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玩意兒?哈哈哈,就是一塊紅布隨意拿針縫成了一團吧?”林憲東邊笑邊抽抽着跟林益陽說話,“虧你回來後就捧着它看個不停,我叫你幾聲你都不應,我還真當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就是這麼個完全看不出是啥東西的破布團。”
林益陽慢慢地扭過頭來,看了林憲東一眼,緩緩道:“臭棋簍子!”
“你膽上生毛啦,敢叫我臭棋簍子!我哪裡是臭棋簍子了?我棋藝精湛,分明是營部第一聖手!”林憲東立馬跳了起來,“不信你問老秦老王老李他們!”
林益陽哦了一聲,道:“棋又臭還死不認賬的營部害羣之馬!”
林憲東氣急,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揮舞雙手着雙手撲向林益陽。
林益陽剛一伸手,林憲東又暴喝道:“臭小子,還敢還手?我可是你爺爺,親的!”
林益陽用一隻手撐着林憲東,兩人就隔着這一臂之距大眼看小眼。
林憲東臉紅脖子粗,雙目圓睜。
林益陽面色平靜,眼如墨石,波瀾不興,定定地看着林憲東一字一頓道:“臭,棋,簍,子!”
“哇呀呀,反了反了,臭小子竟然造你親爺爺的反!”林憲東大叫。
“那是因爲親爺爺說話沒分寸,你傷我一寸,不許我還你十分啊?”林益陽冷洌道。
“我哪兒傷你了?”林憲東用力拍打林益陽胳膊,發出啪啪的響聲,似乎這樣能讓他泄憤。
林益陽舉起另一隻手中的紅色布團。
林憲東鯁了下,氣哼哼地放開了林益陽,一屁股就要往牀沿邊上坐,林益陽又連忙伸手擋住,拿眼看着牀邊的一張椅子示意道:“坐椅子別坐牀。”
“怪毛病,你那牀是寶貝疙瘩啊,摸不得碰不得還坐不得?”林憲東不悅地咕噥道。
“爺爺,不止牀不能坐,以後您進我房間的時候,要是看到門是關上的,最好先敲門經過我允許再進來,免得打擾到我。”
“家裡就咱爺孫倆,有啥打擾不打擾的?”
“還有我小芒,以後她也是我們家的人。爺爺你不要玩得太過火了,嚇走了我的小媳婦兒。”林益陽道。
“又胡說八道了,什麼小媳婦大媳婦?你這話少在我面前提。”林憲東一說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聲音又開始拔高。
“我好不容易纔讓別人以爲那小姑娘是我老友的後輩,益陽,你能不能正常點兒?”
“我再正常不過了。爺爺,如果之前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我再鄭重跟您說一次,我認定了小芒,不會再變了。”林益陽十分認真地說。
林憲東沒表態,目光落在那團紅色的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布團上,眼珠子轉了轉。
“益陽,今天你過生日,家屬大院的爺爺叔伯們給你準備了一場簡單的聯歡會,大家都精心準備了一些小禮物給你,我上來就是來叫你下去參加的。”
“我已經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禮物,不需要其他人的了,我不去了。”林益陽道。
“最好?你能把這東西的名字說出來就算我輸!你要說不出來就跟我下樓去!”
林益陽沉默了。
他,他也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