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當聽到了莊老大的話之後,聞大師的心頭卻是爲之一緊。
很快聞大師便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於是他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鎖,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只是因爲這麼一個陣法便全害怕這個莊老大不成?
於是聞大師點了點頭,壓下自己心頭的不安:“好說,既然如此,莊老大,我們一起進去吧!”
莊老大一笑,然後先一步踏入到了房間內。
聞大師緊隨其後,只是當邁入房間裡,看清楚房間裡的一切之後,聞大師先是一怔,但是接着他的眼裡卻是浮起了幾分怒火。
只見,他一直心心念念惦記得與莊老大交易的那司馬笑溪還有那個叫做藍伊的男人,現在都正被緊緊地綁在兩張板牀上,而且他們兩個人的嘴巴也被膠布緊緊地貼住了。
一個漢子手中正拿着剔刀,一下一下地爲藍伊將頭上剔乾淨。
司馬笑溪這個時候正瞪着憤怒的眼睛看着周圍的那些漢子,她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她的嘴巴卻被膠布封死了,她想要揍人,可是她的手腳卻被緊緊地綁在板牀,根本就動彈不了分毫。
這個時候當她聽到門響,還有莊老大與聞大師的聲音時,她的表情先是一滯,然後迅速地轉頭向着門的方向看過去。
當她看清楚聞大師的時候,眼睛卻是瞪得更大了,這個老傢伙她認得。
就是因爲這個老傢伙說只有有那枚無名大師的舍粒子纔可以讓藍伊的身體復原,那麼她與藍伊兩個人也不會甘願冒險去博物館裡偷東西了。
如果沒有博物館的事情,那麼他們兩個自然是不會被警察抓到,又被帶到這個鬼地方來。
等等。
就在這個時候司馬笑溪的目光一閃,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她們司馬家還沒有出事的時候,自己的姐姐曾經很興奮地對自己說,說是她認識了一個大師,那麼大師很厲害,幫了她姐姐出了很多主意。
當時姐姐還曾經和自己大概地描述了一下那位大師的長相,之前她一直都沒有留意,可是現在想起來,自己姐姐描述的那位大量的長相,根本就是與這個老傢伙,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說不定這一切的事情,根本就是這老傢伙故意而爲之的,那也就是說,自己司馬家之所以會家破人亡,都是因爲這個老傢伙不成?
這個老王八蛋!
“莊老大,你這是想要做什麼?”聞大師這個時候看到那個爲藍伊剔好頭髮的漢子,卻是又走到了司馬笑溪的身前,然後一剪子便剪斷了少女的長髮,接着就將手中的剔刀緊緊地貼着少女的頭皮,一刀一刀的剔了下去,於是他忙開口問道。
聞大師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了,事情已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握,他掐了一下指訣,想要把這裡的消息傳給自己的主人知道,可是因爲這裡的陣法,他無論怎麼掐指訣都沒有用!
“呵呵!”莊老大一笑,然後卻是直接坐到了靠牆擺放的一組沙發上,隨手拿起桌上擺放的紅酒,爲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晃了晃酒瓶:“聞大師,怎麼樣,要不要來一杯?這可是上等的拉斐!”
聞大師的目光與少女司馬笑溪的目光相撞,當下聞大師只是一陣苦笑,從那目光裡,他看到的卻是無與倫比的怨恨與憤怒。
“不用!”聞大師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司馬笑溪,而是來到了莊老大的身邊坐下,然後再次接着問:“莊老大,你現在得給我一個解釋,你這是想要做什麼,這兩個賤種可是的我們需要的!”
“按着我們之前的約定,你沒有權利處理這兩個賤種!”
“呵呵,既然聞大師都說他們兩個是賤種了,那就坐下好好地看看吧!”莊老大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那盛着紅酒的高腳杯,輕輕地晃了幾下,然後緩緩地貼在脣,接着一仰頭,直接就將那些紅酒一飲而盡。
“別爲了賤種而傷害到我們雙方的友誼!”
莊老大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停頓,當下他又抓起酒瓶,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眯着眼睛看向聞大師:“聞大師,你看現在我手中的這杯紅酒看起來像什麼?”
