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蘇凌問。
“沒有爲什麼,不行就是不行!”苗人壯漢依就是直着脖子道。
“可是我偏偏就要進去!”蘇凌笑眯眯地開口說道。
苗人壯漢有些氣結,他就沒有見過這麼不好說話的人:“奉勸你們一句哪來的回哪去,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軒轅夜月笑了,輕輕地搖晃着手中的樹枝:“怎麼個不客氣法?”
“上,打死他們!”苗人壯漢已經再沒有耐心了,他擡手一指於是幾隻黑色的小蟲便向着蘇凌,軒轅夜月還在秘書小王的身上彈去。
那黑色的小蟲很小不過也就是針眼兒大小,但是壯漢彈蟲的速度卻是極快。
蘇凌隨手按着秘書小王的腦袋便往下一壓,於是小王不由自主地就一個大彎腰,正好讓過一隻射向他的黑色小蟲。
接着軒轅夜月又擡腳在小王的腿上一踢,於是這小子又直接來了一個四平八穩的屁股向上平沙落雁式直接嘴巴與地面來了一個最親密的接觸,然後又是兩隻黑色的小蟲貼着他的腦瓜頂彈了過去。
好吧這個時候秘書小王可是生生地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些人也不講理了,居然不分青紅皁白居然一出手就要給自己下蠱。
“好一個殭屍蠱!”就在秘書小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在心底裡暗歎自己命大的時候,蘇凌的聲音卻是又讓秘書小王的“虎”軀一震,殭屍蠱……
他怎麼覺得自己的脖子根兒生生冒涼風呢,這東西雖然他沒有見過,但是看電視也知道,一旦中了殭屍蠱的人註定了就會變成殭屍的。
嘴角抽動了幾下,他還年輕,真的很年輕,他可不想變成殭屍,這些人的手段好狠。
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連帶着秘書小王就好像分花扶柳一般,上下翻飛躲閃着那些不斷地從四面八方彈射過來的殭屍蠱,遠遠地看去卻好像一紅一白兩隻蝴蝶正在翩翩起舞,至於那小王遠遠地看去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那些苗人大漢很明顯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他們這麼多人同時彈出這麼多的殭屍蠱居然都被這三個人閃躲過去了,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這三個人當中那紅裙女子還有白衣男子兩個纔是真正的棘手存在,所以這些人用眼神交流一番居然統統將目標放在了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身上,但是無論他們釋放出多少的蠱蟲可是對於那一男一女依就是半點兒作用都沒有。
雖然這些苗人養蠱,但是那也不能說明他們就可以無限制地彈出蠱蟲,畢竟這東西也是有時盡的。
終於這些苗人大漢們彈射蠱蟲的動作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也同時停下了動作。
“呼,呼!”秘書小王深深地呼出幾口氣,心裡卻是暗暗地道,孃的終於完事兒了。
然後他再看看自己,身上本來筆挺的西服卻是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而且上面也佈滿了塵土,特別是屁股上居然還被扯開了一道口子,唉!
“呵呵!”蘇凌銀鈴一般的笑聲響了起來:“呵呵,怎麼停手了,是不是沒有蠱蟲了,那麼現在也該輪到我了!”
隨着聲音落下,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同時手掌一翻,然後黑色的針眼大小的黑色小蟲便向着周圍的這些苗人漢子們撲了過來。
“啊!”看到些黑色的殭屍蠱,這些苗人漢子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被殭屍蠱入體了,這些蠱可沒有不傷養自己主人的心理,他們可以被誰控制那麼就會自動聽說的命令。
蘇凌不是什麼好人,軒轅夜月雖然看起來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可是骨子裡也與蘇凌差不多都是冷情冷性之人,既然這些苗人剛纔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現在他們出手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秘書小王瞠目結舌地看着那些剛纔還一副趾高氣昂樣子的苗人壯漢們,想必他們也沒有想過風水輪流轉的速度居然會這麼快的,剛纔還是他們手中利器的殭屍蠱現在居然成爲了他們的奪命之蠱。
他們每一個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被黑色的蠱蟲佈滿了,密密麻麻單是用看的都讓人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
一聲聲地慘叫,伴隨着一聲聲*倒地的聲響,看着那不斷地在地面上翻滾的人形物體,秘書小王突然間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還好自己那天見勢很快,立馬就站對了隊伍,不然的話自己比起那位副元首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想着想着,秘書小王的眼前便再次浮現出了那位副元首變成巨型胖子的樣子,丫的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小王快走。”蘇凌的聲音將秘書小王拉回到了現實中。
“啊,哦,哦!”小王忙應了兩聲,然後低頭看看地上的那些男人還有口氣地已經不過三四個了,其他的卻已經不動彈了,但是那些黑色的蠱蟲卻是繼續向着他們的肉裡骨子裡深入着。
而蘇凌與軒轅夜月卻是正停在前方十米遠的地方等着自己呢,秘書小王忙小跑着趕了過去。
在那枝樹枝的帶領下三個人倒是一路翻山越嶺向着苗山最深處走去。
“那個軒轅先生爲什麼那個樹枝會知道詭蟲君山的位置呢?”小王忍了幾天終於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哦!”軒轅夜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樹枝然後道:“據這樹枝自己說它本來就是從夯德苗寨的那株神樹根部長出來的小苗,被移植到這裡的,雖然時間有點兒長,但是它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的母親。”
秘書小王只覺得自己的嘴角接連抽動了數下,但是看着軒轅夜月那一臉認真的樣子,終於還是把想要說出來的話給吞了回去,好吧只有樹知道,樹還會講故事。
接着秘書小王只覺得自己的腳下一滑,然後便直接再次摔了一個狗啃屎,話說到現在爲止他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摔了多少個跟頭了,按他自己的想法,只怕這幾天裡他倒是把自己這輩子的跟頭都摔完了。
