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出頭(修)

“是,夫人。”包子劉點點頭,忿恨的看了一眼寧鄉君,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寧鄉君看到包子劉忿恨的眼神,眼神一冷,轉頭看了一眼牀上骨瘦如柴、氣息不穩的劉玉蓮,退了兩步,冷哼一聲,袖子一甩轉身就走。

李虞伸手攔住了她,目光凌厲的看着她,“鄉君夫人,看清楚了嗎?剛纔那兩個,一個是何鈺清的岳父,一個是他親生的孩子,你知道那孩子被關在哪裡嗎?被關在一間黑咕隆咚的廢屋裡。虎毒不食子,你說那樣的人該不該死?”

寧鄉君神色自若的看着李虞,好像此事與她毫無干系。

“還有躺在牀上的這個,是他原配妻子,他對老岳父和孩子下手,百般虐打她結髮妻子,他妻子爲了能活着見到閨女,忍受了他所有的虐打,你要看看這位堅強的母親身上遍佈的傷痕嗎?”

寧鄉看着李虞,輕描淡寫道:“他做的事與我何干,你們找他去啊!與我說又有何用?”

李虞嗤笑道:“請問一下高貴的鄉君夫人,是誰助紂爲虐?讓他有狗膽喪心病狂的對岳父和妻兒下手,你知不知道他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般天理難容之事,本夫人不會坐視不管,要爲他們討一個公道,讓有膽不顧律法,不顧道義,做下如此歹毒之事的人,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寧鄉君神情一滯,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我說了,他做的事與本鄉君沒有一絲干係?你與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李虞斜着她,慢聲細語,“你堂堂寧鄉君,爲何親自來給一個無德之人出頭,你自己心知肚明。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了什麼老天爺都看着呢!”

“本鄉君問心無愧,用不着李夫人提醒。”寧鄉君狡辯了一句,一甩袖子出了房門。

寧鄉君出了門,陰沉着臉徑直朝外面走,嬤嬤和隨從急忙跟了上去。

文先生端着藥到了後院,對包子劉說:“先把藥喂她吃了。”

“多謝文先生。”包子劉感激的說着,看着文先生和李虞一家幫他忙上忙下的,覺得還是好人多啊!原本絕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李虞幫着包子劉把藥餵給劉玉蓮喝下以後,見她沉沉睡去,出門對包子劉說道:“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我家老爺,他會爲你主持公道。”

包子劉感激的跪下磕頭,“多謝夫人,多謝老爺,爲草民主持公道。”

周嘉扶起他道:“你先帶孩子去吃點東西,咱們再說。”

包子劉衝着李虞夫妻和文先生,招財一一作揖道謝,抱着靈兒往竈房走。

幾人回到大堂,韓三對周嘉稟報道:“老爺,那個姓何的追着那個鄉君走了。”

“不用理會他。”周嘉毫不在意的說。

李虞看着昏昏欲睡的幾個孩子,對周嘉說道:“我先帶孩子們回家,再讓韓三來接你們。”

“也好,你帶他們回去歇歇。”周嘉轉頭看看文先生,關心的問:“先生,您和小魚一起回去嗎?”

文先生想到包子劉的閨女還在昏睡中,搖搖頭,“我等那孩子醒了再給她看看,小魚,你先回去歇着去。”

“好。”李虞叫醒了陽陽和小泥鰍幾個,周嘉牽着孩子陪着李虞出了酒樓,等韓三趕着馬車到了門口,把幾人送到了車上,站在那裡看着車子慢慢的走遠。

陽陽和小泥鰍幾個看了一下李虞,小泥鰍好奇的問道:“夫人,那個老爺爺爲什麼要咬那個壞蛋?”

李虞沒想到小泥鰍看到了,安撫的摸了一下幾人,“別怕,你們也知道那人是個壞蛋,他做下了壞事,他把老爺爺的閨女關進了地窖,不給她飯吃還打罵她,還有他的小孫女也被他藏起來了。他找不到她們,他實在是太傷心、太心疼、憤怒,就沒控制住他的情緒。”

陽陽靠在李虞腿上,“娘,我知道了,如果誰把你們藏起來了,我也會打他咬他的。”

小泥鰍幾個也看着李虞說:“我們要幫少爺打他,還要咬他。”

李虞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告訴孩子們這些事對是錯,只得拍拍幾個微笑道:“夫人和老爺本領大,沒有人敢把我們藏起來。”

陽陽重重的點頭,“嗯!泥鰍哥,你們看到了的,孃親很厲害的,用筷子把壞蛋的門牙都打掉了。”

“沒錯,我們要練功,以後也要用筷子把壞蛋的門牙打掉。”毛豆握着拳頭說道。

李虞啼笑皆非的看着幾人,“好,都好好練功,打壞蛋門牙。”馬車晃晃悠悠的往村子裡駛去。

周嘉在外面看着車子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才轉身回了酒樓。

包子劉餵了粥給靈兒吃了,把她抱去放在劉玉蓮身邊,讓她睡下,等她睡着了,纔出去掩上房門去了大堂。

周嘉看着他道:“劉掌櫃,你把事情的經過與我說說。”

包子劉躬身行禮後,坐到周嘉對面說道:“我與媳婦逃荒到了此地,開了包子鋪,媳婦魚丸做的好,我倆一個做包子一個做魚丸,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好,又做了我拿手的燒雞,十幾年前終於蓋了這座酒樓。”

“我媳婦在逃荒時損了身子,還是遇到文先生診脈抓藥吃了纔有了蓮兒,後來我媳婦生病亡故,留下我和蓮兒相依爲命。八年前,何鈺清餓暈在酒樓前,我好心將他收留,後來還把玉蓮許配給了他,後來就有了靈兒。”

“我見他對閨女也還體貼,對我還算孝順,大前年我就想着要回鄉給祭拜爹孃、祖宗,又怕家裡的族老知道我沒有兒子,等我百年後把這些產業奪去,毀了我一身的心血,私心作祟之下就把酒樓寫進了蓮兒的嫁妝裡。”

“辦好這些我就安心回了鄉,誰知回鄉半道時遇到山石塌陷,幸得逃過一劫,回鄉後纏綿病榻將近一年才痊癒,兩月前我回到家,閨女和外孫女也找不到人,姓何的連一面也不露,回酒樓發現酒樓原來掌櫃、大廚、夥計都不認識,還要驅趕我,老鄰居還說去年就傳我已經死在半路,”

“我四處找我閨女和孫女,都沒找到,酒樓又進不去,街坊老鄰居私下勸我,說姓何的搭上了貴人,讓我不要與他硬碰硬,不然白白送了性命,還找不到閨女和外孫女。”

文先生唏噓不已:“你這鄰居說的沒錯,不然你父女永遠也沒團聚的一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