一邊說着,莊老大一邊又搖晃了一下酒杯。
聞大師的目光閃了閃,卻並沒有說話。
但是莊老大也不介意,而是將手中的高腳杯高高地舉了起來,在房間裡紅色的燈光的映照下,那杯中的液體,卻是泛着詭異而妖豔的血光。
看着不知道爲什麼,居然讓人的心裡有些發毛!
“看到沒,聞大師,現在我手中的紅酒就好像是血一般,你看看,這是多少鮮亮,多麼鮮豔的血液啊,只是它的溫度是冷的,但是人血卻是熱的,除了冷熱不同之外,其他的都是一樣的!”
說到這裡,莊老大卻是再次將杯內的紅酒倒入到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後他又笑了:“在紅色的燈光下,喝着這美味的紅酒,真的好像是品着鮮美的人血一般!”
“對了,聞大師你喝過人血嗎,那味道可是相當的不錯!”一邊說着,莊老大師傅閉上了一眼,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聞大師的眉頭這個時候皺得更緊了,他有些不太明白這個莊老大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當然了,如果可以再欣賞到一副畫,那麼可就更爲美好了!”莊老大說着,居然第三次拿起紅酒瓶,往自己面前的高腳杯裡倒滿了紅酒。
“莊老大,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聞大師只覺得自己的心底裡不安卻是已經越發地擴大了起來。
再看現在那司馬笑溪頭上的頭髮已經被剔掉了一半了。
“呵呵,呵呵,我只是想要請聞大師,好好地品一品這兩個人的血,相信一定會比這個紅酒的滋味更鮮美,相信聞大師會很喜歡的!”莊老大說低低地笑着,紅色的燈光下,男子的嘴角上還殘餘着一抹紅色的酒液,此時此刻一眼看去,倒是與人血沒有什麼兩樣。
看着那個依就在低笑的男子,聞大師的心卻是漸漸地冷了下來,看來事情似乎變得與自己還有自己背後的主人所料完全不同。
而變數就是這個莊老大,這個混蛋,居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會佈下這麼一個陣法,而且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司馬笑溪,還有藍伊兩個人的性命吧,這是爲什麼,難道說他已經知道這兩個人腦子裡的秘密不成?
聞大師的心思一時之間百轉千回。
“聞大師,我對於他們兩個腦子裡的東西,只是好奇,卻並不想要,所以這一點,你倒是完全不用擔心,我只是很想親自看着他們兩個死在我的面前!”
莊老大說,他的眼底裡卻是涌動着一抹濃濃的怨毒,那怨毒的火焰只是片刻便自莊老大的眸子裡完全被點燃而出。
就算是此時此刻司馬笑溪眼底裡的怒火也無法也莊老大眼裡的怨毒相比。
手緊緊地按在那紅酒杯上,莊老大的聲音裡滿是陰寒,他的聲音冰冷,就像是來自於九幽地獄一般:“只是可惜得很,司馬笑嫣不在這裡,如果她也在這裡的話,那我纔會更開心!”
“我真的很想要親眼看到司馬笑嫣的人頭落地,直接滾到我的面前,哈哈,哈哈,當然了,品嚐一下她的血液也是人生的一大樂事兒!”
