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友人?”林益陽愣了兩秒,“你確定,全是外國友人?”
“確定,這裡從文化交流前三天開始就不接待非文化交流團外的客人了,除了我們這些警衛隊的人,其他的全都是外國友人。”宋傑湊過來,左右看了看,又壓低聲音道:“而且,自從你十年前幹了那些事後,再訪華的元首及他國領導都住到大會堂那邊去了,特別是滇南國元首夫婦,簡直就是謹小慎微,住所一天一換啊,折騰死了。”
“我不找滇南國的人,我找剛剛進去的那個,名字裡帶着笙的女孩。”林益陽哦了一聲,“你要是不方便,我一層一層去找便是。”
“女孩?唉唉,林一,你怎麼也跟那些二世祖學呢?有事沒事兒都來騷擾漂亮的外國友人……”宋傑一臉的不理解。
林益陽捏了捏手,“別廢話,你知道的,誰也攔不了我。”
宋傑一臉的爲難,然後拿出對講機:“宋憶苦,剛上去那兩人在哪層停的?知道是哪個交流團的人不?”
“是憶甜,不是憶苦,你爲什麼總把我名字叫錯?還有,你問這個做什麼?想監守自盜?”對講機那頭的女聲似乎在壓抑怒火,呼吸粗得像拉風箱的聲音,呼啦呼啦的。
“什麼監守自盜,別亂說,是林一找。”宋傑小小聲地說。
“誰?”女子的聲音陡然拔高一截兒。
“你聽到了就別老問,趕緊看看,你再不看,他就把我打死了。”
“這是違反規定的事,我不做。”
“那就算了,我打趴所有人,一層一層一間一間去找。”林益陽冷冽道。
觀光電梯又降了下來,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武末摟着一個金髮碧眼的姑娘走了出來。
“林益陽,國賓館有兩道門進出你知道嗎?”武末笑得很假,眼裡滿是譏誚之色,“而且,我們只是跟隨交流團來的候補,有工作證出入證卻並不住這兒。阿笙很討厭你,讓我問問你,你臉皮爲什麼那麼厚?自討沒趣兒是不是很好玩?”
林益陽定定地看着武末,緊攥着的拳頭鬆開些又再次握緊,再鬆開再握緊。
國賓館後門背街,一輛越野車後座上,躺着一個臉色蒼白雙目閉緊的女孩子。
一臉忠厚的老司機開着車一路狂奔。
十幾分鍾後,女孩幽幽醒轉,慢慢睜開了那對幽深狹長的眸,清清冷冷地望向前座。
“咳……老於,武末呢?”阿笙語氣有些凌厲。
“他只說讓我載你離開,其他的我不知道。”老於老老實實回答道。
“哦,那你一會兒見到我爸,幫我證明一下,我是被打暈了送上車的。”阿笙道。
老於大吃一驚,把車一停,扭頭看着阿笙,駭然道:“阿笙,你,你知道這樣說,武末會受到什麼處罰麼?”
“他違揹我的意願還打暈了我,不聽話的警衛留着做什麼?等着他得寸進尺麼?”
這是他應得的。
“可,可武末也是爲了你好!”
“我覺得好的纔是好。我上次就警告過他了,不要越界。咳咳……車裡悶,我要下車走走。”阿笙拉開車門下了車。
對面的鐘樓裡噹噹噹敲了三下。
阿笙微微眯起眼看過去。
鐘樓下豎着的街牌上寫着:鐘樓大街。
“孫子,孫子!”怪腔怪調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
一個老頭縮着脖子提了只鳥籠迎面而來。
老頭的身後還跟着一條黑長毛的大狗。
黑長毛的大狗看着阿笙,突然瘋狂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