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那個陸小芒,還是當年老太太還活着的時候,動用了不知道多少財力人才物力才保下來的小命,我們本家的人只不過是想見見她,問問關於天眼的事,羅成功就阻攔成這樣。
要是我跟他說,我要帶走這個陸小芒,這羅成功還不知道會搞出啥事兒來呢。
你別看他現在灰頭土臉的,跟個農民沒兩樣,可是以前他可能着呢。
我們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先下手爲強,等他反應過來了,我們倆都得遭殃你信不信?”葉復難掩忌憚與激憤地道。
“反正在合法的前提下,我可以給二叔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如果我發現二叔用了什麼違法的手段,我不容許。”葉蚧道,“還有,陸小芒能憑肉眼看到人的內裡這事,我也只是猜測,未經證實。
我只是突然想起家裡那個流傳久遠的故事,所以才寫信回去問了一下。
如果我早知道家裡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我一定不會寫這封信。”
兩叔侄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步。
車裡一時沉默了下來,氣氛一度凝滯。
風從林間吹出來,嗚嗚咽咽,像是有人在哭。
被風夾裹着的樹枝時不時打在車身上,發現叭叭的響聲。
葉復慢慢搖下車窗,冷空氣猛地灌了進來,帶着凌冽的味道。
肺裡被冰冷的氣體一激,葉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冷卻,漸漸趨於平靜。
看着眼前一臉正氣,據理力爭的侄子,葉復彷彿看到了十二年前那個自己。
他明明知道七弟葉沸愛招貓逗狗,可是因爲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他習慣了跟在他屁股後頭替葉沸收拾爛攤子,他總覺得葉沸只是愛胡鬧些,心性算不得壞,所以有些時候也縱着他。
他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覺得葉沸只要把不天戳個窟窿眼兒,他葉復都能替他收拾好。
葉沸明明有在處的對象,都已經在變婚論嫁的時候,卻給他遇上了羅夏夢。
羅夏夢向上有種勁兒勁兒的刺,這讓見識慣了一見他就迎風拍馬,有求必應的女人們的葉沸覺得新鮮。
人越年輕,就越容易氣血上涌,幹些不知所謂的事。
葉沸看上了羅夏夢,又知道羅夏夢只是分支那邊的一個村姑,他就覺得只要他一出馬,羅夏夢勢必會手到擒來。
誰料想,羅夏夢當過兵,身手不俗,根本瞧不上葉沸這種天生被寵壞了的二世祖,非常直截了當地拒絕了葉沸。
葉沸不死心,糾纏無果之後,又不知道受了誰的攛掇,說只要征服了女人的身,就征服了女人的心,所以就說要把羅夏夢給綁了成就好事。
去逮羅夏夢的人被羅夏夢打得夠嗆,又怕沒把人弄回去,葉沸那邊不好交待,最後就用了下作的手段……
當時葉復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是和葉沸據理力爭,勸他放手,放了羅夏夢。
後來葉沸說他只要羅夏夢,抱着他的腿喊二哥,求他成全,並且說他對羅夏夢是認真的,還說藉由他和羅夏夢的姻緣,可以促成本家和分支的握手言和。
葉復一時糊塗,又見葉沸第一次用那樣認真的態度求他,所以就默認了……