“唔,唔,唔……”司馬笑溪聽到這裡,卻是已經再也忍不住了,她拼命地搖晃着腦袋,死死盯着莊老大,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
“阿樹,讓她開口,我倒是想要聽聽,馬上就要死掉的司馬笑溪會說些什麼!”莊老大卻是緩緩地開口。
那個叫做阿樹的男子正是爲藍伊與司馬笑溪剔頭的男子。
藍伊現在可是不斷地向着司馬笑溪使眼色,讓她不要太沖動,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腦子裡一直都在浮現着介沉,蘇凌等人的樣子,他的心裡總是覺得,介沉,蘇凌他們還會再救自己第三次的。
至於原因,他不知道,但是藍伊卻還是頗爲相信自己的感覺的。
可是當司馬笑溪聽到那個所謂的莊老大居然提到自己的姐姐,而且還是用着如此惡毒的語言說出來的時候,她憤怒了,沒有人可以當着她的面前,那樣說自己溫柔善良的姐姐。
只是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正在被無影鏡完全進行着現場直播,而重極與那陰靈司馬笑嫣也同樣坐對面的沙發着看着。
“笑溪!”司馬笑嫣看到自己的妹妹與藍伊兩個人的腦袋都已經被剔得光光的,於是她便急了,要知道她們姐妹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可是相當好的。
對於蘇凌,她是陌生的,可是對於重極這個司馬家族的老祖,她卻是已經極爲熟悉了,於是她便看向重極:“老祖,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我會怎麼樣,我不在乎,但是我妹妹……”
重極沒有說話,他只是給了司馬笑嫣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便向着蘇凌看了過去:“主人,你看……”
“重極,你已經死了幾千年了,可以說現在司馬家族的一切,應該都與你無關了!”介沉的聲音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介沉對於司馬笑嫣的印象卻是真心不怎麼好。
原因無它,就是因爲司馬笑嫣玩的就是煉製陰屍這件事情。
“這我知道!”重極點了點頭,可以說經過這漫長的歲月,就算是司馬笑嫣的身體還有着一些與他重極相同的血脈,但是卻也是微乎其微的了,可是……
“主人,那兩枚極陰黃泉珠,可是我留給家族的,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事情,還是因爲極陰黃泉珠引起來的,所以這事兒我也有責任,請主人幫忙救下笑溪,拿回極陰黃泉珠,此後司馬家的一切事情都與我再沒有任何關係了!”重極一臉鄭重地道。
伊藤依就是靜靜地坐在蘇凌的身邊,他知道對於這事兒,自家老大一定早就有所決斷了,所以他不會插嘴。
風絕塵的注意力,現在可是都已經完全被那無影鏡裡所展現出來的場景給吸引住了,對於他來說,看這個,絕對比看電影電視來得更刺激。
介沉的目光卻是轉到了蘇凌身上,他在等着蘇凌的決定。
“急什麼!”蘇凌淡淡地道:“好好往下看吧,現在XX市的司馬家會落到如此後果,真正的原因是什麼,重極你可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蘇凌的聲音很淡,但是卻讓重極立馬就淡定了下來,於是他的目光便迅速地轉向了無影鏡,雖然跟在蘇凌的身邊並不長,但是他卻也摸到了幾分自己這個主人的脾氣,那就是她做出了決定,別人是不可以質疑。
而且主人做事,一向都是有着她自己的打算。
司馬笑嫣看了看蘇凌,又看了看重極,終於還是咬了咬嘴脣,不再說話了。
她就不知道那個紅裙女子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想法,之前自己請求她幫自己救出松竹,她不予以理會,現在自己的老祖出面,請她幫忙救出自己的妹妹,她也是這樣一點不在意的態度。
司馬笑嫣的心底裡對於蘇凌雖然頗爲不滿,但是卻也不能說出來,只能是將不滿壓在心底裡。
無影鏡裡的景像繼續着。
現在司馬笑溪嘴上的膠布已經被撕掉了。
嘴巴纔剛剛恢復自由的司馬笑溪卻是立馬就大吼出聲:“姓莊的,你丫的就是一個混蛋,你居然敢詛咒我的姐姐,媽的,老孃詛咒你以後生的兒子沒有屁眼兒……”
不得不說,這個司馬笑溪絕對不是一個淑女,這貨罵起人來,還真是什麼難聽罵什麼。
就連已經成爲陰靈的司馬笑嫣聽着都有些臉紅了,話說她的小妹不是一向很乖巧嗎,怎麼會這麼強悍的罵人呢?
