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咬着脣,原本就如桃花般的脣瓣一時更顯得紅潤了,像是塗了蜜的粉色果凍,閃着誘人的色澤。
郭立人等人直愣愣地看着阿笙。
到了這時候,他們如何不明白猜測已經變成了現實,闖入的人的確是爲萬歲山來的。
“阿笙,說話啊!”急促而焦慮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很大,對講機的話筒都被震得簌簌直響。
“唉……”阿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等我,我馬上就過來。”林益陽吁了口氣。
“你能來,我很意外,也很高興,可是,你不該來。”阿笙擡眸,細細長長的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今天這局面,我早已經料到,但是你放心,我早有準備,但晚的準備,只預算了我自己在內,你留在這裡,只會壞我的事,你先離開吧。”
對講機裡傳來一陣強自壓抑着的粗重呼吸聲,林益陽的情緒十分激動,也很憤怒。
“我不想再和你分離,所以,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林益陽一字一頓道。
阿笙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卻被塞得滿滿的,一點空隙也沒了。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先處理點事兒。”阿笙說完之後就衝着郭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郭立人擰着眉頭鐵青着臉走到玻璃牆的氣孔附近,靜靜地看着阿笙,目光裡滿是警惕。
“給我準備紙和筆,我這裡有很多你們感興趣的東西。”阿笙道。
郭立人猶豫了幾秒,回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其他幾個小組組長,幾人都衝着他點了點頭。
警衛員就拉開門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了紙和筆,拉開阿笙這邊的房門,把紙筆放在了面子上。
阿笙一手壓着紙,一手握着筆就開始唰唰寫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她把筆一扔,不停地甩着手腕。
戴在手上的手銬冰冷的鏈子隨着她甩手的動作碰撞着,發出哐哐噹噹的聲音。
警衛把寫滿了人名的紙拿到了隔壁。
郭立人只看了最上面一行就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擡頭定定地看着玻璃牆壁對面,“這名單上的人……”
“你們只知道烏拉是世界第四大情報組織,可是卻不知道烏拉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分裂,分成了兩派,兩派之間的理念不同,矛盾日益激化,針對各國的情報派遣也各有不同,分了等級。
對於威脅大的大國,我們每個市至少派遣了三百名情報人員。
對於國力與聯衆國相等彷彿的國家,每個市是一百名。
中小國家,每個市是五十名。
這些人一直在不停滲透一切可滲透的團體和個人,成效也一直很顯著。
當然,我也清楚,數十年間,各國的特工人員互相刺探,死傷無數,所以每個國家對別的國家來的情報人員都十分仇視,一般抓到基本就是榨取價值然後處死。
可是我有信心,無論你們在我身上施行什麼手段,我都不會開口,你們從我身上得不到任何情報。
我是烏拉的最高首領,你們越是得不到任何情報,就越是想要得到,短時間內是肯定不會殺了我的。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是個兩難局面。
我不開口,能活。
開口,說完後極大可能會被處決。
原本,我設想過被人抓捕後會發生什麼,也做了安排,無非就是不讓任何人得到一丁點情報,也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利用我做要脅向我國換取任何利益。
所以,我應該第一時間就死的。
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死了,我要好好活着,爲了某些我遺忘了的人,所以,我願意用足夠的情報換取情報人員的有償遣返。
這紙上的名字,便是格列格這些年滲透的線人。
這是我的誠意,你們把我要求上報給總參,如果同意我的條件,我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