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水嘯一扶額,獨自哼哼。
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個老酒鬼!
那老頭讓她遠離鳳留行,她可沒做到,若讓他知道自己不僅沒做到,而且好似還更加牽扯不清了,會不會恨鐵不成鋼的揭了她的皮?
望天,水嘯無語。
咻咻,主席臺的衆人,先是一愣,轉眼間像火燒屁股般,先是華儀、茶憂雪,後是院士,一個個騰跳着蹦了起來。
那比雨後春筍還冒得快的陣式,直令還處於震驚中的衆世家與一干普通百姓們看直了眼,一個個滿頭霧水。
“老祖宗駕到,快快,起樂!”華儀哪管其他人怎麼想,根本沒空理會,激動的滿面泛光,急急的高吼。
原本還有些院士們見着院長、大長老離座,是條件反射的蹦了起來,這會兒霍然大悟,個個面現激動之色。
老老院長雖隔三差五的傳書信來,可卻是見信不見人,至上次至今,已經三百餘年沒有正式出現在院士們面前了,學院有一半人員甚至都沒見過老老院長的面。
激動,無比激動的院士們,一個個將腰板挺得筆直,等着老老院長的大駕光臨。
觀衆們,世家代表先是一愣,隨即一片譁然。
九方學院的老祖宗,上上任院長,按年齡算,已經將近千歲,上任院長是他的玄徒孫,現任院長則是他玄徒孫的徒孫。
其人自卸任院長之職後,便人如黃鶴,蹤跡杳杳,除了九方學院的院長,其他人誰也不知他在何方,不僅沒有在神降出現,也從沒有哪個世家在其他二域見過他的人,別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則是神龍首尾皆不見。
人的名,樹的影。
這位老院長,不僅各世家人人皆知聞其名,就連神降的普通人也老少皆知,一聽竟是那位大人物駕臨,衆人一片愕然。
鳳留行微微一笑,仰目望向了北方的上空。
沐月霜也仰起了頭。
被驚醒的樂師們,在微微一頓後,齊齊起樂。
百樂同聲,百管齊鳴。
九方學院的院曲-九天同慶,自現任院長上任時奏過一次的曲子,在時隔數百年後,第一次在擂區內響徹雲宵。
“行啦行啦,有那份心就好,樂就別奏了,老子年紀一大把的,受不起折騰。”狀似無奈的嚷嚷聲中,一點藍色自北面的屋頂上飛過,無聲無息的落在擂臺正中。
水嘯瞪了瞪眼,老頭還是如上次所見一樣,面容慈祥得像個聖誕老人,腰間垂着橙色的大葫蘆。
而等老人的話落,樂聲嘎然而止。
“參見老祖宗,老祖宗泰安!”不約而同的,院士們與樂師恭敬的彎腰成九十度,規規矩矩的行禮。
動作整齊劃一,聲音整齊如一!
噗嗵,各世家,各代表,心跳驟然一蹦,一下子就沉到水底下方去了。
酒老院長是誰?
沒有知道實力多強,也沒人知道其後是哪個靠山,世人只知他是九方學院的院長,惹到他,自然就是等於惹了九方學院。
而曾經但凡敢跟九方學院做對的人,不管有多強大,也不管是哪個家族的人,總是死得莫名其妙,也因此,九方學院才巍巍立於世,處於不倒之地,三界無人敢挑畔。
酒老院長如今這一句是告訴所有人,少年是他護着的人,所以,誰甩少年的面子,那就是甩他的臉,少年給誰面子,那就是天才的福氣。
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無數人的心思就想到了十萬八千里遠去了。
柳家二使者,柳家主,驚得臉色“唰”的慘白,巍顫顫的站起,兩腿一個勁兒的彈棉花。
這可不是小事,輕則挨訓,重,只怕連命都要交待了,再重點,柳家大劫至,站起來的三人,冷汗直流。
酒軒華笑嘻嘻的看着馬背的小人,水嘯無語的撇嘴,不看那個想討獎的老人,冷着臉:“柳氏世家,本公子好話不重複,但凡以後誰敢打這個孩子的主意,你們柳氏便準備換家主。”
“明白!”面上汗串成水線的三有,忙不迭的點頭。
“小奶娃,現在沒什麼煩心事了吧?沒了就打擂,老子給你掠陣。”酒軒華一甩袖子,一跳跳到院判前的桌子上,抱着膝蓋,準備觀戰。
呃……
九方學院的院士們抽了,羣衆們傻了。
有他在,誰敢動手?
若動到了那少年一根頭髮絲,估計立馬就會發生血案。
學生們如被雷劈了,那顆心撲騰撲騰的一片凌亂。
無語啊無語,遇着這麼個老人,這日子,寂寞了。
水嘯無力的翻個白眼,將懷中的小水吟舉着晃了晃:“酒鬼前輩,我不是小奶娃,這纔是小奶娃。”
聲音才起,人與馬騰空,尾音還沒落,已經出了擂臺,另一句話才慢慢跟着:“我對前十沒興趣,對後山更沒興趣。你們繼續。”
噫?
n多的人冒起了問號,想不明白那少年究竟有何目的。
“沒興趣也沒半系,反正明天你得給老子進去轉轉。”酒軒華不在意那些,一晃身追出了擂臺,又突的住身:“看在小奶娃的份上,老子破個例,華小子,吩咐下去,不管是將要離院的還是新來的,進入前十的人,只要不怕死,給他們個機會,許他們去後山碰碰運氣。前三,再另多給一次機會。”
早跑遠了的水嘯,背皮涼了涼,她真的不想去尋什麼寶,心中只有一個決定,要趕緊的藏起來!
哇-
他的話才一落,滿場譁然,尤其是學生們,看向臺上的人,滿眼的嫉妒,這是千載難尋的好機會啊,可惜跟他們無緣!
酒軒華一回頭,發現小傢伙竟跑向場外,立馬的不管其他了,撒開腳丫子狂追:“小奶娃,別跑,等等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