那位聞大師,這一刻也完全沒有想到,司馬笑溪居然可以罵得這樣的強大,一時之間老頭子的嘴巴張開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纔對勁。
“姓莊的,你他奶奶滴想要害老孃也就算了,老孃自認倒黴,可是現在你居然還罵老孃的姐姐,姓莊,你丫的不是人,你是一個王八蛋,對,你就是一個王八蛋,而且還是一個綠殼王八蛋……”
不得不說,現在的司馬笑溪絕對是已經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了。
本來莊老大對於她的怒罵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可是當聽到綠殼王八這話,莊老大的臉色卻是一下子鐵青了起來,他騰地站了起來,手掌下的紅酒杯也應聲而碎,一時之間那紅色的液體便自莊老大的手上不斷地流下來,也不知道那是血還是酒。“老大!”虎哥還有阿樹等人都不由得擔心叫出聲來,阿樹更是立馬就想要找創可貼來。
但是他們的動作卻被莊老大一揮手給阻止住了。
莊老大擡腳向着司馬笑溪的方向走了過來,一邊走着,他一邊將自己壓碎了紅酒杯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舔了幾下。
在如此氣氛之下,莊老大的動作卻是更添了幾分詭異,看着臉上佈滿笑容的莊老大,不知道爲什麼司馬笑溪的心頭卻是突突地亂跳了起來。
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閉上了嘴巴,不再罵人,只是一臉恐懼地看着那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莊老大。
藍伊這個時候拼命地掙扎着,想要掙開嘴巴上的膠布,可是現在這樣的動作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徒勞無功。
“呵呵,你剛纔在罵我什麼?”莊老大緊緊地捏住了司馬笑溪的下巴,此時他雖然在笑,但是那笑容無論怎麼看卻都像是在哭,而且司馬笑溪居然更清楚地看到,在莊老大的眼底深處,居然藏着一抹最最深沉的傷楚。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樣一個拿着人命兒當兒戲的男人,居然也會有傷痛不成?
“我……”司馬笑溪的嘴巴纔剛剛張開,才說出一個字的時候。
“啪”的一聲清脆聲音卻是響了起來,居然是莊老大用自己的那隻傷手,重重地甩到了司馬笑溪的臉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血還是紅酒,佈滿了司馬笑溪的臉。
一股鹹腥的味道自司馬笑溪的嘴裡淡淡擴散開來。
“哼,疼嗎?”莊老陰測測的聲音響了起來。
司馬笑溪瞪着莊老大:“你,你個瘋子!”
“不錯,我是瘋子,五年前的時候你就已經瘋了,這一次都是你那個姐姐害的!”莊老大說着,再次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五年前,五年前,五年前改變了我的一切!”
“我姐姐纔不會害你呢!”司馬笑溪叫了起來。
“哈哈,哈哈,五年前的五月十五號,你還記得嗎?”莊老大再次說了起來。
司馬笑溪一怔,五年前的五月十五號,她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呢。
“五年前的五月,有人向你姐姐付了訂金,要買一具女性的無敵金屍!”莊老大緩緩地開口了。
司馬笑溪的臉色這個時候卻是變了,五年前的五月十五號,她現在似乎已經想了起來。
這個莊老大所說的不會就是那個女人吧,不可能,不可能的……
司馬笑溪在心底裡大叫着,可是結果註定讓她失望了。
莊老大繼續說下去:“那天醫院裡正好有一個難產的女人,那個女人因爲失血過多,人已經休克,因爲她是來XX市看望自己因爲出差來此,而發生車禍的丈夫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因爲一急又累,居然早產了,而且還是難產。”
莊老大的聲音冷冷的,但是司馬笑溪卻可以清楚地損壞到這個男人磨牙的聲音,她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那滔天的恨意,這個男人恨她,準確地說這個男人應該是恨自己的姐姐司馬笑嫣。
恨得不食司馬笑嫣的肉,喝司馬笑嫣的血。
無影鏡前的司馬笑嫣,這個時候也想起來了五年前的五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她也緊張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莊老大的聲音繼續道:“那個女人休克了過去,正好這個時候你姐姐卻是來醫院買屍體!”
“那些醫生護士們,一個個早就與你姐姐相熟了,或者說他們對於你姐姐的到來,本來就是極爲興奮,因爲在他們看來你姐姐根本就是一個財神爺!”
“每每醫院裡沒有人認領的屍體都會被你姐姐買去!”
“可是那天醫院的太平間裡,只有男人的屍體,卻沒有女人的屍體,而你姐姐那天的價格居然還出到了三十萬的高價!”
“於是那些黑心的大夫,護士,便將那個休克的女人當做是屍體賣給了你姐姐!”
“也許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就一個外地的產婦,而且身邊又沒有親人在,所以無所謂的,可是他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死,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死!”
