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發話,弟媳婦自然是跑得飛快。
先前還說是別人借的東西不能拆,結果現在是隻要大伯有需要,想咋拆就咋拆。
“還需要啥,儘管開口,我都能給你們弄來。”羅夏夢半蹲在一臺半間屋子那麼大的機器前,把自己的胸拍得砰砰作響。
林解放倚在後頭的門邊,打趣道:“小心拍扁了,陸嶼會有意見。”
陸銘把那個從竊聽設備上拆下來的電圈組小心翼翼地放進巨大的機器中心位置,轉身拿起燒熱的烙鐵頭沾了錫絲,飛快地把線圈焊牢。
大功告成的瞬間,他那木訥的臉龐上也陡然現出一抹難以抑止地激動和喜悅之情。
直到這時候,他才擡起眼看向羅夏夢,問:“你和解放剛剛說什麼?我幹活的時候不能一心二用,所以剛剛沒聽到。”
羅夏夢瞥了林解放一眼,那又不是什麼好話,她纔不想重複。
“我們剛剛在說陸嶼。”林解放半點也沒覺得尷尬。
羅夏夢無奈,團長從來都這樣不要臉皮,也從來沒把她當女的看過,她和團裡的兵一樣,在團長眼裡都是糙爺們。
可是她現在沒那麼糙了好麼?
“陸嶼,對啊,弟媳婦,剛沒來得及細問,現在纔想起來,陸嶼現在在哪兒,沒陪你一起來?”陸銘覺得弟弟這事沒安排妥。
刺探情報的活也是很危險的活,陸嶼就放心讓她一個人深入敵人老窩?
羅夏夢眼神閃閃爍爍的,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聲音也變細了許多,聽着沒有先前那樣中氣十足。
“那個,我是跟人打賭,瞞着他一個人偷跑來搞竊聽的。他這會兒應該還不知道他前腳走我後腳就跟着來了。”
羅夏夢把那個賭約說出來之後,林解放突然脫口罵了句蠢貨。
“別人說你不配站在陸嶼身邊你就不配了?只要陸嶼認可你喜歡你,你憑什麼要向外人證明,憑什麼要用深入敵……深人我們軍中刺探情報這種危險的方式來證明你的能力?
別人這是知道你性子急躁,用了激將法,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女人一定是藉機想要弄死你,讓你把位置騰出來,她好趁虛而入!”
“可我現在沒死,我還找到我媽,找到團長和大伯了,那個女人不就沒成事麼?她敢陰我,等我回去後我再找她算總賬。”經過林解放這一提醒,羅夏夢也隱約打賭這事不太對勁。
那個女人說高棉軍在斷魂嶺上沒佈防,從這裡上去神不知鬼不覺,只要她能拿回那新武器的情報,那個女人就承認她配得上陸嶼,不會再借她哥哥的名義再來糾纏。
結果那斷魂嶺難爬得要死,要不是她在林間生活了多年,比猴子還要靈巧,她只怕早就摔死八百遍了,根本不可能帶着竊聽設備順利登頂。
“呵,你是瞞着陸嶼一個人跑來的,除了你和那個女人,或許就沒有人再知道你的行蹤。你來的時候不容易,想要回去只怕更不容易。
她要是真的鐵了心要弄死你的話,肯定還有後招等着你。
你想回去,她一定會在半道上埋伏截殺。
你不回去,留在這裡和我們一起,那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