相對於秘書小王的狼狽,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卻依就是一派剛從B市出來的樣子,身上衣服一塵不染的。
“呼,呼,呼……”秘書小王這一次可沒有立馬爬起來,而是乾脆地把自己的四肢平伸開來,然後半伸着舌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他可不可以不走了,他可不可以在這裡好好地喘口氣。
蘇凌看了一眼軒轅夜月,後者很瞭解地點了點頭,然後上前兩步伸手便提起了秘書小王的衣服,然後在秘書小王的一聲驚呼聲中,直接將他甩在自己的背上,然後腳步不停地繼續向前行進着。
小王摸了摸頭上的汗水,話說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揹包一般,就這麼毫無尊嚴地被軒轅夜月揹着。
有心想要開口說自己下來走,但是再看看那根本沒有路的腳下,小王還是很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翻山這種事兒,如果有路可走那還不錯,但是如果沒有路只能自己趟出來一條路的話,那可是真心不好走。
軒轅夜月按着手中樹枝的指點,倒是步履如飛,而蘇凌也一樣是如行平地一般,不得不說把秘書小王這麼拎着走,速度反而更快了。
好吧,秘書小王根本就是一個拖油瓶的存在。
“小凌,你看前面那座山就是詭蟲君山了!”軒轅夜月停住了腳擡手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座高山道。
“哦!”蘇凌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是聽到前方的樹叢裡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接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手裡緊緊地捏着一把藥鋤出現在了他們三個人的面前。
少女的一張小臉曬得紅撲撲的,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裡閃動着警惕的光芒,少女的背上揹着一個藥簍,裡面裝着一些她剛剛採到的新鮮草藥,她的脖子上帶着一串白色的珠串,下面的吊墜看因爲在衣服裡所以看不到。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禁地嗎?”少女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道。
“呵呵,既然是禁地那你爲什麼還在這裡呢?”蘇凌反問道。
“我樂意!”少女一揚小臉回答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我也樂意。”蘇凌學着少女的口氣道。
“哼,你們不是苗人,你們是外面的漢人,這段時間這裡不歡迎漢人,你們還是快點走吧,還好今天你們遇到的是我,如果遇到其他人那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少女說着擡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隨着她擡手的動作,衣袖滑落露出潔白的一截手臂,只不過那手臂之上卻是有着數道青紫色的痕跡,那是鞭痕,而且那鞭痕有舊有新,看上去觸目驚心。
“……”少女很敏銳地發現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已經留意到了自己手臂上的鞭傷,於是她忙放下手,扯住衣袖:“我是好心,你們愛信不信,我走了!”
少女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她回頭兩道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喂,你們跟着我做什麼?”
“我們想要進夯德苗寨需要一個嚮導。”蘇凌笑眯眯地說着:“你挺合適的。”
“我都已經說過了……”少女的話纔剛剛說到這裡,卻被蘇凌捉住了一雙小手,蘇凌捲起少女的衣袖看着那些鞭傷,輕聲問道:“疼嗎?”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地想要從蘇凌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只不過如果蘇凌不想的話她又如何能抽出來呢。
“小小年紀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你既然採藥那爲什麼不給自己上點藥呢,如果留下傷疤的話那豈不是不美了。”一邊說着蘇凌一邊翻手拿出一個小瓶然後將裡面乳白色的液體緩緩地倒在少女的手臂上,輕輕地塗在她的傷痕處。
這乳白色的液體見效很快,只是片刻的時間少女便吃驚地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傷痕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了,然後更淡,甚至有一些居然已經開始消失了。
“這,這藥你是從哪裡搞到的?”少女看着蘇凌吃吃地問道。
“哦,這是我自己閒來無事做的。”蘇凌說着將手中的小瓶塞到了少女的手中:“這個送給你了。”
少女緊緊地咬着嘴脣,她看了看蘇凌那微笑的臉孔,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瓶,終於道:“謝謝,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既然欠我人情那麼就幫我們帶路吧。”
“不行!”少女立馬搖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如果我帶你們去了,那就是害你們。”
“可是就算你不帶我們去,我們自己也一定要去的,那豈不是更害了我們。”軒轅夜月在一邊接口道。
少女低頭想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是你們必須要聽我的。”
“沒問題!”
於是蘇凌,軒轅夜月,還有秘書小王便在少女的帶領下向着詭蟲君山而去。
正所謂是望山跑死馬,雖然看起來大山就在眼前,但是走起來距離可是一點兒都不近。
而沒有花太多時間少女便與蘇凌,軒轅夜月還有秘書小王混熟了。
但是饒是如此他們三個人也不過才知道少女的名字叫做龍珠麗,她還有一個姐姐叫做龍珠尼,她還有一個哥哥叫做龍東甘。
然後關於她家人的事情她便閉口不言,不過對於寨子裡的事情只要蘇凌三個人開口問的,她便都會言簡意駭地回答。
“你們兩個爲什麼還要帶一個拖油瓶啊?”龍珠麗看了一眼正跌跌撞撞跟在他們身後走一步似乎都會閃到腰的秘書小王,然後問道,畢竟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一看裝戴就知道絕對不會是經常會走山路的人,但是先不說他們是從哪裡開始進山的,單就是跟着她走了這麼一路,兩個人不但依就是有說有笑,而且額角上連丁點兒的汗珠都沒有,但是秘書小王卻是幾乎在用一種狗刨式的姿勢走路。
“哦,他在那裡有認識的人。”蘇凌說着突然間想起來了:“珠麗有一個叫做詭頭的人你認識嗎?”
