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玟宣看着夏嬰洛突然仰天大笑眼中不由得露出迷惑。
“你想想看,只要和我在一起,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也再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低,而且等我得了皇位……
我便休了莫香凝,立你爲後!”
“這樣的話,之前三殿下好似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夏嬰洛嗤嗤冷笑。
“你若是繼續留在風若狐那個瘋子的身邊,以後……只怕就連我都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你是在威脅我嗎,三殿下?”夏嬰洛目光冷漠。
“我只是在說明事實……”風玟宣一字一頓道。
夏嬰洛的嘴角突然向上挑起一道不屑的弧度。
風玟宣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覺後腦被重重擊中,整個人一下子跌倒,只覺眼前金星亂閃,耳朵裡也是嗡嗡作響。
自風玟宣身後轉出滿面寒霜的風若狐。
他來到倒在地上的風玟宣面前,擡腳將他踹到一邊,冷聲道:“下次若再讓爺瞧見你用那髒手碰她,便廢了你的手!”
風玟宣被那一下打的頭暈目眩,只覺得有什麼人站在自己面前,而後又似走遠……
但他的心裡,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鳳痕!
就在他暈暈乎乎的時候,有人將她攙扶起來,柔聲喚道:“三殿下!殿下!”
風玟宣好半天才清醒過來,晃了晃頭,卻見眼前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丫鬟打扮。
風玟宣擡頭向她臉上看去,頓時一愣。
那女子的模樣,生的居然與夏嬰洛有六分相似。
風玟宣不由得愣在場當。
難道剛纔他見到的夏嬰洛只是一個幻影?
正在他遲疑之際,那丫鬟再次開口道:“三殿下,您沒事吧?”
風玟宣眨了眨眼睛,緩緩站直身體,重又變成了那個風度翩翩的三皇子。
“你是……”他望着眼前的這個丫鬟,以前他從未在府裡見過她。
那丫鬟急忙行禮:“奴婢是莫主子的陪嫁丫鬟,剛纔無意中經過這裡,見三殿下似有些不舒服,便逾越了……”
風玟宣出神的看着她,只覺她那張臉與夏嬰洛極爲相似。
除卻臉頰沒有那塊紅色的鳳痕,就連說話時的神態,眼睛裡的那抹淡漠都極爲相似。
不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桃枝……”
“桃枝?”風玟宣喃喃自語着,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桃枝卻突然施禮道:“三殿下既然無事奴婢便告退了。”
說完未待風玟宣回過神來便順着花園的小路匆匆走了。
通常府裡的丫鬟如果能巴結到像三皇子這樣身份的主子,自然會百倍殷勤,更有甚者恨不得將自己揉碎了,討得主子的恩寵。
可是這個丫鬟……卻對自己似避猶不及。
與她……倒真有幾分相像。
下晌過後,三皇子府的賓客紛紛離去。
風玟宣進得洞房來時,已是一身酒氣。
只見莫香凝低垂雙目,面含羞怯端坐在牀上,身上的大紅喜服還未脫去。
見風玟宣進來,喜婆忙張羅着兩人飲交杯酒,又將白綾鋪在牀上,這才笑意盈盈的與其他服侍的丫鬟退了出去。
風玟宣看着牀上的那道白綾,眼中忽地閃過一道冷意。
莫香凝低着頭,羞的不敢看風玟宣,她的心願……終於實現了。
雖然她爲此也付出了代價,可是隻要能嫁給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能感覺風玟宣在向她靠近,身子忍不住微微顫動,看上去嬌弱而可人。
不過風玟宣卻在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住了腳步。
“你有個陪嫁的丫鬟叫桃枝?”風玟宣的聲音響了起來。
莫香凝這才迷惑的擡起頭來,只見風玟宣神情漠然的望着她。
“是……臣妾陪嫁帶來的一個三等丫鬟。”第一次自稱臣妾,莫香凝的心砰砰亂跳,臉上也飛出一片紅雲。
風玟宣對她的嬌羞之態似無動於衷,他將喜服脫了道:“叫那個丫鬟進來服侍我更衣。”
莫香凝更覺詫異,“桃枝只是一個三等的粗使丫鬟,還不甚懂規矩,臣妾擔心她毛手毛腳……不如……還是臣妾服侍您吧……”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莫香凝死死揪着手裡的喜帕,似要將它揉爛一般。
“不用了,要她來便可。”風玟宣用無需置疑的聲音說道。
等莫香凝回過神來,風玟宣已然先進了淨房。
莫香凝無奈,只得喚了桃枝進來。
“若是出了差錯看本妃如何收拾你!”莫香凝瞪着桃枝威脅道。
桃枝卻只是淡淡的垂着頭,回答:“奴婢曉得了。”
望着桃枝也跟進淨房,莫香凝的朱脣微咬。
桃枝是她在莫府時大哥送她的丫鬟,就因爲她長的神似夏嬰洛那個小賤人,所以她纔將桃枝留在身邊。
桃枝便成爲了莫香凝的出氣桶,只要她心情不好便動輒打罵。
桃枝雖屢遭虐打,但卻從不求饒,那雙眼睛莫香凝越看越覺得與夏嬰洛神似。
這次她嫁入三皇子府,本可以不帶着桃枝,但桃枝可以讓她隱隱生出對夏嬰洛的優越感,所以她便讓桃枝隨着陪嫁一起入了王府。
但她沒想到的是,纔剛洞房的第一天,風玟宣便知道了她身邊的這個丫鬟。
而且點名要她進淨房服侍他更衣……
莫香凝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絲不安。
難道風玟宣他……也是因爲桃枝的長像……
她正胡亂尋思着,突然自淨房傳來一聲驚叫。
