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這纔想起周嘉提過的親親相隱,心裡氣恨不已,爲什麼千百年來,受這種折磨的都是女人,最可恨的是,這鬼地方還有這種狗屁律法助紂爲虐!
李虞心道:既然不能用律法來懲治你們,會有別的更直接有效的辦法!
“好,你去把鄒氏的族長叫到塗家,讓人把李氏母女也帶過去。”塗典史點頭,讓衙役把李氏母女帶走了,自己去叫鄒氏族長去了。
李虞去了旁邊曬墊的攤子,老闆娘一見李虞,有些忐忑不安請求道:“夫人,求您幫幫李氏母女,我在這賣竹器也有一年多了,李氏被那老畜牲欺負!鄒家那老虔婆自己也是女人,還幫着老東西欺負媳婦,您說說這還是人嗎?”
“好。”李虞簡短的應下,趕着車往回走,到家看見塗典史陪着一個頭發灰白,身材中等的老者坐在堂屋,李氏母女垂頭站在門口,老者見李虞進屋,連忙起身行禮道:“鄒氏族長,鄒耀宗拜見夫人!”
李虞看着鄒耀宗道:“你身爲族長,不知道你們鄒氏有如此喪盡天良,無視人倫的畜生嗎?還是你們爲了面子裝聾作啞!”
鄒耀宗心道:縣太爺夫人說話也太直接了吧!再說;這人不就是爲了面子活着嗎!
李虞看鄒耀宗垂着頭不回答,冷聲道:“怎麼?鄒族長是不屑於回答本夫人的話嗎?”
鄒耀宗拱手道:“小老兒豈敢!鄒祖德家的事,小老兒也有所耳聞,但李氏和鄒祖德媳婦,雙方一直都沒來找族裡說過,這些事無人來找,族裡也不好多問啊!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李虞看着鄒耀宗,“以前你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處理此事?”
鄒耀宗淡淡的說道:“夫人,從今兒一早出事後,我就勸鄒祖德夫妻放李氏歸家,可他們夫妻死活不肯,我們管不了也不好管啊!”
“我怎麼聽說,童婆子說她不守婦道勾引公爹,讓你們把李氏抓去沉塘?”
鄒耀宗攤開兩手,不以爲然的道:“夫人!李氏說祖德欺負她,沒有人證啊!童婆子說;祖德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兒子媳婦的事,說李氏守不住,想出去嫁人,胡亂攀咬祖德。”
李虞看着鄒耀宗,總算明白鄒祖德爲什麼會,如此有恃無恐的對李氏了,原來鄒氏的族長也不是個好東西!“好,律法沒有規定婦人必須守節,你們鄒氏就放李氏母女走吧!”
鄒耀宗見李虞冷眼看着自己,拱手道:“夫人!李氏歸家可以,鄒霞是我鄒氏的骨血,不能帶走得留在鄒家!”
一直垂頭不語的李氏,踉蹌着撲到李虞面前,滿臉懼怕地跪下磕頭道:“夫人,我不歸家了,我不走。”
鄒耀宗看着李氏道:“丟人現眼的東西,滾回去!”
“啪”的一聲,一個茶杯摔在鄒耀宗頭上,鄒耀宗捂着頭,一臉氣憤地看着李虞,李虞指着他呵斥道:“本夫人問話,幾時輪到你插嘴,來人,給我掌嘴!”
鐵柱從屋外走了進來,“是,夫人!”一巴掌朝鄒耀宗打去,鄒耀宗躲開後,指着李虞道:“你不過是一個後宅婦人,你無權處置我。”
李虞看向塗典史,“塗典史,你說,他對本夫人不敬,本夫人有沒有權利處置他?”
塗典史賠笑道:“您乃陛下親封的一品護國夫人,當然有這個權利處置!”
“一品夫人,”鄒耀宗驚叫出聲,李虞看着驚恐萬分的鄒耀宗,淡淡的吩咐道:“鐵柱!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啪、啪····的掌嘴聲響了起來,不一會,鐵柱躬身道:“夫人,打完了。”
李虞看着滿嘴鮮血,嘴巴腫的像兩根香腸掛着的鄒耀宗,淡笑道:“帶他出去!李氏母女本夫人要留她們住幾日,陪我說說話!”
鄒耀宗握着被打落的牙齒,恨恨的看了一眼李氏母女,被鐵柱帶出去了。
塗典史對李虞躬身道:“夫人,那些村民來領山匪搶去的糧食了,錢先生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我幫他去!”
“塗先生,你忙你的。”塗典史退出去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心想:沒想到,夫人發起火來這麼嚇人!
李虞對跪在地上的李氏,微笑道:“你起來,不用害怕,帶着閨女安心在這住幾日,其他的我會想辦法的!”
李氏看着李虞的笑臉,心裡升起一股暖意,臉上也有了一絲生氣,欠身行禮道:“夫人,多謝您,我不怕了。”
“小玉,你進來,”李虞看着李氏,指着小玉道:“好,你和小玉去吃點東西,再換身衣裳。”
小玉笑着對李氏道:“來吧!跟我一起去吃點東西!”
李虞看着小玉帶着李氏和鄒霞去竈房去了,轉身去了後院,見院子裡已經鋪滿了曬墊,曬墊裡已經曬滿了麥種,才轉身出門去找玉娘去了。
玉娘和張嫂坐在院子裡做着針線,兩人見李虞來了,把手裡的繡鞋放在針線籮裡,站起來笑着說:“夫人,您忙完啦?”
李虞點點頭,對玉娘道:“你跟我來,我有事找你!”
“嗯!”玉娘跟着李虞去了後院堂屋坐下,李虞把李氏的事告訴了玉娘,對她道:“你去和她說說話, 開導一下她,還有那閨女,這樣下去會有問題的!”
“好,我去開導她,勸她看開一點,夫人!那老東西最不是東西了,兩眼紅兮兮的,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真想一剪刀閹了他!”
李虞微笑道:“天道輪迴!他會遭報應的!”
玉娘點頭道:“對,會有那天的,我去看看,她們洗簌好沒有!”
鄒耀宗被李虞掌嘴後,回到家,連比帶劃地才和兒子說清楚了捱打的原因。
鄒耀宗的兒子嚇得半死,對鄒耀宗道:“爹,您以爲您一個小小的族長算得了什麼,一品夫人!您也敢頂撞,人家要整你,像捏死只螞蟻一樣!您要害死我們是嗎?您趕快讓鄒祖德把那母女放走。”
鄒耀宗被兒子一說,越想越怕,指着腫了的嘴,吱嗚着說道:“你看你爹這副模樣,怎麼見人啊?要不,你去走一趟?”
“我纔不去,您就明日去吧!我看見那老東西就噁心,恨不得一斧頭劈死他!”皺耀宗兒子厭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