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琥聽到聲音,霍然回頭,炯炯有神的大眼緊盯着林益陽,反問道:“那你又怎麼在這兒?”
林益陽走近,居高臨下,仔細看了看,烏黑眼瞳裡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細芒。
“哦,我知道了,你是附近修車鋪子上的修車師傅吧?是阿笙請你來修車的?”林益陽恍然道。
秦琥聽到阿笙的名字從林益陽嘴裡極其自然地說出來,臉色變了變,人也立馬站了起來。
“林益陽,你欺人太甚!”秦琥怒喝道。
他哪裡長得像修車鋪的師傅了?!
林益陽一米八幾,秦琥也是個一米八的大個子,兩人同樣站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兩座相對而立的鐵塔在對望般。
林益陽睨着秦琥。
秦虎盯着林益陽。
誰也不甘示弱。
“你不是修車的?那你弄阿笙的車做什麼?想搞破壞啊?”林益陽一手垂落在腿側,另一手提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子,塑料袋子上還印着仁參大藥房字樣。
“剛剛你說欺人太甚,又是什麼意思?!”林益陽面無表情,語氣卻相當不善,有些咄咄逼人。
秦武氣得兩眼發赤,額頭青筋直跳,忍了又忍纔沒發作,只是聲音卻提高了好幾個度,憤憤然道:“大比武的時候咱倆還交過手,雖然我身手沒你那麼好,可也不是無名小輩,西南軍中你爲王,東三軍中我也是杆杆,你卻目中無人,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還裝不認識。
現在竟然還故意貶低我,明明看到我在修車燈,還顛倒是非硬指摘我是破壞朋友車的壞份子,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秦武把手中的扳手突地往地上一擲就開始捲袖子。
“林益陽,你是不是想打架?!”秦琥大聲問道。
“大比武的時候咱們交過手?!我真沒什麼印象了。不過……你剛剛說什麼?朋友的車?誰是你朋友?!你把這個給我說清楚。”林益陽眉頭一挑,兩眼一瞪,整個人的氣質立馬變了,從閒適變得殺氣騰騰的。
“我在修誰的車,誰就是我朋友!怎麼,你有什麼見教?!”秦武也挺直了背脊,身體瞬間繃緊了,做好了迎戰準備。
“你和我媳婦兒是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呢?什麼時候成的朋友?我咋沒聽阿笙提過?”林益陽心頭怒意翻騰,面上卻波瀾不興,眼裡寂黑一片,像是凝固了的黑色海洋。
秦琥怔住了。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林益陽,過了好幾秒時間纔像反應過來般,怒道:“媳婦兒?!林益陽,阿笙怎麼可能是你媳婦兒?你別張着嘴巴亂說,平白壞了人家的名聲。”
林益陽也不解釋,就那麼靜靜地看着秦琥,眼裡滿是嘲諷和審視。
秦琥想了想,林益陽這人雖然霸道,可是卻不是愛說謊的人,難道……阿笙真的結婚了,結婚的對象還是林益陽?!
他是今天才認識阿笙的,對於阿笙的瞭解也僅限於阿笙在公安分局填的那張資料表上基礎信息。
那表上只有姓名年齡和到堂的事由,沒有填寫婚姻狀況那欄,所以他並不知道阿笙是不是結婚了。
他只是覺得阿笙看起來像是個未婚的姑娘,他又正好喜歡這一類型的姑娘,所以想趁熱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