孃的這些屬兔子的曹軍,一上午了,連個面也不敢露!不是被我們的十萬大軍,給嚇的蛋都掉了吧!哈哈!”
“那是!眼下曹軍連應戰都不敢了,看來我們這戰是贏定了!”
“他孃的,這什麼破天氣這麼冷,再這樣等下去,曹軍的蛋掉不掉不知道。老子褲檔裡的蛋都要被凍掉了。胡哥!你說咱們的將軍們,騎在馬上這麼跑來跑去的,就不冷嗎?”
“你小子知道個球!人家是將軍,他們穿得可比咱們好的多。大夥聽說沒有,這次要是立下大功,左將軍可是許下了大獎賞。將軍們誰捉到了曹孟德,那是可以代其之位的!將軍們從頭到蛋都熱火着呢!哈哈!”
“哇!胡哥真得嗎?要是我捉到曹操不知道能有什麼位置啊!”
“胡哥,俺是山裡來地。這回還是第一回當兵,能不能問一聲,那個曹操是誰呢?”
隊伍中傳出一地的鄙夷的呸聲,這時候誰要是不認識曹操,只怕都要被看扁了。
那胡哥大聲的呸完,一臉嚮往對那個萎縮的新兵道:“那曹操,聽說身長八尺!騎白馬,穿紅袍。他可是佔了當今的兗州刺史之位,我們就是幫着朝廷新封的兗州金刺史打他呢!”
“胡哥消息果然靈通,兄弟們都長見識了嘿!那胡哥,要是我們拿到了曹賊,我們能不能當兗州刺史啊!”
那胡哥對這個問出蠢話的手下,真得有些發怒給了他一腳:“你個傻鳥,上面還有這麼多將軍,校尉呢!輪到你?掉腦袋倒是有可能的!當刺史,就你這歪不拉唧的鳥樣,能給你升個什長都是大運了。真是馬不知臉長的狗才!滾一邊喝風去!”
這時,督戰的曲長走了過來,怒喝道:“都給老子閉嘴,不好好的站着都他孃的嘴癢了,咋的,再有廢話,晚上回去都別給老子吃飯!
又是你這個鬍子帶頭喧譁嗎?你也是老兵了,該知道軍中的規矩,怎麼帶頭不做好事呢?當年咱們可是一同入的軍。如今老子都是曲長了,你小子還只是個隊率,真是不知道你小子怎麼混的。你也該有點正形了,憑你的武勇,怎麼也不會比兄弟我差啊!”
那胡哥也不生氣,嘻嘻笑道:“兄弟!老哥就圖個痛快,不想爭什麼鳥官。這不是天太冷,與弟兄們說着熱鬧,免得悶的慌嗎!唉!說真得,兄弟!要是你能拿到那曹賊,能不能當那個兗州刺史啊!”
“呸!你個胡瘋子!這話也能亂說的!算兄弟求你了,別再鬧了啊!不然上面責怪下來,小弟也不好交待!”
曲長怕了這個胡哥似的搖搖頭,走去別的地方,維持秩序。
此時的封丘,留守的張勳正在自己的軍帳中休息。不用上前線衝鋒打仗,他乾脆放了自己大假,大白天的也悶在帳中冬眠起來。
反正如今封丘大營裡自己官最大誰敢管他。練兵,手下有那麼多軍候,曲長在呢!沒聽見外面的寒風中喊殺聲震天嘛!大夥正練着呢!
張勳的親衛站在帳門前,有些猶豫,不知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進門。想想軍情緊急,大不了又被將軍給扔了出來。誰讓自己昨天忘記了通報,端着洗面水與梳洗用具,直接闖進去。
偏偏將軍正在做些不宜旁觀的事,而且正到最高峰的時候,停不下來呢!
硬着頭皮,在門外叫了一聲:“將軍,屬下有緊急軍情稟報!”
聽到進來,他纔敢掀開門簾進入帳中。
“還好這回將軍沒有被打擾。”
他小心的說道:“將軍,方纔斥候傳來急報!荊州軍駐紮南陽葉縣的文聘文仲業部,前日突然越過州界,直闖我汝南郡。已經突進至陳郡北部長平、陽夏一帶。我軍豫州糧道被斷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