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話說報應

李虞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裳,又去了曬場,金翠翠和佘家、賀家的孩子都在曬場裡晾曬穀子,看見李虞都笑着上前問好。

李虞看着他們曬得黑紅的臉,和汗溼的頭髮衣褲,笑道,“你們這幾天累了吧?姑娘今天上山打了野味回來,夜飯有好吃的。”

佘春和阿狗跳了起來,“哦!哦!今天有野味吃嘍!”

賀鐵柱滿眼星星的望着李虞道,“姑娘,您下次打獵能帶我去嗎?我也想打獵。”

“我也想去,”金翠翠細聲細氣的說道,阿狗戳了她一下,做了個鬼臉,“翠翠姐,你還是算了吧!別獵物沒打到,自個兒被野物叼走了。”

說完轉身就跑,金翠翠拿着掃帚,追了上去,“臭阿狗,你討打啊!”

李虞對其他幾個孩子道,“你們好好幹活,有空閒了我帶你們去山上看看。”

“知道了,大家好好幹活去。”賀鐵柱舉着竹耙,帶着幾個孩子耙穀子去了。

李虞看着曬場上曬滿的糧食,想到割了接着又要開始種冬小麥了,想起自己空間裡的油菜籽,李虞決定拿百十畝地種上油菜。

二丫從倉房裡出來,看見李虞笑道,“姑娘,那兩畝育種田的穀子都量過了,有十二石哎!野稻也收了一石。”

李虞心想:兩畝十二石,加上野稻有十三石,前世有些高產田,一畝也能收這麼多了,差距也太大了。

“其他的田一畝能收幾石?算過沒有?”

二丫見李虞皺着眉頭,連忙道,“如意哥稱過,說統平下來,一畝可能有五石穀子,我爺爺說,今年已經是這大豐收了,以前村裡的良田,也才收三石多四石穀子。”

“好,我知道了,等會讓如意把育種田的那些穀子,都拉到村裡的家裡存放。”

“知道了,姑娘,您放心我會把曬場看好的。”

李虞摸摸二丫的頭,微笑道,“嗯!姑娘放心,咱們二丫是個能幹的姑娘。”

二丫嘟嘴道,“姑娘您也還是個小姑娘,爲啥我就不敢惹你生氣啊?”

李虞笑了起來,“因爲我是你家姑娘啊!好好幹活,夜裡有好吃的。”李虞拍拍二丫,轉身走了。

吃過夜飯,李虞和招娣姐妹倆、劉婆子幾個在院子裡乘涼,如意趕着騾車從鎮上回來,笑嘻嘻地對李虞道,“姑娘,我剛從鎮上回來,您知道葉舉人家在幹啥嗎?”

李虞看着如意,“吃飯時還看見你,你幾時又去了鎮上?”

如意揉着腦袋,嘿、嘿笑道,“我想看看,他家請回來什麼樣的高人,能不能看明白。”

“然後呢?明白了嗎?”

如意忍着笑,“阿生說,鎮上在傳,說葉舉人家被厲鬼糾纏,得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才能驅除邪祟,還他家太平。”

“這就對了嘛!讓他慢慢驅除吧!”

招娣姐妹倆聽得一頭霧水,來娣看着如意道,“如意,快說說怎麼回事?葉舉人家咋了?”

如意欠身道,“來娣姑娘,我要去莊子看看,您問姑娘,姑娘知道的。”

李虞隱去了自己和如意做的,把葉舉人家鬧鬼,葉舉人被剃了頭髮眉毛的事說了一遍。

“好,缺德事做多了,糟報應了吧!我回去和娘說說,讓她也高興高興。”來娣聽得拍手叫好,也不乘涼聊天了,轉身朝家裡跑去。

第二天辰時未到,胡老漢就和一個漢子,侯在了李虞家門前。

劉婆子開門出來,見門口候着一老一少,奇怪的問道,“這位老哥,你一早後在我家門口乾啥?”

胡老漢看着劉婆子,紅着老臉拱手道,“老姐姐,我們是胡家村來的,在這等李姑娘。”

“胡家村,”劉婆子瞪大眼睛看着胡老漢,“哦!就是被我家姑娘抓住的那個胡家村。”

“是,哎!”胡老漢又害臊又慚愧,糾結着應不出話來。

劉婆子看着胡老漢,一臉神秘的道,“老哥,我勸你一句,把你的族人管好,不然的話要遭報應的,鎮上的葉舉人家,比你們風光多了吧!壞事做多了,報應就來了,家裡鬧鬼,整夜整夜的有人敲門,還把葉舉人的頭髮眉毛都被剃光了,依我我看那鬼也沒想害他,只是教訓他一下,不然的話連頭都不在嘍!”

胡老漢和漢子聽的目瞪口呆,報應來得也太快了吧?難道真的有鬼神?

李虞洗漱好,從屋裡出來,聽見劉婆子在門口和人說話,對劉婆子道,“誰在門口,咋不請進來坐會。”

胡老漢連忙竄到門口,拱手道,“李姑娘,我們來接您了!”

李虞見是胡老漢,點頭道,“好,您稍等一會,我讓人套車。”

“好,好,您忙。”胡老漢見李虞一點都沒有刁難自己,心想:這姑娘真的是個善心的,難怪會置辦下這麼多田產,住這麼好看的房子。

李虞拿着水囊,到後院套好了騾車,牽着騾子從後門出來,周伯提着一個食盒,帶着二丫來了,對李虞道,“姑娘,讓二丫陪您一起,一路有個照應。”

二丫看着李虞道,“姑娘,帶我去嘛!我會趕車了。”

“好吧!我帶你去。 ”

二丫接過繮繩,爬上了騾車,對李虞道,“姑娘,上車。”

李虞上了車,叫上胡老漢兩人,朝村外走去。

出了村,胡老漢對二丫道,“姑娘,你路不熟,把車給胡貴趕行不?”

二丫回頭看了一下坐在車廂裡的李虞,見李虞頷首同意了,挪到車椽子上,把手裡的繮繩遞給胡貴道,“好,你來吧!”

胡貴接過繮繩,驅趕着騾子朝左轉,順着山道朝胡家村走去。

李虞見沿路有不少小山丘,路也崎嶇不平,走了一個時辰後到了河道邊。

胡老漢指着前面的河灘對二丫道,“前面的河灘就是十年前發大水衝了的,原來那叫許家坪,一個百十來戶的村子一夜之間就沒了,我們村屋子都修在坡上,那天半夜山洪爆發沖走了好幾戶人家,還把田地莊稼衝沒了,”胡老漢心有餘悸的搓了搓臉,“那才叫慘啊?大家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那幾戶人,唉!也不知道被衝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