一聽到詭頭這個名字,龍珠麗的臉色卻是一下子就變了,她的腳步停了下來,一雙眸子帶着*分的不友好:“你們是詭頭的朋友?”
軒轅夜月道:“不是朋友,準確地說我們是來找詭頭麻煩的。”
龍珠麗一怔,眨巴着眼睛看着軒轅夜月與蘇凌:“你們真的是來找詭頭麻煩的?”
“是的!”軒轅夜月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你也認識詭頭?”
龍珠麗的目光閃了閃:“不行,既然你們是要去找詭頭麻煩的,那我就更不能帶你們去了,因爲找他麻煩可不容易,就憑你們三個人只怕會被人扔進萬蟲洞去,到時候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
“哦,這麼說那個詭頭在寨子裡還是很牛的一個人!”蘇凌聽明白了。
“是啊,他現在是這個寨主的親侄子。”龍珠麗的聲音裡滿是怨恨之意,那那怨恨不是她客意表露的而是她無意識地流露出來的,看得出來對於這個詭頭她可是恨到了極點。
“這個寨主?”蘇凌挑了挑眉毛:“難道有很多寨主嗎?”
龍珠麗咬了咬嘴脣沉默了。
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倒是也不追問,他們自是看得出來龍珠麗的心情很是有些不好。
片刻之後龍珠麗這纔開口了:“在三年前詭蟲君山還有着八個苗寨,而我阿爹就是這八個苗寨的苗王,可是那個時候詭頭的叔叔詭閒出山了一趟,那一次他整整在山外呆了半年的時候,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居然帶回來一羣外人。”
“那些人裡有漢人還有外國人,但是一個個都很厲害,他們衝到寨子裡直接就把我阿爹捉住了,然後讓八個苗寨的人向詭閒臣服,可是當時八個苗寨裡的人都忠於我阿爹,於是詭閒便讓那些人將他們都推入了萬蟲洞飽受萬蟲噬身而死,而我阿爹也一樣被詭閒推到了萬蟲洞裡!”
少女冷冷地咬着牙,一字一字難難地說着,她的拳頭緊緊地握着一雙眼睛裡卻沒有半點的淚水流出來:“如果不是因爲我是寨子裡的巫醫,我姐姐是唯一的蠱女,而我哥哥又是下一任的苗王,所以詭閒卻並沒有殺死我們,因爲他怕殺死我們三個人的後果太大了。”
“現在原本應該是八個寨子的人已經只剩下一個寨子了,我阿爹臨死的時候再三叮囑我們三個人一定要護寨子周全。”
龍珠麗的話講完了,四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親眼目睹了家破人亡,自己的村人一個個的慘死,這個少女是如何撐過來的?
“你身上的傷都是詭閒留下的?”終於還是蘇凌打破了這種沉默的氣氛。
“不只是他,還有詭頭,還有很多人!”龍珠麗說到這裡卻是諷刺地一笑:“其中有些人明明是因爲我阿爹的死纔可以保全下來的,現在爲了討好詭閒也是對我們三兄妹又是打又是罵的,本來我們三兄妹想要悄悄地離開詭蟲君山,可是卻被我姐姐的好姐妹金歐報告給了詭閒,於是我們兄妹三個人還沒有逃出詭蟲君山便被詭閒抓了回來。”
“詭閒現在放心讓我出來採藥,就是因爲我的哥哥,姐姐都被他關在萬蟲洞上的囚籠中,如果我敢逃的話,那麼他就會讓人砍斷囚籠的繩索。”緊緊地抿了一下嘴脣,龍珠麗繼續道:“所以我不可以那麼自私不管我的哥哥,姐姐,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是最後的親人了,我不能讓他們出事兒。”
看着少女那悲慟的神色,蘇凌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你是巫醫?”
“是啊!”少女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蘇凌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伸手從脖子裡摸出了自己的項鍊:“看這就是我巫醫的標誌,當然了我還有不少的好東西都在房間裡,那些東只能巫醫使用,其他人就算是碰一下也會被厄運纏身的。”
秘書小王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現在卻是努力地向着那個墜子看去,那是一小截森白的東西,而且還是分截的,這是什麼,小王確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於是他不由得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啊?”
“這是人的右手食指的指骨啊!”少女龍珠麗道,一邊說着還一邊扯了一下自己的項鍊:“我這個項鍊可是完全由一百零八顆骨珠串成的,而且這一百零八顆骨珠所用的骨頭都是取自不同的人,而且在取骨的時候這個人不能死必須要活生生地取出來纔可以,否則的話製成巫醫法器就會沒有效果的。”
秘書小王的臉色本來就很難看現在更是變得煞白一片了,這個叫做龍珠麗的少女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把死人的骨頭,呃,或者說是活人的骨頭戴在脖子上……
“嘔嘔,嘔……”心裡想着,秘書小王只覺得自己的胃一陣翻騰,接着便衝到一邊大吐特吐起來。
“他怎麼了?”龍珠麗有些奇怪地看着秘書小王。
“哦,他是中暑了。”蘇凌一笑替秘書小王解釋了一句。
龍珠麗有些奇怪了,中暑的現象裡包括嘔吐嗎?
