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總是瘦瘦的,洛清澤揹着她也不覺得多吃力,但是這肩膀卻讓她有一種能夠背起大山的感覺,她將通紅的臉都埋在了洛清澤t恤上,上面是很清新的洗衣粉味道。
她一直覺得他們可以一直那樣生活下去,可是現實還是告訴她,她的想法過於天真,在經歷過顧華健這樣的父親之後竟然還會相信別人。
曾經的感動與親密,也都慢慢地被時光熬成了憤怒和怨氣。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開了口,就像是記憶中洛清澤和她說話的語氣一樣溫柔:“怎麼不說話。”
雲卿卿的聲音低低的,聽上去有些悶:“說什麼?”
楊允君擡頭看了雲卿卿一眼,看雲卿卿平時都帶着笑的臉沉了下來,略微有些意外,而後又低頭玩手機。
那頭卻因爲雲卿卿的聲音而停頓了片刻,之後便笑了出來,聽着有些爽朗,似乎還很開心的樣子:“你還是這個樣子啊。”
雲卿卿沒說話,那頭又傳來了話:“我到帝都的長衫機場了,你過來接我吧。”
雲卿卿沒說話,踢着腳邊的石子,她怎麼可能過去接他。
那頭的聲音莫名地又溫柔了起來:“你不打算過來接我啊?”
雲卿卿沒開口,就聽那頭又傳來了溫柔低沉的聲音,頗有些無賴:“那挺好的,反正我就在這裡了,你要是不來接我我就哪都不去。”
她咬了咬牙,恨恨的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
那頭又笑了,是那種很爽朗的笑:“只要你能來接我,我再無賴一點又怎麼樣。”
聽上去還是一樣的溫柔,語調也非常熟悉。
雲卿卿沒開口,決絕地將電話掛了。
電話剛掛斷,洛銘就叫她了,她連忙走過去,開始和沈御搭戲。
倒不是說這件事情對她沒有影響,只是她在工作的時候會自動自發地將這樣的事情排除在外。
她的演技再一次得到了洛銘的讚揚,等他們收工之後,已經是夜間兩點了。
雲卿卿和洛銘張道山沈御楊允君一起回到了酒店裡,幾人一路上都有說有笑的,洛銘在張道山面前也不敢擺譜,倒不是因爲他覺得他鬥不過張道山,而是出於一種對藝術的尊敬。
一路上,張道山還對雲卿卿點評了一下:“你剛纔那場戲發揮的就沒有前一場好,感覺又回到了你之前的狀態,雖然比那要好一點,但我不希望你進步之後又退步。”
雲卿卿愣了一下,她點了點頭,這裡的幾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這些話想必也不會傳出去,但是張道山對她這麼關注還是讓她頗爲感動的:“老師,我會注意的。”
這個老藝術家是打心眼裡的想要培養她,不然也不會連一丁點不對都不能容忍。
張道山笑了笑,眼角的魚尾紋很是明顯,卻也爲他增添了歲月的味道,他看向雲卿卿的目光越發慈祥:“你是個聰明孩子。”
回到房間後,雲卿卿如往常一樣洗漱好,閉上眼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
半小時後,她有些煩悶的掀開了被子,語氣也有些氣急敗壞:“真是敗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