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了老伍,還有沒有其他從西部來的汽車沒按時到達?”陸小芒問。
工人連忙翻了翻本子,又仔細覈對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有,還有兩輛本該前天上午就到的車現在都還沒到,不過不是從西部來的,而是從南部過來的。”
“那這兩輛從南部過來的車和老伍的行車路線是否有重合的部分?”
登記室的牆壁上就掛着老大一副全國地圖,陸小芒和工人一起查找,終於找着了一個三輛車都要經過的地方,一個叫插箭嶺的地方,那裡是一個三叉道,從西部和從南部來的車輛都是必經三叉道才能過護定,過了護定再走半天就到首都了。
一輛車誤時還可以說是偶然,三輛車都誤時,那就可能是發生了什麼非人力可控的意外事故。
工人聽了陸小芒的分析臉都嚇白了,連忙跑到厂部辦公室,給插箭嶺公安那邊掛了個電話,接電話的公安問明情況之後,就把電話遞給了旁邊的人。
那是一名額頭被打破了,滿面是血的中年人,他一接電話就開始控訴道:“插箭嶺那個三叉道附近的山路上有人用石頭堵路,僞裝成山體滑坡,逼着我們撿最小的那條單行道走。
我們的車開進小道之後,只能前進不能弔頭,有人卻在小道上做了手腳,有一截長達十米的路上鋪着釘滿了釘子的小木板上……
我的車一軋過去,胎就被扎破了,然後就開不動了……
早就守在那邊的一大羣塗黑了臉的人就跳下來要搶車,我去攔的時候被他們中的人把頭都打破了。
他們見車上只有石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很生氣,爲了泄憤,他們把車上的礦石全都扔山下的塘裡又把我打暈了,我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到插箭嶺報了案,公安這會兒剛好在做紀錄。
小田,麻煩你跟厂部說一下,不是我李四通沒按約定時間到達,而是我這邊真的出了事啊,可不能借此扣掉我的錢啊。”
李四通說完話,又把電話遞迴給公安,想讓他替自己證明一下。
年輕的公安告訴小田:“那邊地形複雜,我們一接報就派了公安過去勘察,經過勘察發現李四通所說屬實,同時,我們還在三叉道的另一條道上發現了一輛運礦石的貨車,貨車司機意識缺失,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
公安把車牌號也報了一下,小田一聽,果然是另一輛沒按時到廠的貨車。
小田又把老伍那車的車牌號報了一下,公安想了想才道:“暫時沒有這輛貨車被搶的消息傳回。
對了,這次發生的攔路搶劫事件性質十分惡劣,經上級部門領導研究決定,我們要對這個團伙進行埋伏抓捕,我們的人昨天夜裡已經去附近佈防,如果有結果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部。”
小田放下電話回了登記室,把事情經過詳細講了一下,陸小芒推算了一下時間,猜測老伍那輛車極有可能也是在路經此段時被人堵了。
“老伍那個人是個急脾氣,行伍出身,身手還不錯,我有些擔心他遇上攔路劫道的會衝上去跟人硬槓,這蟻多咬死象,萬一給人打死了……”小田越想越焦灼,不停地在登記室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