莊老大的聲音這個時候已經變得極爲淒厲了起來。
“轟隆隆!”就在這個時候,在這地下室裡,居然可以聽到外面那接連不斷地雷聲滾滾傳來。
司馬笑溪的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與此同時在酒店裡的司馬笑嫣那身爲靈體的身子也是一哆嗦。
重極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煉製陰屍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極損陰德的,一來挖墳掘墓,就是不爲天地所容的,二來傷害屍體這也是屬於自損血脈陰德的事情。
所以他們這一支的司馬血統傳承到現在,已經人丁單薄到只有兩個女娃了。
如果,如果再害人性命,那麼……
這個時候重極已經明白爲什麼自家的主人之前會說出那番話來。
“怎麼了,害怕了?”看到司馬笑溪臉上表情,莊老大的聲音卻是更加陰冷了起來:“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不,不,不,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司馬笑溪這個時候大吃了起來,她一邊叫着一邊拼命地搖着頭,如果不是現在她的雙手不能動彈分毫,她早就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讓自己再聽下去。
莊老大才不理會司馬笑溪呢,他依就冷笑着繼續說下去,這件事情已經在他的心底裡藏了整整五年的時間,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終於捱到了可以爲自己妻兒報仇血恨一刻,他怎麼能不將這些話都說出來。
“你姐姐把那個女人拉到家裡,因爲怕她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來,居然還帶了兩個護士一起回到你家。”
“到家之後,她們三個人,便直接將那個女人放在了你姐姐,平素製做無敵金屍的房間裡。其實她們知道那個女人還沒有完全死亡,但是因爲訂貨人的時間太趕了,所以她已經等不到那個女人血液流乾死去了!”
“可是就在你姐姐準備動手的時候,女人卻醒了過來,她緊緊地拉着你姐姐的衣袖,肯求着讓你姐姐放過她,放過她肚子的孩子!”
“可是爲了錢,你姐姐卻拒絕了!那個女人絕望了,可是就算是這樣,那個女人卻還是肯求你姐姐放過她肚子裡的孩子,放過那個孩子,可是……”
說到這裡,莊老大的臉已經完痛楚完完全全地扭曲了,此時他的聲音冰冷而且沙啞:“可是你姐姐卻還是拒絕了,她不但將那個女人煉製成了無敵金屍,而且還將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也一樣煉製成了無敵金屍,一起交給那個買家,而且當時你姐姐還說這屬於買一送一!”
司馬笑溪的臉色一片慘白,這件事情,她還是知道的,因爲那天夜裡,她記得清楚,那是一個雨夜。
夜裡本來睡得好好的她,突然間被雷聲驚醒,於是她便跑出房間尋找姐姐。
正好在姐姐工作室的門外,聽到那個女人懇求之聲,而且她還聽到了那個被姐姐從母體裡取出來的孩子的哭聲。
接下來的一切,她從門縫裡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那個時候她完完全全全呆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做,她想去阻止自己的姐姐,可是她的腳步卻是怎麼也擡不動。
這件事情之後,一連一年多的時間,每天夜裡她都會做惡夢,夢到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孩子掐住她與姐姐的脖子,大叫着,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只是沒有想到夢中的情形有一天居然會變成事實。
“而最爲諷刺的卻是那個時候我正住在同一家醫院裡,一連幾天沒有聯繫到我的妻子,我正急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的時候,一個極爲偶然的機會,我聽到兩個護士在笑着談起那天夜裡的事情!”
“於是我就起了疑心,當天晚上我便用刀逼住一個護士,詳細了問了一下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於是那個護士便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裡,莊老大彷彿是已經完全失控地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個房間裡不斷地迴盪着。
笑着,笑着莊老大的臉上卻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被淚水佈滿了。
“從知道真情的時候,我便已經死了,我便已經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了,我發誓,我要報仇!那天,我殺了那個護士,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滾燙的鮮血噴在我的身上,我的臉上,可是我卻覺得十分舒服,因爲那是我仇人的血!於是我第一次品嚐的人血的滋味!”
“那種感覺很痛快,只是一個還不夠,我要把我所有仇人的血都當酒一般喝下去!”