不過蘇凌那邊又繼續開口道:“珠麗如果你和你的哥哥,姐姐都可以平安地離開這裡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聽到這個問題龍珠麗居然有些爲茫然了起來,老實說她不只一次地夢到過她和自己的哥哥,姐姐離開了這裡,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傷心難過的地方,而且這也正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是現在蘇凌開口詢問,她居然發現離開這裡之後她根本不知道他們三兄妹應該去哪裡,他們三兄妹根本就從來都沒有走出過大山。
半晌之後龍珠麗卻是扭頭看着蘇凌問道:“姐姐你不是也會製藥嗎,那你應該也是一個醫生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呢,我什麼活都會幹,洗衣服,做飯,就算是現在我不會做的,只要你教我,我很快就能學會。”
蘇凌笑了,她擡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這些事情等到解決了你們苗寨的問題後再說,你放心姐姐是不會丟下你的。”
龍珠麗感覺到蘇凌手上的溫暖一時之間鼻子居然有些發酸,自從阿爹死了之後,已經沒有人會用這麼親暱的動作對她了。
龍珠麗對於這裡的道路十分熟悉,她帶着蘇凌,軒轅夜月還有秘書小王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便已經悄悄地回到了她所居住的破房子。
“姐姐這裡是我住的地方,雖然有點破但是可以將就一下,而且那些人平時也不會來我這。”龍珠麗道。
“嗯!”雖然這個房子很明顯四處透氣四處漏風的狀態,不過蘇凌與軒轅夜月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但是秘書小王卻是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要知道這幾天的時間裡可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艱難的幾天,本來還想着回到龍珠麗的家裡至少可以有一個好好睡覺與洗澡的地方,但是就目前來看他的美好願望再一次化爲了泡影。
不過秘書小王也明白自己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話語權,所以他還是再次保持了沉默了,其實這一路上在心底裡他也不只一次地問過自己,這個蘇凌的資料他倒是知道一些,這個女子是蘇家三代唯一的女孩子,以蘇家的家世來說她居然對於這樣的居住環境一點也不嫌棄真是太難得了。
再說那位軒轅夜月,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吧,可是他居然也可以做到與蘇凌一般。
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秘書小王不禁在心底裡想着,莫非是自己太過於嬌氣了不成?
蘇凌站在窗邊向着窗外看去,不遠處都是依山而建的高高低低的吊腳樓,屋頂用杉木皮蓋着,看起來平順嚴密,大方整齊。
蘇凌知道吊腳樓這是苗人的特色建築。
“龍珠麗,龍珠麗你個死丫頭快點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壯的男子聲音卻是自外面響了起來。
龍珠麗的臉色微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平素自己這裡可是很少有人來的,但是今天她纔剛剛將蘇凌,軒轅夜月,秘書小王三個人帶回來居然就有人來了,難道說她們的行蹤被詭閒等人發現了不成。
“沒事兒,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蘇凌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輕柔的聲音迅速地安撫下少女那顆忐忑的心。
龍珠麗扭頭看了一眼蘇凌然後點了點頭,這才推門走出去。
看到外面的人,龍珠麗的目光閃了閃,然後寒聲問:“什麼事兒?”
“哼,龍珠麗寨主讓我告訴你一聲,今天晚上正是好日子,寨子裡要爲蟲王獻祭,誰都不可以缺席。”
“哦,我知道。”龍珠麗點了點頭,但是突然間她的腦海裡閃過了什麼,於是她忙問道:“獻祭,那祭品是誰?”
