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嫣見楊姨娘的驚慌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奇怪:“是啊!秦貴媳婦說竈上的兩個婆子弄了不乾淨的東西,把夫人的腸胃吃壞了,大小姐一生氣就把她們關起來了,說是要餓她們幾天。”
楊姨娘鬆了口氣,“哦!是該餓幾天!”
酉時末,秦夫人被肚子疼疼醒過來,排出了許多腥臭無比黑紅的糞便後,覺得人又輕快了不少。
秦嬸高興的說:“夫人,文大夫果真是神醫啊!他說等您排出毒素,再吃幾次解藥,就能把餘毒清理乾淨,到時候他再給您開點調理身子的藥。”
看着躺在牀上熟睡的兩個閨女,也慶幸不已,小聲道:“是啊!真是萬幸啊!等我身子好些,得好好去感謝文大夫的救命之恩。”
秦嬸點點頭道:“是得好好感謝文先生。夫人,竈上的兩個婆子還關在庫房裡,等舅爺來恐怕得一個來月後了,您看咋辦?”
秦夫人想了想道:“先關着她們,等明兒我身子骨再鬆快一點,我親自去審。”
秦嬸看着秦夫人虛弱的樣子,心疼道:“是,您再歇息一會兒,我去竈上把熬好的補湯給您端來。”
於縣蔚從衙門回來,去了秦夫人房裡,見秦夫人和兩個閨女並頭躺在牀上,站在牀前看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秦夫人睜開眼睛,一臉平靜地看着於縣蔚走了出去,覺得心裡的那一絲恨意都消失殆盡了。
周嘉辦完公務從前衙回來,已是亥時初了,吃過飯洗漱後,回到房裡對靠着牀頭等侯的李虞道:“魚兒,青州府那邊對蘇氏殺夫案的公文已經下來了,同意斬刑,公文已經上報到刑部,等刑部下發批文後就最終定下。”
“還要刑部批准啊?我還以爲已經是最終的判決了呢!”
周嘉見李虞一副驚訝的樣子,站起來比劃着,笑道:“傻瓜,你以爲像戲文裡演的那樣,一手拍驚堂木,一手仍根綠頭籤,然後就喊,拖下去斬了!那是戲文,現實中判死刑,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得經過刑部審覈批覆。”
李虞想起前世電視裡,還真是,一拍驚堂木,再仍一根竹籤就喊拖出去斬了。
不由得看着周嘉,笑了起來:“嗯!我還真以爲就和戲文中演的一樣。”
周嘉看着李虞笑靨如花的樣子,走上前擁住李虞,親吻着她,呢喃細語:“魚兒,我的寶貝,你真美!”
第二天一早,李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牀,玉娘看着顯得越發清豔的李虞,對小玉笑道:“夫人這胎肯定懷的是小少爺,您看她懷孕後越來越好看了。”
小玉指着自己的臉,“你看看,我臉上怎麼就長了這麼多斑,夫人的臉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皙細膩。”
李虞見兩人在那嘀嘀咕咕的,有些心虛臉紅的問:“你倆在那嘀咕什麼呢?有什麼稀奇的事,說來給我聽聽!”
“就是有稀奇的事呢!稀奇您懷了小少爺還越長越好看,”小玉指着自己的臉,“您看看,我臉上就長滿了斑,難看死了,夫人您用了什麼秘方,說來聽聽。”
“傻丫頭我有啥秘方還不說給你聽嗎?你這是長的孕斑,等寶寶生下來就會褪了,”李虞痞痞的摸了小玉的臉一下,“小美人一直都這麼好看,你家如意不會嫌棄你的。”
玉娘見李虞痞裡痞氣的樣子,笑嘻嘻的說:“夫人,您這樣子就像個登徒子。”
李虞正色道:“夫人我哪像登徒子,有我這麼正經的登徒子嗎?”幾人笑成了一團。
幾日後,李虞和小玉兩人,坐在檐廊下一邊乘涼一邊做着針線,小玉道:“夫人,我把孩子的包布,和小衣、剪刀、紗布都照您說的,用開水煮了一遍,曬在院子裡了。”
李虞叮囑道:“記得告訴穩婆剪刀要用烈酒泡過才能用。”
“記住了,我看就這幾日就要生了,就提前準備好了。”
這時守門的劉伯稟報道:“夫人,秦夫人求見。”
李虞聽後想着秦夫人這麼快就出來走動了,先生的醫術果然精湛。“快請秦夫人進來。”
片刻後,秦夫人帶着抱着一摞盒子的秦嬸走進了院子,李虞見秦夫人面色已經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少,李虞笑着迎上去客氣道:“秦夫人,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快請進來坐。”
秦夫人滿壞感激的對李虞曲膝行禮道:“李夫人,多謝您和文大夫仗義相救,我今日特意來多謝您和文大夫相救之恩,些許薄禮不成敬意。”
李虞看到秦嬸抱着的一摞禮盒,推拒道:“秦夫人,你····”
“夫人,您別嫌少,是我的一點心意。”李虞話還沒說完,秦夫人就讓秦嬸把禮盒,放在了站在一旁的玉娘懷裡。
李虞見秦夫人執意要送,只得讓玉娘接下了,帶着秦夫人一路走到廳裡,笑着說:“秦夫人你太見外了,先生這幾日都去鄉下義診去了,先生經常說;他是大夫學醫就是爲了救死扶傷,再說咱們還是隔壁鄰居,理應互相幫助!”
秦夫人聽後眼睛溼着,欲再次行禮,李虞連忙把她扶了起來,把她拉到椅子前坐下,秦夫人感激道:“夫人,這次要不是您和文大夫相救,我和我那三個孩子就要天人永隔了。我大兒裕華今年剛滿十八週歲明年就要成親,如今還在青州書院唸書,兩個閨女也才十五六歲!要是沒了我,不怕您笑話,照他父親糊塗的性子,幾個孩子以後就要受人刁難搓磨了。”
李虞聽後想起於縣蔚那糊塗勁,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挑唆着,完全有可能對秦夫人所出的幾個孩子不好。只能勸慰着說:“是啊!男子始終沒有女子細心,對孩子難免有些粗心大意,哪有親孃貼心。”
秦夫人苦笑着對李虞道:“李夫人我對您是一見如故,我也不怕您笑話,想把我的事說與您聽聽,不然悶在我心裡我都要憋悶死了。”
李虞頷首微笑,心裡想着:得!我還成了樹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