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軍高嶺本部被圍了將近一個月,試探摩擦階段過去後,就上了真傢伙,打得十分激烈。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林益陽的期望在走。
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坎猜副官嚇得心膽俱裂,看林益陽已經像在看非人類。
硝煙四起,每天都在死人。
開始半個月,林益陽每天都在變換各種不同的身份,撿不同的軍裝穿着,卻另外的陣營裡挑撥離間,煽風點火,無所不作。
但是隨着各方勢力間的矛盾被激化到最高點,事情也有些脫軌了。
十支軍隊竟然暫時形成了攻守同盟,鐵了心要把芹軍的高嶺本部打下來,然後再尋找黃金下落,按約定瓜分……
而芹軍本部的人雖然沒有將軍指揮,卻被特戰大隊的副隊長強勢拉攏接管了,也擰成了一股繩兒,鐵了心跟外頭的十軍對抗到底……
而且這個副隊長還是個死腦筋,是將軍的死忠派,將軍視林益陽爲敵,他就視林益陽爲敵,在他察覺到林益陽在暗中活動時,他就派出了一個團的力量把靶場重新控制住了。
林益陽被重新逼回了靶場的炮塔裡,以一挺連射機槍爲倚仗,居高臨下和那個團的力量形成了對峙之勢。
半個月的時間一轉眼就又過去了,芹軍本部的人被打掉了接近一萬,外頭那十隻軍隊也沒撿到多大便宜,損失也超過了他們的預估,死傷近半,而且他們行軍帶來的子彈也已經沒有多少了。
副官送食物來炮塔的時候,告訴了林益陽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將軍一個月沒露面兒,胡副隊已經等不下去了,十軍那邊已經有意坐下來談判,要是他們真的坐到同一張桌子上開誠佈公地談,你在中間施的那些計謀遲早會現形,只要他們發現源頭在你身上,一定會惱羞成怒,集中力量對付你的。”副官戰戰兢兢道。
“只要他們不知道坎猜是死了而不是拉黃金去了,我就不怕。哪怕他們知道有人從中作梗,加速激化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也只會認爲是坎猜留下來的後手。”林益陽依舊一臉平靜,彷彿不管發生什麼局面他都真的能控制住一樣。
“將軍一個月都沒露過面了,胡副隊已經起疑心了,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過他的猜測,這兩天他一直在試探我,問我將軍是不是死了……”副官站在炮塔弧形那面牆的內壁處,低垂雙目忐忑不安地說道。
林益陽瞥了他一眼,眉頭微擰。
炮塔三面有孔,只有弧面牆無孔。
副官沒聽到林益陽出聲,小心翼翼地擡眼看過來。
原本端端正正坐在機槍前的林益陽突然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副官,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用力一扯,副官身上的軍裝上衣就被掉了鈕釦,露出了大半拉膀子。
在副官的肩膀上,明顯有着一些新添的淤青,那是被暴力打擊之後又及時處理過的痕跡。
副官臉色大變,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似的。
“你,你怎麼會發現?”他自認爲已足夠小心。
“你站在唯一沒有孔洞,無法被外面射擊到且又離我最遠的位置,你在提防我!”林益陽冷笑了一聲,“我已經說過,會饒你一命,你沒理由突然這麼防備我,除非你想出賣我。”
副官閉上雙眼,脣角發抖,不敢再看林益陽。
林益陽扭頭看了一眼掀開的食物籃子和正往嘴裡大口扒飯的大個子,飛起一腳把一籃子飯菜踹倒在地,大喝道:“吐掉!這飯菜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