她可不記得寨子裡尋有早早爲蟲王準備好的祭品。
爲蟲王獻祭,這是他們夯德苗寨的傳統,一般是每十年舉行一次,選取一名容貌秀美,身姿優雅,並且擁有着處子之身,年紀在二八年華的少女做爲祭品。
只不過當輪到她阿爹做苗王的時候,曾一度的取消過這個獻祭依式,畢竟誰家的女兒都是骨肉,誰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被燒成灰燼然後將骨灰灑到萬蟲洞裡。
當然了,如果寨子裡的所求甚多的時候,那麼祭品便也可以呈三,六,九之數的增加,除了一個美麗的祭品被燒死外,其他的祭品卻需要扒去她們身上的衣物,然後用香湯沐浴之後,直接丟進萬蟲洞內。
夯德苗寨以前每每要舉行爲蟲王獻祭的時候,都需要提前半年開始準備,可是這一次的爲蟲王獻祭之前龍珠麗居然連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此時此刻她的心底裡居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可是對方看着她卻是詭異地一笑:“嘿嘿,至於祭品等你到了那裡便會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對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到龍珠麗有些失魂落魄地走進破房子之後,居然雙腿一軟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她只覺得身體裡的所有力氣都被抽空了。
“蘇凌姐姐,我要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今天晚上就是爲蟲王獻祭,我懷疑我姐姐就是祭品!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要怎麼樣纔可以救出姐姐呢?”龍珠麗痛苦地用手揪着自己的頭髮,她現在無比的痛恨自己,三年了,整整過去三年的時間了,三年前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家破人亡,但是卻沒有力量阻止,更沒有力量救回自己的阿爹。
在這三年裡,她時時刻刻都在下定着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救出哥哥,姐姐,然後離開這裡,去外面過他們自己想要生活,可是,可是直到今天,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是無能爲力。
看着痛苦的少女,蘇凌張開雙臂將少女攬在懷裡:“不要害怕,不要擔心,有我們在,你哥哥還有姐姐都不會有事兒的。”
“蘇凌姐姐!”緊緊地依偎在蘇凌的懷裡,龍珠麗並沒有哭,因爲她的眼淚早就已經在三年前流乾了,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可以從蘇凌身上汲取力量,汲取信心,讓她可以有勇氣面對晚上將要發生的一切。
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目光均是一冷,這個苗寨今天晚上看情況呢,如果一個個都是如同詭閒,詭頭那樣的人,那麼這個苗寨也就沒有必須再繼續留下來了,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可不介意直接出手徹底滅掉這個苗寨。
當然了這份心思他們並沒有對龍珠麗說,而且具體的也要看看晚上的情況再說。
……
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在夯德苗寨的萬蛇洞前的廣場上,卻是一片人聲鼎沸,雖然經過三年前的一役現在夯德苗寨的人數已經銳減到了不足三年前的八分之一,可是卻也還有兩百多人。
此時此刻廣場上燃着一堆高高的篝火,一羣身着苗人特色服飾的男男女女們正手拉着手載歌載舞。
在主位的方向,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正端着銀盞含笑看着這一切,男人的右臉上有着一道如同蜈蚣般的傷疤,在他一笑,或者說話喝酒之間,他臉上的蜈蚣傷疤也會跟着一動一動的,就彷彿活了一般,看在眼裡會讓人嘔在心頭。
在他的身邊站着一個眼裡泛着點點兇光的男人,這個傢伙的年紀也已經三十許歲了,只不過當蜈蚣臉男子對他說話的時候,他眼裡的兇光會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如同哈巴狗一般的阿諛之色,但是當他看向其他人的時候卻依就是如狼般的兇狠。
“蘇凌姐姐,那兩個人就是詭閒與詭頭。”遠處龍珠麗擡手指着那兩個人對蘇凌道,接着她又指着一個長相俏麗的年輕女子道:“她就是我姐姐曾經的好朋友,我們那一次逃跑也是因爲她的出賣才功虧於潰的。”
“只不過現在她雖然名義上是詭頭的妻子,可是誰都知道每天夜裡進她房間的都是詭閒。”
“嗯!”蘇凌點了點頭。
“蘇凌姐姐,你看那邊的八個男人,他們特別壞,他們號稱詭閒手下的八大金剛,三年前逼死我阿爹,他們八個人也出了不少力。”
“還有那個穿白衣服的男人,他不是我們夯德苗寨的人,他是三年前我阿爹死了之後被詭閒請進來的人,大家都叫他吳先生,一肚子的壞水。”
……
龍珠麗爲蘇凌介紹完了該注意的人,這才小聲地道:“那蘇凌姐姐,一切都拜託你了,只要蘇凌姐姐能救出我的哥哥和姐姐,我龍珠麗的這條命就是姐姐你的。”
“放心吧,你這個傻孩子,沒事兒我要你的命做什麼。”蘇凌一笑,又在龍珠麗的腦袋上摸了摸。
於是蘇凌,軒轅夜月,秘書小王三個人便小心地藏好身子。
而龍珠麗卻是向着廣場的方向走去了。
遠遠地看到龍珠麗走了過來,那位叫做金歐的詭頭的妻子卻是嬌笑了起來:“呦,珠麗來了,呵呵,有段日子沒見了,珠麗倒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龍珠麗連看都沒有看金歐一眼,而是直接走到了萬蛇洞附近,她看着那懸吊在上面的兩個囚籠,聲音裡帶着無盡的心疼:“哥哥,姐姐……”
囚籠裡年輕男女本來一直都是緊閉着雙目背對着這個方向,當聽到龍珠麗的聲音後,那對年輕的男女卻是同時轉了過來。
“珠麗!”
“小妹!”
龍東甘,龍珠尼兩個人同時呼喚道。
“哥哥,姐姐……”除了這四個字外,龍珠麗似乎再也說不出來別的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而且時間也差不多了,那麼今天晚上我們的蟲王獻祭儀式也就要開始了。”詭閒看了一眼那邊的龍家三兄妹,眼底裡卻是滿滿地得意。
“你們幾個先過去把龍珠麗給我拉回來,寨主講話都不好好聽,真是欠抽!”詭頭隨手點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忙應聲稱是,然後便走到龍珠麗身邊,也不說話,直接扯着她的手臂便向着詭閒的方向拉。
“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快點放開我!”龍珠麗大聲地喊着,拼命地扭動着身子想要擺脫這些人,可是她一個小小的少女如何能掙得過那些成年人。
“你們,你們,我阿爹在世的時候對你們有多好,可是現在你們又是怎麼對我們兄妹三人的,你們的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龍珠麗的眼底裡射出了兩道怒火。
“此一時彼一時。”一個人低聲道。
“就是,我們可不想爲了你們龍家陪葬。”
……
冰冷而無情的話語,射進龍珠麗的耳朵裡,她的心底裡疼痛無以復加,她阿爹與阿媽活着的時候,一個是苗寨的苗王,一個是苗寨的巫醫,每每有寨子裡求醫的人,她阿媽不但分文不收,而且還會爲其專門上山採藥,而她阿爹更是對寨子每一個人都很好,如果誰家吃不上飯了,他阿爹都會將他們家的口糧送給人家。
可以說這裡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那詭閒與詭頭也都接受過她阿爹的幫助,可是現在呢,她龍珠麗算是看清楚了,現在活着的人一個個不是牆頭草就是白眼狼,如果,如果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她願意殺死這裡所有的人,然後自殺。
雖然萬分不願,但是龍珠麗到底還是被人拖到了一邊。
“看住她,今天晚上可不是她鬧事的時候!”詭頭看了一眼龍珠麗,這個少女的身材已經開始發育了,而且那小模樣也是越長越好看了,嘿嘿想必再過兩年,這個少女也可以成爲寨子裡的寨花,到時候他就可以把她送進詭閒的房間裡去了。
詭閒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滿是威嚴地掃了一下衆人,然後朗聲道:“我們夯德苗寨自從龍織奧成爲苗王便取消了爲蟲王獻祭的儀式,也正是因爲這樣,蟲王便已經不再保護我們德夯苗寨了,以至於我們的苗寨現在淪落到如此凋凌的樣子!”
