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到了通州,剛回到桂花巷,林先生家公子,林宇軒就找來了,兩人寒暄一番後,周嘉把他迎到堂屋坐下。
林公子看着周嘉笑道,“周兄,你太不仗義了,溜得真快啊!我就慘了,每天被他們拉出去喝酒,喝得胃都快吐出來了。”
周嘉拱手笑道,“宇軒兄,你知道我家裡有事,還有,我未婚妻一個人管着那麼大一家子人,我總得回去看看吧!你咋知道我來通州了?”
林宇軒得意的搖着手裡的請柬道,“我猜你也收到夏知事家的請柬了,就來堵你嘍!你知道他家,爲何要請咱們這些舉子的嗎?”
周嘉搖搖頭,“我還真不清楚,你知道?塊說了聽聽。”
林宇軒探頭道,“他家以前通州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了,這幾年越發的敗落,聽說他家還有個小姐還未婚配,庶女也多,個個樣貌都不錯,我猜他是想在咱們中間挑女婿。”
周嘉拍手笑道,“我有媳婦了,沒我什麼事,倒是你,該好好挑一個。”
林宇軒哈哈笑道,“我,我還等着春闈後被哪個朝廷大員,榜下捉婿呢!不過咱們今晚去了小心一點道是真的。”
周嘉拱手道,“我心裡有數了,多謝林兄。”
林宇軒站起身來,“好了,我也回去歇會,梳洗一下,明兒咱們夏府見。”
“好,我送你。”周嘉把林宇軒送出去後,回家梳洗了一下,去了住在駐軍衙門後面的沈武家。
到了後,沈武家裡的老撲接過禮盒,躬身對周嘉道,“周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家少爺有事出去了,等他回來,我會向他稟報的。”
“老人家,我這幾日都會在通州,沈兄回來勞煩您告訴他一聲。”
“好的,周先生。”老人躬身應下。
傍晚時,沈武來了桂花巷,送上賀禮後,笑道,“恭喜解元郎,高中後連人影都找不到了。”
周嘉拱手笑道,“沈兄還不知道我嗎!最怕喝酒應酬了,這次還是夏知事發了請柬纔來了通州,不然我躲在鄉下就不來了。”
沈武看着周嘉,小聲說道,“青州已經亂了,有人聚集起災民鬧事,帶着暴民把府衙都燒了,連知府大人都沒逃出來。”
“怎麼會這樣,通州這邊的糧食運過去,沒有用來賑災嗎?”
“賑災?拿什麼來賑災,糧食還沒到青州,就被截得差不多了,”沈武喝了口茶,沉着臉道,“暴民把城裡沒走的人家,和商鋪搶掠一空,邊境上大齊又蠢蠢欲動。線報說,還有大批的災民都在朝這邊來,年前通州可能會不安穩,城裡馬上就不再讓災民進城,你們在鄉下住着要小心一點。”
周嘉聽後一驚,果然還是亂了,這下太平日子沒了,“多謝沈兄,你也多加小心,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去鳳鳴村尋我。”
沈武爽快的道,“好,我還有公務要忙,就先回去了,年後咱們再聚。”
周嘉送走沈武,覺得心裡沉甸甸的,轉身出門去了藥鋪買了些金創藥和傷風咳嗽的藥材,又去了徐鐵匠的鋪子,找他買了些黑市的箭矢,還有弩機用的短箭,定好後,採取鋪子讓讓吉祥和招財把貨物出了,不再接收新的訂單。
招財不解道,“少爺,現在生意越來越紅火,爲啥要停下來?”
周嘉把消息和兩人說了,兩人也愣在了那裡,吉祥悶悶不樂的道,“看着好了好了,又出亂子,咋就沒個安生的時候。”
周嘉安慰他倆道,“總會有否極泰來的,吉祥你把藥物都帶回家,回去把家裡的貨都拉來,再讓人把定的貨物都趕出來。”
吉祥躬身道,“是,少爺,我這就動身出發。”
第二天午時後,周嘉去了夏府,看見夏府門前停滿了馬車,夏知事和夏公子站在門口迎客。
周嘉進了夏府,林宇軒在亭子裡看見周嘉就朝他招手,“來,周兄我在這吶!”
周嘉進了亭子,坐在一旁的許舉人,許通見兩人那熟絡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道,“周解元可真是難請啊!在下遞了幾次帖子,你家下人都說您不在,今兒怎麼又在了啊?”
周嘉供拱手,淡淡的道,“還請許兄見諒,我人在鄉下,無法前來赴約。”
林宇軒拍着許通,笑道,“我知道,他確實不在通州,早就回鄉下去了。”
這時夏知事走了進來,對幾人道,“你們怎麼都坐在這裡啊?都是年輕人,別在這坐着不動,都去花園裡賞花去吧!”
林宇軒笑道,“大人,我們這就去。”
說着就拉起周嘉朝花園裡走,沿路走去,看到花園裡擺滿了絢麗多彩的菊花。
林宇軒指着那幾盆墨菊“嘖嘖”稱讚道,“周兄你看,夏家這幾盆墨菊,花盤碩大,花蕊厚實、花瓣如絲、花色如墨,真是菊中上品。”
周嘉卻指着花架上的野菊笑道,“我還是喜歡這些野菊,你看開得多喜慶,一眼看去就讓人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這時兩人聽到一聲嬌笑,從花架後嫋嫋婷婷地走出一位姑娘,朝着兩人屈膝道,“想不到,解元郎對花的解說也是這麼的別具一格。”
周嘉皺着眉頭退後幾步,轉身就走。
林宇軒看着那姑娘淡笑道,”不知姑娘在此,驚擾了。”說完就追着周嘉走了。
姑娘身後的丫鬟看着兩人的背影,不滿道,“姑娘,這解元郎真是無禮,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不可多言。”姑娘看着周嘉和林宇軒的背影,心道:可惜了,這兩人都不是任人擺佈的角色。
姑娘轉身對丫鬟道,“小翠,咱們走吧!
周嘉和林宇軒兩人,乾脆回去坐在亭子裡,坐了一會,熬到宴會散後,才分頭回了家。
周嘉第二天一早出城時,發現城門口的又守兵多了幾個,盤查的也更緊了,只要拿不出路引的,全都不準進城,城外也聚集了不少等候進城的人。
周嘉回到鳳鳴村,對李虞道,“魚兒,我這次出城時,發現城門口的守兵增加了,沈武說年前纔會關城門,看來提前了。”
李虞聽後道,“到時候真的有人搶掠,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攔在村外。我去找陳叔,把消息和他說說,讓他門把幾個口子堵住,再把村口的大路口砌兩堵牆起來,做道木門,把村子封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