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漂亮的女人放開了手,背上的男人就掉了下來。
女人用力捂住了脖子,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淅淅瀝瀝地滴落,她身上的卡其色外套上瞬間開起一朵又一朵血紅的花。
“爲……什麼?”白楠用盡了全身力氣,完成了那個扭頭的動作,好看的眼中滿是疑惑和震驚。
落在地上的男人一臉是血,兩腿上都纏着紗布,從痛上摔落下來的瞬間,似乎碰到了傷口,白色紗布上慢慢滲出了同樣的血色花朵。
白楠倒在他身邊,身體開始抽搐,臉色開始灰敗,眼裡的驚愕卻沒散盡,依舊定定地恨恨地望着他。
這一路上如果沒有她揹他,他早就死在山坡上了。
她和他都來自聯衆國啊,他和她是從小同吃同住一起長到十來歲的青梅竹馬啊。
她是爲了他才進入格列格,爲了他才立志成爲最出色的間諜的啊。
她是爲她才潛伏十年啊。
“爲……”爲什麼?
“因爲我需要那個功勞,所以我會把你帶回來的情報親自帶回山下,白楠,我很感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太需要這個天大的功勞了,所以你就只能死。”男人一臉平靜地道。
白楠想笑也想哭。
“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我的小白狼。”男人執刀在白楠左胸上狠狠紮了一刀。
白楠的眼神開始煥散。
“你……從來……沒……喜歡……過……”
死的這一刻纔看清楚了你這個人,你從來沒喜歡過我,只爲了一獨佔這份情報,享受那個結果,所以你半點也沒有猶豫的就把我捨棄了。
多傻。
呵,多傻。
…………
“我不會殺你,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女孩被十幾把槍指着頭,安建忠在經歷了生死一瞬之後,親自上前把女孩的手腳上所有關節全打斷了。
女孩慘白着一張臉,咬牙瞪着安建忠,兩眼裡是悲憤得像要噴出來的火光。
安建忠一對本就兇狠無比的眼瞪得老大,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着女孩。
剛剛那一瞬間真的很驚險,要不是女孩力氣最終差了一絲,她就真的把他活活勒死了。
“把她送到我帳篷裡,等我用完了後再扔到妓營。”安建忠用了一種最惡毒的懲罰來渲泄他的怒火。
聽到他這話,一直默默承受着的女孩終於再次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這一次,她的害怕和恐懼不再是表演,是真實的感受。
可這裡沒有人會同情她,更不會有人來救她。
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將軍,巡邏士兵發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說他是前一次夜襲戰的倖存者,有非常重要的緊急的情報要報告給將軍。”一名通訊兵蹬蹬蹬跑到情報營營帳外,略帶喘息地報告道。
安建忠哦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踩着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慢慢往外走,走到營帳外的時候,他擡起腳看了看軍靴底部那暗紅相間的污垢,用力地草地上蹭了好一陣才繼續往前走。
他直接回了自己居住的帳蓬。
兩個赤棉士兵擡着一副擔架急急地往這邊走來,擔架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男人。
身上只剩下幾條破布,根本無法遮羞的年輕女孩,被一個虎背熊腰的士兵挾在腋下帶出了情報營的帳蓬。
女孩頭向後仰着,一頭黑而柔軟的長髮在空氣中飄散如絲。
她最後看了一眼地上那個中年女人的屍體,默默叫了聲大姐。
擔架上的男人和士兵腋下的女孩交錯的瞬間,女孩看着擔架,一雙美麗的眼瞪得極大。
擔架上的男人想要強行坐起,卻一下子從擔架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