“我呸!”龍珠麗跳了起來:“詭閒如果不是你把七個寨子的人都殺了,又怎麼會這樣呢,你現在居然還想把責任推給我阿爹,你真是一個混蛋,混……嗚,嗚……”
有人見勢立馬及時地堵住了龍珠麗的嘴巴,生怕她會令詭閒不高興。
詭閒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龍珠麗,眼底裡的冷笑居然更濃了,本來他還想要留着這個少女一命呢,畢竟有她這麼一個巫醫在,寨子裡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用翻山越嶺地出去,可是這個小丫頭太不識擡舉了,既然如此,那麼今天晚上自己還是藉由着蟲王之名來將龍家的人徹底斬草除根吧。
心裡有了決斷,於是詭閒繼續道:“因爲觸怒蟲王的是龍織奧,所以想要讓蟲王重新庇祐我們,那麼就需要龍家人的鮮血,所以今天的祭品便是龍珠尼……”
聽到自己姐姐的名字,雖然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可是龍珠麗還是一下子癱坐在地。
相形之較下龍珠尼倒是顯得極爲鎮定。
可以說她早就不想活,有的時候與其活着受折磨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好。
詭頭這個時候指揮着衆人將關着龍珠尼的囚籠放下來,然後打開囚籠的門將龍珠尼壓了出來。
龍珠尼也不過就比龍珠麗大一歲左右的樣子,今年應該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她的臉與龍珠麗很像,但是卻比龍珠麗少了幾分爽朗,多了幾分憂鬱與傷感。
秘書小王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龍珠尼看,在B市的時候他也算是青年才俊了,也見過不少的美女美婦,而且以當時他的身份來說,想要主動投懷送抱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可是秘書小王卻是沒有對哪個美女動過心,但是當看到龍珠尼的時候,他便發現自己的目光居然再也轉不開了,現在的他居然有一種奔跑衝過去的衝動,然後將那個憂鬱的少女攬在懷裡好好地撫慰她心底的傷痛。
詭頭又一揮手,於是幾個苗人女子便推來早就準備好的一大桶灑滿花瓣的浴水。
很明顯詭閒的意思居然是要龍珠尼當着這裡所有人的面兒進行香湯沐浴。
這樣的做法在苗寨中也不是沒有過的,可是那畢竟是少數。
龍珠尼臉色白得有些發青,她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物,她並不怕死,可是她卻不想任何人玷污她的身體,哪怕是用眼神也不行。
“蘇小姐,快點出手啊,救救她吧。”秘書小王忍不住低低地道。
蘇凌看了他一眼,卻是並沒有說話。
秘書小王這纔想起來話說自己應該也算是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的俘虜吧,在這種時候俘虜似乎並沒有發言的權利。
於是秘書小王終於在心底裡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垂下頭去。
“龍珠尼怎麼還不快點脫衣服,是害羞嗎?”詭閒的臉上帶着一抹古怪的笑容,語帶嘲諷地道。
詭頭立馬接口道:“害羞什麼,就算是現在不看,一會兒把你獻祭的時候不一樣還得看嘛!”
龍珠尼緊緊地咬着嘴脣。
“哦,我這個人一向很心軟,那麼現在我可以給你一點兒時間讓你再考慮一下,這一次我可是精心地爲蟲王準備了三個祭品,那第二個祭品就是龍東甘。”
“不可能!”龍珠尼驚聲道:“祭品怎麼可能用男人呢!”
不錯按着苗寨自古流傳到今天的祖訓,獻給蟲王的祭品必須是純淨的處子。
所以歷年來的獻祭都不會用男人的。
龍東甘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他算是看明白了詭閒是想要他們龍家的人徹底死絕,呵呵,真是好笑,現在他們三兄妹已經無法阻礙到他分毫了,他居然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要除掉他們,此人的心當真是冷血無情。
不過如此也好,倒是免去了讓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妹妹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痛心。
而這個時候苗寨裡的其他人也被詭閒的這道命令怔住了,他們一個個目光疑惑地看着詭閒,莫非是他們聽錯了不成?
