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利馬赫最終當然沒有被摔成肉泥,陸嶼正準備打開機艙門扔人的時候他就認慫了。
“別扔我下去,我會說服我父親給內閣打電話。”烏利馬赫臉色蒼白,一臉驚悸地喊着。
陸嶼瞥着他,似笑非笑,慢慢關上艙門。
生死麪前,識時務者爲俊傑。
戰鬥機重新降落到地面。
烏利馬赫隨陸嶼回了他的帳蓬中,當着陸嶼的面打了個電話給他老爸烏利耶夫。
烏利耶夫又把電話打到了聯衆國內閣首相烏利諾夫的家裡。
大約半個小時後,聯衆國軍方同意撤出赤棉軍聯盟。
烏利馬赫終於保住了一條小命。
“你在這裡掩護身份是赤棉軍的軍醫,可是你無緣無故少了條腿這事經不起查也瞞不過,所以你再也不能出現在人前,老實呆在我的帳蓬裡,等到事情結束後,我會安排你離開。”陸嶼倒了盅水端着走到帳蓬一角。
那裡擺着一張簡易的摺疊木桌,木桌上放着一臺胡桃木外殼的收音機,陸嶼把水盅往桌子上一放,順勢坐到桌邊放着一把行軍椅上,打開收音機調了調頻,裡面傳來滋滋的雜音,然後就有清晰的呼嚕聲傳了出來。
陸嶼轉動頻道旋鈕,慢慢調着,呼嚕聲又變成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還伴隨着一個女人焦灼的自言自語:“怎麼回事?都幾個小時了也沒人回來報個信兒!”
烏利馬赫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到底是誰。
旋鈕繼續轉動,又傳出一個壓抑而暴戾的男人聲音:“去衛生營那邊給我找牀白一點嫩一點的乾淨褥子來!”
這個聲音就更耳熟了,耳熟到令烏利馬赫幾乎馬上就要想起這人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陸嶼偏頭看了烏利馬赫一眼,把同樣放在桌上的耳機線給插上了,接下來的聲音烏利馬赫就聽不着了。
“你聽的是什麼臺?”烏利馬赫問。
“想要活着,有些保命的道理就必須要懂得。少問少說少打聽!”陸嶼冷笑道。
烏利馬赫縮着脖子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看陸嶼這邊了。
陸嶼把耳機戴在頭上,一邊聽着收音機一邊喝水。
十分鐘後,陸嶼站了起來,關掉收音機,走到牀頭,脫下軍裝,換了身便服邊扣扣子邊往外走。
“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烏利馬赫叫住他,擔憂地說:“要是你不在的時候,有人進來發現我了怎麼辦?”
“我叫耳山!”陸嶼呵呵笑着走了。
烏利馬赫如遭雷擊,同時也明白了陸嶼告訴他姓名的意思。
他竟然是那個威震中南五國,人人都敬畏的耳山!
耳山的私人帳蓬……誰敢不請自來?!
陸嶼避開了巡邏士兵,走了十幾分鍾,來到一頂紅色帳蓬前,挑開帳蓬簾子徑直走了進去。
一名皮膚黝黑,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嘴脣豐厚,身上穿着滇南軍軍服的中年女人正在帳蓬裡踱來踱去,一副焦灼難安的模樣。
聽到明顯屬於男人的腳步聲,她驚喜地回過頭來看向陸嶼。
“耳,耳山將軍?您,您怎麼突然來了?”女人仰頭震驚地望着陸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