“於是我離開的醫院,我沒有再離開XX市,因爲我要殺死一切害我妻兒的仇人!”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想要殺死你姐姐還有你並不容易,於是我便開始混跡黑道,我用了四年的時間坐到現在的位置,於是我便開始着手我的復仇計劃!”
那邊的聞大師這個時候也聽明白了,這一刻他也終於知道了,爲什麼當自己纔剛剛找上這位莊老大,說明事情,這位莊老大便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了。
而這個時候司馬笑溪也明白了,這位莊老大所豢養的扭玻利頓似乎也專門是爲了她們姐妹而準備的!
重極看向身邊的司馬笑嫣,他的目光平靜,卻一句話也沒有說話。
“老祖!”被重極這樣的注視着,司馬笑嫣只覺得是一種難言的壓力,是一種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抵禦的壓力。
“從現在開始,你與你妹妹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重極淡淡地開口了,說完了這話,重極便再也不看司馬笑嫣一眼,然後對着蘇凌開口道:“主人,這事兒是她們姐妹兩個的報應!”
說完了這話,重極卻是直接站起來,幾步便走入到了無影鏡裡。
司馬笑嫣慌了,她看向無影鏡,重極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其內,於是她又將目光轉到了蘇凌的身上。
她已然看出來,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以這個紅裙女子爲首。
“主人!”司馬笑嫣低低地叫出聲音。
“哎呀,你可別胡亂地攀親戚!”風絕塵立馬叫了起來:“你這種狠心的女人,怎麼死都是應該的,我家老大不會再幫助你了,還有我家老大也不是你的主人!”
伊藤沒有說話,雖然對身爲僱傭兵的他來說,人命根本就不算什麼,畢竟準確地說來,他的這雙手上便沾染着太多的血。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殺過女人,小孩兒,特別是孕婦,更沒有動過分毫。
所以對於司馬笑嫣這樣的女人,他也是極爲不恥的。
至於介沉卻更是看着司馬笑嫣的目光都已經有些冷下來了。
看到衆人對自己的目光,於是司馬笑嫣便又苦澀地將目光轉到了蘇凌的身上,她知道現在能夠救出自己妹妹的只有這個紅裙女子了。
“蘇淩小姐,求求你,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可是,可是我妹妹卻是無辜的!”司馬笑嫣苦苦地哀求着。
蘇凌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聲道:“繼續看下去吧!”
司馬笑嫣一怔,她不明白蘇凌這到底算是有沒有答應自己。
可是再看蘇凌卻是早就從自己身上收回了目光。
就在這個時候蘇凌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居然是蘇辰打來的。
“大哥!”接通電話,蘇凌的臉上露出笑容。
“小凌,你什麼時候回B市?”蘇辰在那邊問道。
“哦,這個不好說!”蘇凌皺了一下眉毛:“得等到XX市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才行!”
“哦,對了,爺爺的身體怎麼樣了?”
“呵呵,爺爺的身體好了,而且比以前更精神了,現在老爺子無論見到誰都止不住地誇你,我算是看明白了,在爺爺的心裡,現在可是有孫女兒,就忘記了孫子了!”
蘇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蘇凌這邊就聽到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小辰,你在說誰呢!”
“哎呀,爺爺!”蘇辰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爺爺居然偷聽自己打電話。
接着手機就被蘇老爺子一把搶了過去:“小凌!”
蘇老爺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但是與之前他同蘇辰說話的時候,語氣完全一不樣,現在的蘇老爺子那聲音絕對是溫柔的,是充滿着溺愛的!
“爺爺,您現在已經回到B市了?”蘇凌的嘴角勾了起來。
“是啊,已經回來兩天了,小凌我聽你大哥說你還得處理些事情才能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幫忙,如果需要的話,我把這幾個小皮猴子統統打發過去幫你!”
“呵呵,爺爺不用了,真的不用,我自己就可以處理好的!”蘇凌已經聽出來了,自家爺爺的聲音絕對是中氣十足。
只是蘇凌卻不知道,蘇辰現在卻是正在苦笑呢,自家妹妹爲什麼就不答應呢,正好他還可以當成放幾天假呢。
“對了,小凌,你什麼時候回來?”終於那邊的蘇老爺子問出了最關鍵的話。
“呃,應該還需要幾天!”蘇凌道。
“小凌,等你回來,我們蘇家就會正式對外宣佈,你與小楠兩個孩子都是我們蘇家的孩子,而你正是我們蘇家尋找了多年的蘇家小公主!”