用男人當祭品可是對蟲王的褻瀆,那會引來蟲王的怒火的。
“叔叔,這,這,這是不是錯了?”詭頭小心地問道,要知道自三年前以來,他叔叔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也導致他也越來越害怕自己的叔叔,現在站在他身邊說話,也必須要小心翼翼的。
“咳,咳,祭品是可以動用男子的,特別龍東甘到現在也沒有破童子身呢,而且自老祖宗的時候傳下來的規矩,只要有誰做了對不起蟲王的事情,那麼便可以將用這個人家內的所有人來做爲祭品獻給蟲王,以此請得蟲王的諒解!”
詭閒解釋道:“剛纔我也說了既然是龍織奧因爲一度讓我們放棄對蟲王的獻祭所以蟲王的對龍家的人是憤怒的,現在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讓蟲王息怒。”
詭頭的眼睛一轉,立馬附喝道:“是的,我們不會忘記龍織奧給我們帶來的災難,而我們夯德苗寨想要過上好日子,想要走出這詭蟲君山那麼我們必須在蟲王的庇祐下,還有必須在詭閒寨主的領導下才可以,所以龍家的三兄妹該燒!”
聽到這話,八大金剛立馬振着手臂跟着高呼道:“龍家三兄妹該燒!龍家三兄妹該燒!龍家三兄妹該燒……”
“龍家三兄妹該燒……”終於有幾個零零落落的聲音也開始跟着附喝起來。
而隨後越來越多的人跟着一起振臂高呼起來:“龍家三兄妹該燒,龍家三兄妹該燒,龍家三兄妹該燒……”
龍東甘的眼底裡流露出深入骨髓的傷痛,如果自己的阿爹看到現在的一幕,不知道他還會會向三年前一樣爲了這些人而心甘情願地跳下萬蟲洞。
龍珠麗笑了起來,她就是在笑,詭閒你真的好狠,今天晚上居然想同時要了他們兄妹三個的性命。
而這個時候已經有人上前把關着龍東甘的囚籠放了下來,再次龍東甘壓了出來。
至於龍珠麗不用問已經有人主動上前,將她再次帶到萬蟲洞旁邊,與尋地龍珠尼還有龍東甘跪在一處。
“呵呵,呵呵!”詭閒笑着,開心而得意地笑着:“既然龍珠尼剛纔不肯一個人香湯沐浴,那麼現在就你們三兄妹一起吧,哈哈,哈哈,哈哈,兄妹共浴真是讓人浮想連篇……”
詭閒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龍珠麗卻是拉起龍珠尼,然後跳到了灑滿花瓣的浴桶裡。
只聽到“嘩啦”一聲濺起一叢水花。
“哥哥來!”龍珠麗伸手將龍東甘也拉了進去。
這浴桶雖然不小,但是同時容納三個人也是一下子顯得有些擁擠。
詭頭張了張嘴,剛想要吼出點什麼來,可是當他一看到身邊自己叔叔詭閒那張陰沉得如果暴風雨就要來的臉孔時,終於還是聰明地吞了吞口水,把嘴巴閉嚴了。
“龍珠麗,你想要褻瀆蟲神!”
“嘁,我纔沒有呢,蟲神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洗澡不能穿衣服的!”龍珠麗高聲道:“但是蟲神卻說過,祭品一旦跳進到浴桶了,那麼便可以自由地洗個夠,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怎麼着,詭閒你想要違抗蟲神不成?”
詭閒的一張可是萬分難看,本來按着他的想法龍珠麗,龍珠尼,龍東甘這三兄妹,一起脫光了衣服在浴桶裡難免會有肌膚的接觸。
而按着苗人的說法,被投入萬蟲洞的人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靈魂卻是不會消失的,而且他們的靈魂也不可能離開萬蟲洞的範圍,所以詭閒是想讓這三兄妹的阿爹也就是龍織奧的靈魂可以好好地欣賞一下他的三個子女共浴的樣子,想必龍織奧就算是死了也會瞑目的吧。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就是想讓龍織奧就算是死也不得消停。
但是卻沒有想到一直不被他放在眼裡的龍珠麗居然會想到這麼一個辦法,倒是讓他不能叫人上去把他們三兄妹身上的衣服扒光。
心底裡雖然很生氣,但是詭閒卻還是恨恨地決定,一會兒在獻祭的時候所有的祭品都必須脫光衣服,那麼到時候倒是可以讓寨子的那些男人們上前好好地褻瀆一下龍珠麗與龍珠尼的身子,雖然祭品是要求處子之身,但是卻沒有規定其他人不能碰觸他們身子吧。
至於那個龍東甘,看着他的兩個妹妹被人如此對待一定也會很精彩的……
如此一想,詭閒倒是怒火漸消,然後氣定神閒了起來。
秘書小王本來一直看着龍珠尼那邊的情況,雖然現在那邊看似沒什麼問題,可是小王卻明白一會兒只怕那三兄妹不會太好過了。
於是他再次想要開口請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幫忙,畢竟這也是蘇凌給龍珠麗的承諾不是嗎?
可是當他的目光自龍珠尼的身上收回來的時候,這才吃驚地發現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居然不在他的身邊,而他又根本不知道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天吶,他們兩個去哪裡了,難道說他們不想再管龍珠麗,龍珠尼,還有龍東甘的事情了嗎?
那可怎麼辦?
