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琥,你會幫我麼?”阿笙看着秦琥,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瞳仁裡隱含着一絲微不可察的期待。
秦琥心頭一慟,想到那滿滿一醫藥箱蓋子的帶血的棉花團,撲天蓋地的心痛突然涌上來,差點將他吞沒。
“阿笙,放心,我會幫你的。”秦琥斬釘截鐵道。
阿笙笑了,心頭一塊大石頭終於徹底落了下來。
有了趙醫生和秦琥的幫助,她也不會一直處於被動局面了。
如果計劃順利的話,她應該很快就能換房間了。
“秦琥,一會兒老安回來後,你就去幫我把我要的東西先拿過來,然後再去趟醫院。”
阿笙跟秦琥嘀咕了十來分鐘,老安都還沒回來。
秦琥看了看滿地的釘板,又看了看阿笙手中礙眼的手銬,黑着臉出了門,不一會兒就拿了工具回來,開始拆起鋪在地面上的釘板來。
秦琥拆完釘板之後,又給阿笙弄了張靠背椅進來讓她坐着休息。
“你等下,我去弄張摺疊牀,再給你弄件厚襖子來。”秦琥說着又要出去。
阿笙看了看四面牆壁亮晃晃的燈泡,小聲道:“如果能給我們弄個黑布頭套或者眼罩子什麼的來就好了。我見不得強光。”
“那我去給你找。”
秦琥走後,阿笙故意盯着強光看了十幾秒,等到眼淚出來之後就瞪大眼睛往隔壁看。
她仔細想了想每次透視的細節,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關竅。
她哭的時候就會流淚,流淚的時候就能透視。
等到看清楚隔壁兩人的動作之後,阿笙眉頭倏地皺了起來。
陸有亮直勾勾地盯着門口,看樣子是在望風。
羅天富埋頭用手指在拔着釘在木頭板子上的一根鐵釘。
也不知道他拔了多久了,鐵釘已經有些鬆動,比其他鐵釘高出了兩三公分。
羅天富的手指頭早已經磨破了,鐵釘上也沾了不少。
鐵釘被拔出來之後,羅天富看了陸有亮一眼,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把鐵釘的釘尖對準了自己的大腿。
陸有亮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突然出聲道:“要不……算了吧?萬一你把自己搞傷了,他們也不肯送你去醫院,你不是白受罪了麼?”
“我們現在還只是嫌疑人,還沒被定罪,我用鐵釘扎破自己大腿動脈,大動脈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好是會死人的,要是嫌疑人突然死在扣留室裡,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等我被送到醫院,我就會尋找機會逃出去。
等我出去了,我就直接去找那些非要拉着我飆車的龜孫子們,等我找着他們,我得先黑打他們一頓,然後再讓他們過來替我們作證,替我們洗脫冤屈。
到那時候,你也能正大光明的出去了。”羅天富說完,手拿鐵釘在腿部比劃了幾下,“呃,上生理衛生課的時候我竟打瞌睡了,我只知道這腿上有大動脈,卻不知道具體位置,有亮哥,你過來,用手指幫我指一下位置,免得我一會兒扎錯地方白流血!”
陸有亮慢慢地挪到了羅天富身邊。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嘶喊。
“啊!那倆走私犯要自殘啦!快來人啊!”
陸有亮和羅天富都驚呆了,下意識地循聲望了過來,卻只看到一面厚厚的燈泡牆。
牆壁這邊,阿笙還在吶喊:“快來人啊,再不來人就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