莫香凝的心一哆嗦,牙齒一下咬到了下脣,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那聲驚叫……明顯是桃枝發出來的,可是縱然莫香凝心中焦急萬分,但她也不敢冒然闖進去。
只能在新房急得團團亂轉。
淨房內,熱氣繚繞,隱隱香氣浮動。
風玟宣脫得只剩下了白色的中衣,一雙如星璀璨的眸子不疾不緩地盯着對面的女子。
風玟宣的神情,高貴、深沉、俊美而冷靜。
可他眼前的這個桃枝,卻有着完全不輸於他的眼神。
雖然她只是一個下賤的丫鬟。
她毫不畏懼的擡頭打量着他。
那雙眼睛裡有着清洌的光華,不屈、倔強,一如夏嬰洛那般。
她不怕自己……
風玟宣的心中突然生出這樣的怪誕想法。
那雙眼睛,彷彿在嘲笑他的命運。
他想要的東西就在觸手可及之處,但卻屢屢與他失之交臂。
爲何夏嬰洛總是對他避之不及?他想不通……不明白!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征服的火焰。
他要讓那雙眼睛對自己產生畏懼,他想看到自那雙眼睛中流出悔恨的淚水,他想見她跪在自己面前屈服……
風玟宣一把將桃枝抓到身前,強將她抵在浴桶的邊緣。
桃枝被浴桶撞到了下巴,痛得發出一聲驚呼。
風玟宣大掌就勢從她身後衣裳下滑入。
桃枝倔強的掙扎起身,映入風玟宣眼簾的卻依舊是那抹淡漠清光。
風玟宣的心底猛地一顫。
這個女子的眼神,真的有如夏嬰洛一般。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仍心性清高,不願向他低頭。
想到這裡,風玟宣不禁在她耳邊輕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時?”
桃枝衣衫剝落,紛紛墜在一旁,浴桶中熱水徐徐冒着熱氣,桃枝的肌膚表面被熱氣沾溼,就像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風玟宣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這個女人……與夏嬰洛真像!
他緊緊盯着桃枝的眼睛,粗魯地自後方刺入。
完全沒有一絲憐憫之情,有的,只是統治的火焰與無盡的索取。
桃枝痛呼出聲,但很快,她便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脣,一聲不吭,只是用她那雙包含水光的眼睛恨極似的盯着他。
風玟宣怒喝一聲,怒意夾雜着瘋狂,全部將其傾瀉入對方身軀。
他要讓她屈服、他要聽她哭着哀求自己……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直到風玟宣將自己的怒意全部釋放殆盡,桃枝依舊沉默着,只是眼角帶了滴淚水,卻倔強的不肯滑下臉頰。
風玟宣不再管她,獨自清洗乾淨,穿戴整齊出了淨房。
迎面便是莫香凝慘白的面容。
剛纔淨房內,香風浮動,淫靡聲起,直叫人聽了面紅耳赤,莫香凝焉能猜不到裡面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她不相信三皇子真的會做出這種事?
她知道風玟宣雖貴爲皇子,但對女色卻並不癡迷。
爲何他卻偏偏對她的丫鬟桃枝情有獨鍾?
難道只是因爲桃枝長的像那個人嗎?
莫香凝滿腹委屈,任誰在洞房之夜,眼見着自己的夫君與別人共赴雲雨,能高興得起來?
風玟宣卻對她視若不見,直接上了牀,睡下了。
莫香凝呆若木雞般的坐在牀榻邊,想哭卻又不敢大聲,心中的恨意與怨意交織在一起,將她那顆心絞得亂作一團。
她的心中已隱隱生出擔憂,日後,她在這三皇子府上,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一種生活?
終於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以爲日後便能雙宿雙飛,卻不成想,等待她的只有夫君冰冷的後背。
夏嬰洛!
這個名字在她的腦海中再次清晰的浮現出來。
若不是因爲你的存在,我莫香凝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莫香凝緊咬貝齒:夏嬰洛,你一天不死,我便一天不得心安!
洞房裡最終歸於靜寂無聲。
淨房內,桃枝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從容的用溫水淨了身,穿戴好衣衫。
她臉上委屈的神色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竊喜。
她想起白天在花園中夏嬰洛對她說的話。
風玟宣一定會對她感興趣,只要她能保持自己的冷靜,欲擒故縱……
她原本也曾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怎奈父親得罪了官府,舉家被抄自己也被賣入軍中。
幸得太子妃相助,只因她長相頗似夏嬰洛……
而她也分外珍惜這個機會。
原因無它,只因她不想再受窮苦,而且如能成爲三皇子枕邊之人,那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就是很多在朝爲官的大臣府上千金也未曾有過這種機會。
第一步……她終於是邁出去了。
接下來,她便是要一步步在這三皇子府裡站穩腳跟。
她知自己只是被太子妃利用的一個眼線,但這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
在見過夏嬰洛之前,她並不知對方是何人。
但太子妃卻曾告訴過她,只有她模仿着對方的神態,纔有可能入得三皇子眼中。
桃枝穿好衣衫,遮住身上風玟宣留下的片片櫻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