雖然他小王有着憐香惜玉之心,但是他沒有那憐香惜玉的本事,唉,淡疼,淡疼,各種的淡疼。
小王有些氣悶地抓了抓頭髮。
“啊!”而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卻突然地大叫起來。
“怎麼了?”詭頭皺着眉頭,有些不悅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金歐對上詭閒的目光卻是毫不在意地一揚下巴,雖然她名義上是詭頭的女人,可是實際上她卻是詭閒的女人,或者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她的話,詭閒也不會表現得如此看重詭頭。
“怎麼了?”看到金歐根本沒有理會詭頭的意思,於是詭閒便開口問道。
“我看到那邊好像有外人!”金歐一指秘書小王的方向。
只是這麼一指,秘書小王三魂嚇掉了七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剛纔自己那根本不算是很大輻度的動作居然會被人發現,而且最倒黴的是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居然又不知所蹤了。
“完了,完了,完了,死定了,這下子可是死定了……”秘書小王心灰意冷地喃喃着。
同樣的龍珠麗也看到了金歐所指的方向,當下龍珠麗也是大吃一驚,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會暴露行蹤,呃,一定是那個拖油瓶的笨蛋。
唉,真是奇怪蘇凌姐姐爲什麼一定要帶着這個笨蛋過來,好了,現在他們可是都要被這個拖油瓶給害死了!
而金歐卻是接着說道:“我看到他的影子在動。”
金歐這邊的話音還沒有來得及落下呢,詭頭卻是已經飛奔而去了,詭閒看了一眼八大金剛,於是八個漢子立馬分出四個人來也跟着詭頭一起過去。
於是秘書小王便毫無懸念地被揪了出來。
“詭頭大哥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不過小王的腦子轉得倒是也不慢,一看到詭頭都已經走過來了,當下也不藏了,直接走了出來。
一聽到小王居然叫自己爲詭頭大哥,於是詭頭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來,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在月光與火光的映照下,他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小王的臉孔。
不得不說這張臉孔給他的感覺十分熟悉,可是一時之間他居然想不起來這張臉在哪裡見過了。
“你是……”詭頭問道。
“詭頭大哥看來你真的忘記我了,我是B市來的,而且當時咱們可是談成了一筆大習賣,我從你們這裡帶走了很多的蠱蟲,而且還給了詭寨主一對母子金屍呢!”
話說到這裡,詭頭想起來了,他指着小王的鼻子,一臉的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你就是B市來的那個王秘書!”
“詭頭大哥你終於想起來了!”小王的臉上一片歡喜,心裡卻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只要他想起自己來,那麼就說明自己現在可以算是暫時糊弄過去了。
“快點我帶你去見我叔叔,你可是不知道我叔叔唸叨過你好幾次了!”詭頭倒是十分熱情地攬住了秘書小王的肩膀,兩個人這一次倒是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走到了詭閒的面前。
至於那也跟在詭頭後面趕來的四大金剛,一看這個陌生人居然是詭頭認識的人,於是便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又跟在兩個人的身後走了回來。
而那位吳姓的漢人卻是眯着眼睛看着秘書小王,他的目光幽深,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叔叔你看他是誰?”詭頭可是有些興奮地扯着大嗓門道。
詭閒的眉頭緊鎖,然後摸着下巴,上下下下地打量了秘書小王好一會兒,這才道:“看着有些眼熟……”
“叔叔,他三年前來過啊,你房裡的那對母子金屍就是他送過來的!”詭頭忙繼續道。
一提到那對母子金屍於是詭閒這一次可是完全想起來了:“你就是那位來自B市的大人物的貼身秘書。”
說着詭閒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要知道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着要與B市那邊的大人物扯上關係,可是他們只是與自己做了一次買賣,然後自己便再也找不到人了,今天這位小王秘書居然再次來到了夯德苗寨可是讓他驚喜非常。
一看到詭閒那笑得一臉和顏悅色的樣子,小王不由得拍了拍胸口,看來他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這小禁意的小動作居然被那位吳先生看在眼裡。
“小王這一次又準備和我們做什麼生意呢?”詭閒迫不急待地問道。
“呃!”小王一怔。
但是一邊的詭頭卻是已經替他回答道:“叔叔小王秘書既然來了,那麼一定是有生意要關照咱們,不過小王秘書來得卻是正好,今天晚上正好可以參加咱們的獻祭,這可是難得的熱鬧,小王秘書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小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卻又不得不虛夷委蛇,可是卻在心底裡一邊盼着蘇凌與軒轅夜月兩個人快點出現,好將自己還有那龍家三兄妹儘快救出去,一邊卻是也在暗暗地罵道,丫的你們那根本就是想要殺人,那看了我怕我晚上會做惡夢。
“嗯,就是,就是,看我這記性,那現在小王秘書便與我們一起看看這獻祭吧!”詭閒也是纔想起來,接着他又把臉一板吩咐八大金剛道:“哼,我看他們三個人是洗不完了,既然如此你們八個人就過去幫幫他們三個吧!”
“是!”八大金剛齊聲應道。
“等等!”看着那八個膀大腰圓的男子就向着浴桶走去,小王忙阻攔道:“再讓他們洗一會兒吧,我想他們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如果有人幫助的話,反倒是看着不美了!”
聽到小王如此說,於是詭閒揮了揮手,八大金剛便退了回去。
小王在心底裡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心說蘇凌大小姐,您老人家倒是快點出現啊,我現在也不知道能給您老人家拖多長時間。
而這個時候一身白衣的吳先生卻是一臉堆笑地向着小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