老爺子的話的擲地有聲,鏗鏘有力,不容人拒絕:“是我的蘇家對不起你們這兩個孩子!”
“爺爺,我知道了!”蘇凌答應了。
“對了,你大伯之前你見到了,你二伯現在已回來了,就是想要見見你,還有你爸爸也回來了!”蘇老爺子的話纔剛剛說到這裡,蘇凌就聽到電話那邊蘇辰的聲音響了起來:“三叔,你過來了!”
“嗯!”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老爺子明顯也是一頓,然後再次開口了:“小凌,你爸過來了,你和他說兩句吧!”
於是就在蘇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老爺子就已經把手機遞出去了。
接着蘇凌便聽到一個男子急促的呼吸聲。
於是蘇凌的心在這一刻,也扼制不住瘋狂地跳了起來。
“小,小凌……”良久電話那邊的蘇宇揚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充滿了顫抖的激動與濃濃的自責。
蘇凌握着手機的手掌也在顫抖着。
介沉,伊藤還有風絕塵三個人此時已經沒有人再去看那無影鏡裡的情景了,三個男人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自家老大的身上。
話說他們三個人自從跟隨在老大的身邊,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大失去了冷靜還的自制呢。
蘇凌的手指上已經泛起了蒼白的顏色,她的嘴脣地顫抖着,卻久久發不出聲音。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情緒還有如此失控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心情居然也可以如同潮水一般的大起大落着。
“小凌,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我,我,我不配當你的父親……”蘇宇揚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爸……”終於從蘇凌的紅脣中吐出這麼一個字,接着那晶瑩的淚水卻是自蘇凌的臉孔上滾滾而落。
而與此同時,電話那邊也響起了蘇宇揚低低的抽泣聲,那個鐵一般的冷硬的男子,這一生只流過兩次眼淚,第一次就是得到自己妻子的死訊,與初生的女兒失蹤的消息,第二次便是現在了。
“嗯!”一顆心,因爲女兒的聲音再次迸射出熱血,女兒回來了,女兒終於在二十幾年後,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這一次,他發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半點的傷害,如果誰敢,那麼他就算是拼掉這條命,也要阻止!
雖然到現在蘇宇揚不過也就是看到了蘇辰,蘇遊,蘇楠還有蘇陽幾個小輩手機裡拍下的女兒的照片,但是看到那照片裡蘇凌的樣子,他可以直接確定,這個少女就是他的女兒,沒有錯,更不會錯!
因爲蘇凌的樣子居然與他的妻子一模一樣。
而且當聽到蘇凌那聲爸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不能自已了。
“小凌,我,我想你!”
“爸,你等着我,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就會回去了!”蘇凌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笑了:“放心吧,很快的!”
“好!”那邊蘇宇揚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無影鏡裡,那莊老大卻是高高地舉起了一把尖刀向着司馬笑溪的頭上刺去。
“啊!”於是司馬笑嫣的尖叫聲卻是嘹亮的響了起來。
“小凌,你那邊發生什麼事兒了?”蘇宇揚立馬急急地問道。
“爸,沒什麼,就是被老鼠嚇到了,爸,咱們等回去再見!”一邊說着,蘇凌一把壓斷了手機,然後踏前兩步便已經躍入到了無影鏡內。
“雖然沒有嚐到你姐姐的血,但是你的血應該和你姐姐的血是一個味道!”莊老大獰笑着,手中的尖刀便已然落下。
司馬笑溪已經忘記慘叫了,她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那寒光閃閃的刀尖,死亡在這一刻與她的距離居然是如此的近。
藍伊的眼睛也瞪大了。
尖刀落下,但是卻停在了司馬笑溪的鼻尖處,因爲那鋼刀刺入到了兩根手指之間,那兩根手指纖細而白晳,就彷彿是用最最完美的和田玉精雕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